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公主與犯罪顧問 - ch 6 橋上的舞者第二幕

下課後，泰特跑過來跟我說。

「謝謝，安潔莉卡，替我回答了那道問題。還有抱歉了，明明是我先向你搭話卻把你牽連到麻煩事上。」

「沒關係啦，畢竟這所學校沒有太多女生。我突然出現應該讓你嚇了一跳吧。」

「對呀！不過我很高興今天能在課堂上認識到你！」

威廉走過來。「都已經下課了，你們倆還在聊天嗎？」

「是的，因為安潔莉卡感覺很平易近人，就忍不住向她搭話了。」

「話説，你的室友盧西安今天都沒有上課。你知道他發生什麼事了嗎？」威廉好奇一問。

「其實，他已經三天沒回來了。雖然他有時會暪著宿管逃出去，但這麼久不回還是第一次。我猜他經常夜不歸宿，是因為去了和他熱戀的女店員弗麗達所在的酒館。」

「原來如此。你不要插手這件事了，剩下的我會處理。」

「明白了，教授。」

「安潔莉卡，接下來一起吃個午飯吧。」威廉為免穿幫用化名叫我。

「那再見了，泰特。」我向他道別。

路過的學生交談的聲音迴盪在我的耳邊。微風吹拂過髮稍，踩在堅硬圓石與紅磚的腳步聲響亮在無人的走廊上。

—— 「喀喀」。威廉皮鞋踏出的每一步都發出聲音，向不存在的人宣示著主權。

走到遠離教室的走廊。「見你剛才直接叫泰特的名字，那麼快就跟他混熟了啊。」

「是他比較熱情的關係啦。」

「不用謙虛了，妳有著能跟每個人都能打好關係的本事。」

「只是裝出來而已，要是做不到的話可是很難在皇宮中生存下來。」

剛才跟泰特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心的。

「但是你居然會選擇使用假名。」

「我平常在宮外都是這樣做的，可以免去很多麻煩。」

要是用本名在外活動，恐怕無法像現在一樣行動自如。

「但沒想到你會特地過來大學找我呢」

「就好奇想看一下你當教授的樣子。」

我抑制不住好奇心，走着走着發現自己到了大學校園。

「感覺剛才的數學課好像沒有難到你。」

「我好歹也是受過皇家教育的，這種程度還是應付得來。」

「真是名不虛傳的聰慧。」

「我跟你這種天才不一樣。為了不輸給你，我可是拼死學習才到這地步的。我還在劍橋大學讀書時，你已經發表了二項式定理論文（Binomial theorem），還當上了大學教授，明明我們是同齡的！」我鼓起臉頰。

「好啦好啦，別生氣嘛。」他安慰我。

我轉個話題。「比起這個，那個失蹤的學生沒事吧？」

「如果再找不到他的話，可能要向蘇格蘭場(Scotland Yard)報警了。在此之前，我想先去那個酒館一趟，還有讓佛瑞德打聽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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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蘇格蘭場是倫敦市警察廳的喻稱。

現在，橋邊

我、龐德、佛瑞德和莫蘭聽著威廉的計劃。

佛瑞德把被困的盧西安救出來，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他就是那個貴族小鬼嗎？」莫蘭瞥一眼盧西安。

佛瑞德說。「我在鴉片窟裏發現了他，他當時已經不省人事了。我想他還因為鴉片的功效沉睡中。」

「雖然這一次沒有委托人，為了受害人，是時候降下懲罰了。」

威廉打算解決掉擾亂社會秩序的人，行兇作惡是他絕不允許發生的事。

佛瑞德發假的電報引誘出來達利. 貝爾出來。

他到達了橋邊後，盧西安剛醒過來。

「呃——這裏是？」

「喂！盧西安！我明明幫你善後了，你是想讓我的努力白費嗎？」

「善後是指？」

然後，讓變裝達人的龐德從河邊裝成弗麗達走出來。

「盧西安——」4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nwYmllOH

細密的水霧結在達利的眼鏡上，讓視線變模糊。就算如此，他也能一眼認出自己殺掉的人。

達利被嚇得向後退。「不可能會有這種事！我確實殺掉她的！我裝成盧西安的模樣拋棄掉她，讓她因鴉片成癮跌到河裏！」

盧西安震驚地說：「把弗麗達殺掉了……？」

威廉從濃霧走出來。「你終於承認了呢，關於你犯下那不可以饒恕的罪。」

「莫里亞蒂教授？！」

「龐德，已經夠了。」

龐德脫下假髮。「好的。」

達利. 貝爾頓時驚覺。「難道那封電報是你發的！把盧西安帶到這裏來也是你這家伙！」

「沒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計劃。由我犯罪顧問，威廉. 詹姆斯. 莫里亞蒂。」

「達利先生，把弗麗達殺了是騙人的對吧？」

「我可是為了你才殺掉她的！那種不入流的破抹布一樣的女人不是你應該交往的對象！因為你是貴族！貴族與平民怎麼可以相愛！這就是你所在的貴族的世界，為了守護這個世界我什麼都幹得出！」

他說的話戳中我的痛處。正因為有這種人，我才……

威廉講述他的決心。「我也是一樣，為了改變這個腐敗的世界，我也是什麼都能做。」

「就算你告發我，警察和檢察官都站在我這邊。」達利以講述事實般的語氣說道。

「我要你因殺害弗麗達小姐的自責念頭所驅使，在橋上瘋狂跳舞斷絕自己的性命。」

「我怎麼可能會自殺！」

莫蘭不斷朝他的腳邊開槍，達利為了躲避槍擊不斷移動腳步，形成了跳舞一樣的步伐。

「真不錯的舞步呢，名為死神的舞伴應該也很高興。」威廉嗤笑。

莫蘭毫不間斷地從酒館的2樓開槍。

達利被不斷射過來的子彈嚇得失足跌到河中。

盧西安得知真相後跪在地上痛哭。

那一晚，雖然有很多人目睹了達利. 貝爾的自殺，但在濃霧中屍體並沒有浮上水面。

後來，盧西安為弗麗達在墓園建了一座墓。

混有白色雕刻而成的花崗岩墓碑，妥善整理的草皮以及裝飾用花壇，明顯是被盧西安用心整理過，呼嘯吹過草木的風聲為死者的靈魂帶來慰籍。

我在墓前放上一束花。

「那個小鬼建的墓還不錯嘛。」莫蘭說。

因為身份不同而無法被認可的戀情。

莫蘭歎息。「真是個悲劇。他們都是這個國家階級制度的犧牲品。如果在另一個世界，他們本該過上幸福的生活。」

我在他們身上看見自己的影子。因為階級而被阻攔的戀情。

女方因為是平民而被逼自殺，兩人最後被死亡所分離，成了一段永遠都無法實現的關係。

一旦走錯一步，我們的下場也會如此吧。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這也沒辦法。跨越階級的關係，注定如此。」

所以我一定要把它打破掉，我在心裏發誓。

「正是如此。所以，我們必須改變這個世界。」威廉的決意表露無遺。

即使刻劃其上的話語隨日月星辰流轉日漸淡薄，裝有肖像照片的相框隨着時間發黃，墓碑卻仍確實承擔自己的工作，見證著來訪者對死者的眷戀，以及每個靈魂的終點。

拔起陷進草皮的鞋子，我們轉身離開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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