我看著四周不友善的目光,聰明地不發一言,我現在真的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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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女老師走過來對我們說:「修女已被送進醫院,你們不用擔心,現在快去用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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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更是狠狠地盯住我,彷彿說我是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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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很難大聲說不是,故自個兒走去吃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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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學校真奇怪,要跟學號派飯,弄得學生像個囚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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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著隊等著自己的午餐,已使餓得快半死的我心情煩躁,我告訴自己千萬要忍,不要再衝動,之前闖的禍已不算小的,不要在來校的一天就弄得天怒人怨,我不停地催眠自己,直至看到所謂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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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大叫:「這份算什麼午餐,這點東西三歲小孩也吃不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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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是我吹毛求疵,而是一隻炒蛋加幾塊磨菇,怎樣也吃不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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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派飯的阿姨斜眼看著我,不以為然地說:「個個也一樣份量的,真的很餓的話,三時十五分會有下午茶,你到時你就會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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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午餐我只吃了一口,真的只有一囗,吃完就等如沒有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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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不在乎沒有人和我吃飯,亦不在乎所有人也離我遠遠的,更不在乎所有人也狠盯著我,我只是在乎我為何在這個發達的城市裡面對可能會餓死的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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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我才捱到兩個小時,再次排隊去拿所謂下午茶,當我滿心期待地拿屬於我的下午茶,但現實果然是殘酷的,來到這間黯光學校後,我的運氣就沒有好過,下午茶又怎會如我所願是大餐呢,它只是兩塊麵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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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時抗議:「幾塊麵包怎會飽!我們正值青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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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派餐的阿姨仍是斜眼地盯著我,不以為然道:「這些是廚師精心料理的蒜茸包,其他人想吃也吃不到,你不吃我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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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拿走自己的小麵包,有包吃總好過沒有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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悽酸地過了一個下午,我真的很餓很餓,我以為晚餐會豐富些,也真是的,有整整一大碟飯,不過飯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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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像一個洩了氣的汽球,只能無神無氣地問:「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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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告訴我這是墨汁加飯,雖然我餓得半死,但仍能一人打九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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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派飯的阿姨很興奮地說:「這是墨魚汁炒飯,是廚師精心烹調,那種鮮味保証你一試難忘,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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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能順利地接下去:「其他人想吃也吃不到,你不吃我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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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微微一笑:「知道你餓,給你多些飯,不要再埋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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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是開心的,畢竟晚餐份量十足,我一定可以吃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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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望著黑漆漆的飯,我對它的味道實在是萬分猶疑,我終於鼓起勇氣吃了一口,嘩!很腥呀!我最怕腥味,那飯在口腔中停留半刻,已足夠使我反胃,我走進洗手間大吐特吐,連昨夜那餐飯也吐了出來,腸胃彷彿完全反轉,反胃感整夜也不退。天呀!我這輩子也未受過這種折騰,這間學校真的令我倒霉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