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學園 - 第一百一十七章 – 縱使這幸福不知可持續多久

「小咕你呢？有沒有甚麼夢想？」楊翼瞧見旁邊的小咕伏在地上昏昏欲睡，便拍一拍牠的頭說。

「咕啾，我第一個夢想，就是你不會再他媽的摸我的頭。」小咕不耐煩地掃了掃自己額上的毛髮，「好吧，你們或許都知道，我們鐮鼬一族以前是非常強盛的族裔，全世界都遍滿我們的足跡，數量甚至比那些該死的哥布林還多。可惜，後來我們只顧著玩樂，實力變得大不如前，加上敵對種族與人類的狩獵，最後只剩下了我們這群鐮鼬，更要躲到狩魔學園的庇護下避難。」

「人類也會狩獵你們？」葉宗麟吃驚地說。

「對，人類的黑市商人。有些人是想要我們的毛皮，有些人是看中了我們鐮刀上的療傷功能。假如不幸被抓住了，必定會被榨取乾淨，簡直生不如死，唧唧。」本來應該充滿血腥的事，小咕說來卻輕描淡寫。

「這些人類真是可惡！」靈兒憤慨地說。

「我們不夠強大，其實自己也有責任。總之，雖然我不是鐮鼬首領了，但我還是很希望咱們一族可以重新回到強盛的日子。而我最希望的，是能夠找到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其他鐮鼬，我相信，我們絕對不是唯一的倖存者。只要把全世界的鐮鼬集合起來，我族勢必更加壯盛，而我也有機會認識到來自各國的佳麗，咕嘰嘰。」

「最後那句話是多餘的吧……」葉宗麟嘟囔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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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珊妳這麼厲害，大概沒甚麼事可以難到妳吧？」馬思諾望向高子珊說。

「這個世界那麼大，有很多東西是我們無法控制的，不過，我確實沒怎麼想過將來的事，能夠活在當下就好了。」高子珊說道。

「這回答也太狡猾了，妳對未來總有甚麼期盼吧。」靈兒說道。

「硬要說的話，我的夢想就是要報答我養父的恩情吧。」高子珊望向遠方的圓月說道。

「子珊妳有個養父？第一次聽妳說起。」羅若晴驚訝地說。

「對，因為你們沒問。」高子珊輕輕一笑，「說起來也沒甚麼光彩，我父母其實是某黑道幫會中的小混混，懷上我也是意外而已。這種小混混，當然沒甚麼本事養大我，卻不知道甚麼原因把我生下來了。理所當然地，他們在我五歲時，就在某場幫派鬥爭中雙雙遇害，留下了年幼的我在狼群中，等著被賣身還或是賣器官的命運。」

「妳……妳最後沒被賣吧？」馬思諾驚呼說。

「我被賣了的話，現今就不會坐在這裡了。」高子珊說，「在我絕望的時候，我遇上了養父。他那時正好路過，看中了我絕望中仍拼死掙扎的倔強個性，於是便出手相救。不單如此，他更教我武藝、讀書寫字和各種生存知識，讓我逐漸在黑道中嶄露頭角，而養父也很快走到了幫會中的最高位置。」

「原來子珊妳是黑道中人，難怪妳這麼強。」楊翼既驚訝又欽佩地說。

「要在強敵虎視眈眈的情況活下來，確實是不輕鬆，而養父的位置更是腹背受敵，所以，我很希望在狩魔學園學有所成後，能夠回到養父身邊，為他剷除所有敵人。」高子珊說。

「子珊妳不打算畢業後當狩魔師嗎？」馬思諾滿臉失望地說。

「我們這些看得見鬼的人，為了生存，狩魔是必需的，是否正式當狩魔師就是另一回事了。不過，假如你們需要我的話，我一定馬上出現。」高子珊拍拍胸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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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馬思諾還待再說，高子珊卻打斷了他的話：「我說完了，到小翼你說。」

「我嗎？大家應該都知道了，」楊翼有點兒手足無措地說，「我爸爸不幸被赤炎魔殺害，我入讀狩魔學園，一來就是想為爸爸報仇，二來也不想再有無辜的人像我爸爸般被妖魔殺害。」

楊翼說起仍有點哽咽：「可是，經過這一年的歷練後，我的心態也開始有點兒轉變，我發覺，妖魔其實都有不同的個性與類型，不一定都是邪惡的，妖魔害人亦可能有其苦衷。我仍然希望找出赤炎魔，但我會想先跟牠談一談，看看牠是否真的十惡不赦再作決定。」

「牠可是你的殺父仇人哪！你這樣真的可以嗎？」高子珊雙目圓睜地說。

「爸爸一定不會怪我，他只想我做一個正直的人。」楊翼遠眺夜空的繁星說，「而我最大的夢想，是人類和妖魔可以和平共處，那我們狩魔師也不用再因為無謂的戰鬥而犧牲了。」

「縱使經過今天的事，你仍堅持這種想法嗎？」羅若晴也不解地問道。

「我相信哥布林的本性不壞，只是被壞人利用而已，至少我內心深處是如此希望。」楊翼搖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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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聰明，卻想不到如此天真。」高子珊也猛搖頭，「還有若晴和靈兒未說吧？」

「好吧，我先說。」羅若晴說道，「不記得我有沒有說過，我其實是一名孤兒，剛出生就被遺棄在孤兒院外，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在孤兒院的日子過得並不容易，大家都無父無母，本應該互相幫助，結果卻是較弱小善良的人就會被強壯的人欺負，或許人性就是如此吧？最糟糕的，是我看得見鬼而其他人看不見，久而久之便被當成怪胎，導致孩童時受盡了欺負，到我懂事一點了，情況才有所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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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兒在小時候或多或少都有類似的經歷，不禁都露出了既有共鳴又憐憫的神色。羅若晴接著說：「事實上，曾經都有幾個家庭收養了我，但由於我的陰陽眼，最後都太害怕而送我回到孤兒院繼續受苦。那時我在想，是否我太古怪，父母才會拋棄我呢？但真正的家人，不是應該包容我的一切嗎？於是我便生出了一種渴望，雖然遙不可及，但我還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找到我真正的家人。我想知道他們拋棄我的原因，並且希望得到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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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等人都知道，這夢想就如大海撈針，一時間都不懂給反應，羅若晴望見大家的反應，反而莞爾一笑，說道：「大家不用擔心我，你們都像我的家人一樣，有你們在，我已經覺得很幸福了，縱使這幸福不知可持續多久。」

「我們會一直伴在你身邊的，即使畢業後都會在一起。」葉宗麟淚眼汪汪地說。

「謝謝你。」羅若晴說道，「最後到靈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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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嗎？說出來大家別取笑我。」靈兒害羞地垂低頭，「我以前是一隻地縛靈，漫無目的地生活在同一個地方幾百年，以為整輩子都會一樣了。可是，或許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這時我遇到了小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楊翼身上，讓他頓時有點不自在，靈兒貌似沒注意到，繼續說道：「小翼沒嫌棄我是靈體，成為了我第一個朋友，把我從無止盡的孤獨中拯救出來，最終更把我的地縛詛咒解除，讓我知道——靈體原來也可以有希望、也可以有未來。」

「我明白，得一想二是壞事，靈體要追求幸福更是一種奢望，可是我在數百年間見盡了無數的悲歡離合，心底裡還是禁不住地有一種想法。」

靈兒深吸一口氣後說道：「我想成為人類，快樂也好、傷心也好，我想活出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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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夢想一定要想到方法達成，才能開始作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