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 - 【第三章】禍不單行

車子以最高時速開在高速公路上，鄭亦豪的心跳砰砰的跳著。又有一個孩童死了，未來該怎麼辦？何孟軒絕望了。

原本打算要去鄭亦豪家蒐集楊卉璇的資料，找出線索，現在的行程全被打亂。

鄭亦豪感覺自己漫無目的的開在高速公路上，這時候的他宛如二十五歲時，找不到人生目標的過去的自己一樣。

「先打給警察局！告訴他們我們現在要過去天語國小，快點！」鄭亦豪催促道。

「好的！」何孟軒說。

「又來了……，我早就知道這個案件一定很難纏。」鄭亦豪緊緊抓著方向盤，咬牙切齒道。

「喂？必勇哥嗎？我們現在要過去天語國小！」接電話的是呂必勇，說完他立刻將電話掛上。

過了十分鐘，車子開到了天語國小，雨已經停了。有大批的刑警待在現場，現場已拉起封鎖線。有一位年約四十歲的婦人幾乎是跪著的在校門口嚎啕大哭。

「不要啊！呈峰……，你死了還有誰可以陪我面對痛苦？不要死啊！快回來……」

「豪哥，那個小朋友應該叫做張呈峰對吧？」何孟軒問道。

「聽起來應該沒錯。」鄭亦豪低著頭說道。

「必勇哥他們在那裡！」何孟軒指著逐漸走進穿堂的背影說道。

兩人快速的走進去，卻被一位警察攔下，「你們是誰？要做什麼？」

「不好意思，敝姓鄭，我是一位偵探，他是我的助手，我們約好了跟必勇先生在這邊會合－」話還沒說完，警察打斷他的話，「啊！原來是亦豪大哥，請進去吧，抱歉，失禮了。」說完，大家立刻讓出一條路讓兩人經過。

兩人急急忙忙的快步走進校門，走在前面的古祥浩跟呂必勇注意到後面的動靜，轉過頭來。

「亦豪老弟，孟軒老弟！你們來了，來得正好！感謝你們百忙之中抽空來一趟！」古祥浩既驚喜又憂愁的說。

「快帶我們去看看案發現場吧，張呈峰的媽媽有跟你們說什麼嗎？」鄭亦豪追上去問道。

「咦？你怎麼知道他叫做張呈峰？」古祥浩好奇的問道。

「新聞中有說他姓張，加上剛剛他媽媽在外面哭喊著他兒子的名字。」鄭亦豪簡短的說。

「唉，這個事件不知道會持續多久……。」古祥浩嘆了口氣。

四人來到一棟老舊的大樓，那裡有一位看起來大約六十五歲的男人在等待著他們。

他一看到他們來了，立刻自我介紹：「我是這間小學的校長，我叫莊玉國，感謝您們抽空前來……。」並說了些客套話。

「沒什麼，這是身為警察應該做的。」呂必勇說道。

「張呈峰小朋友今年才剛進小學，沒想到就這樣走了......我們也非常難過，校方已經聯絡家長，將還沒回家的孩子接回家了。」

「謝謝您，這樣也好，避免危險發生，也預防有不相干的人物干涉我們工作。」鄭亦豪向莊玉國道謝。

「請問你是？」莊玉國看他穿著不像警察，好奇的問了句。

「我叫做鄭亦豪，是一名偵探。」

「啊！之前的寶石搶劫案和飯店刺殺案就是你破的啊！久仰大名了。」莊玉國說。

「沒什麼，感謝您這麼說。」鄭亦豪向這位老人家欠了欠身。

「想請問您，是誰發現張呈峰死亡的？」古祥浩對莊玉國問道。

「啊！請跟我來。」這位校長的口頭禪，似乎就是「啊！」呢，何孟軒心想。

他們走到二年Ｂ班，「江老師，警察找你呢，他們要問呈峰的事情。」一位年輕的男老師坐在教室裡面。

「哦！好的。」江老師應道，並快步走出教室。

「你們好，我是二年Ｂ班的老師，我叫江峻衡，呈峰的屍體是我發現的－」江峻衡說這句話時，似乎還帶著恐懼與不安。

「江老師你好，能帶我們去看看那間廁所嗎？」古祥浩問道。

「嗯。」江峻衡點了點頭，簡短的答道，便走向張呈峰所在教室的那棟大樓。

「請問您是什麼時候發現張呈峰倒在廁所裡的呢？」鄭亦豪問道。

跟莊玉國的反應一樣，江峻衡也困惑的看著他，「你是警察嗎？」

「不是的，我是一名偵探。」鄭亦豪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多謝你的幫忙。」江峻衡一邊走一邊說，「是下午學生們放學後，大約四點半的時候發現的。」

很快的，他們來到了一年Ａ班，「這是張呈峰的班級。」停留個幾秒鐘後，‘接下來他繼續往走廊盡頭走，「我帶你們去那間廁所。」

六人來到一間飄著尿騷味的男廁，鄭亦豪不禁皺了皺眉頭。

「抱歉啊，由於我們學校的高年級學生常常不認真掃廁所，以至於廁所非常臭，不好意思。」莊玉國歉疚的說。

鄭亦豪走進去，從外面數過去的第三個便斗旁，有大片的血跡還未乾。

「唔……，廁所旁邊沒有安裝監視器對吧。」

「是的，不過一年Ｄ班那邊有裝監視器，說不定可以看到犯人的樣子。」莊玉國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兇手。」

「請跟我過來警衛室一趟，我們去調監視器的影像。」莊玉國說。

「啊，好。」鄭亦豪說完就跟著莊玉國過去。

「亦豪老弟，不用麻煩你了，我馬上請阿佐過去就好。」古祥浩對著鄭亦豪說。

「喔，好的。」

古祥浩播了通電話給梁佐安，請梁佐安跟著莊玉國過去警衛室。

「亦豪老弟，你對於這次的案情有什麼想法？」呂必勇在等古祥浩的同時，對著鄭亦豪說。

「這個嘛，我現在毫無頭緒，只知道第一點：兇手至少有兩個；第二點，兇手在動作以及速度上的時間，掌控得很好，也懂得怎麼避開監視器；第三點，兩位孩童可能都是同嫌犯所殺。」

鄭亦豪又再度走進廁所尋找線索，但卻什麼也沒搜到。

忽然，他眼睛一亮！

「垃圾桶。」他喃喃自語，「垃圾桶是不是有可能藏著犯人留下來的暗號？」

他將蓋子打開，果然，在裡面看到一個白色的信封袋，與今天稍早在警局時看到的信封袋是同一個顏色的。

「這樣就可以大概知道，殺害張呈峰及楊卉璇的兇手是同一個了。」

他朝走廊嚷嚷道：「你們快來看！找到犯人留下來的信封袋了！」

「什麼？」呂必勇等人一聽到，急忙跑過去。

古祥浩掛掉電話，戴上手套，並也遞給鄭亦豪一雙。

「謝謝。你們看，就是這個。」鄭亦豪戴上手套，把信封袋拿出來。

「跟今天早上發現的一樣！」呂必勇說道。

「那麼可能就可以確定，殺害楊卉璇與張呈峰的人，是同樣的兇手，但還不確定兇手有幾個。」

「但是啊，又不一定留下信封袋的人都是同樣的兇手，何況這種信封袋非常常見。」何孟軒反駁了鄭亦豪。

「軒，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們現在就要來看看，信中究竟寫了什麼。」

鄭亦豪拆開信封袋，拿出一張折成四半的紙。將它攤開後，上面有幾句用鉛筆寫的話：「你們還是不肯放棄呢，我們不是說過了嗎？不要來打擾我們作案，由於你們三番兩次干擾著我們，我們還會再殺一個。ＴＪＣ、ＬＺＬ。」

「再殺一個？」古祥浩驚恐的把鄭亦豪手上的紙拿過來，「他們怎麼這麼沒血沒淚？他們是人嗎？」

好問題，他們是人嗎？鄭亦豪心想，也許不是？

「可能不是，以現在的情況看來。」鄭亦豪像是肯定了古祥浩的說法。

古祥浩訝異的看著手上的紙，他嚇傻了。

「那麼……那麼，那會是誰做的？」

「如果知道的話，我們現在就不用站在這邊了。」呂必勇嘲諷道，並嘆了一口氣。

這時，莊玉國帶著梁佐安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學長！學長！」梁佐安一邊跑一邊叫。

「什麼事那麼急？發現什麼了？」呂必勇問道。

眾人驚喜地望著他們兩個，但梁佐安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他們大吃一驚。

「不，事實上，我們什麼也沒找到。」

「你說什麼？」古祥浩有點惱怒的看著他。

「從監視器中，只看到張呈峰一人走進廁所，他站在從門外數過來第二個便斗旁，他站在那裡沒多久，全身突然像是被劃了幾刀，然後就倒在地上血流如注。但我們卻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死亡的，監視器裡看不到除了張呈峰以外的人。」梁佐安說道。

「這樣啊......，跟楊卉璇的情況有點相似。」後方突然傳來何孟軒的聲音。

「沒錯，我認為，這次的案件並不好處理，而且會有很多人犧牲。」鄭亦豪絕望的說道。

「如果連亦豪老弟都沒辦法處理的話，這個案件就不是普通的案件了……。」古祥浩抬頭望著廁所的天花板，看起來像是在想事情，其實他是強忍著淚水。

「亦豪老弟，這裡就交給我們來處理吧。你們先回去，今天真的麻煩你們太多事情了。」呂必勇說道。

「好的，謝謝。」鄭亦豪望了望學校圖書館外牆的大時鐘，已是下午六時，天色逐漸昏暗。

「軒，回去吧。」鄭亦豪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面，「古祥浩先生，我會好好思考今天的事情，這裡就拜託你們了。」

「再見，亦豪老弟！」呂必勇說道，「快點回去休息吧，之後說不定會有更多棘手的事情。」接著又再度走進廁所。

鄭亦豪和何孟軒走在長長的走廊上，空無一人的走廊只響起他們兩人的腳步聲。

「豪哥，接下來該怎麼辦？」何孟軒擔心的問。

「如果是之前的案件，我會跟你說順其自然就好，但這次的案件，我只能說，成功破案的機率很低，甚至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鄭亦豪轉過頭來說道。

「是這樣嗎……。」何孟軒嘆了一口氣，他們來到了校門口，門外有越來越多的記者跟前來湊熱鬧的民眾，員警拚命堵住門口不讓他們進去，現場一片混亂，鄭亦豪皺了皺眉頭，並向外走去。

大批記者見鄭亦豪走出，紛紛湧上。

「鄭亦豪先生您好，請問對於今天的案情，您有什麼看法？」

「對於這次案件，身為偵探的您，有頭緒了嗎？」

「是否可以盡快將犯人繩之以法？」

「知道殺害張姓男童和楊姓女童的兇手了嗎？」

鄭亦豪並未理會，只是抬頭挺胸的走著，有許多的警察也跟著擠進人群不讓鄭亦豪受訪，而身旁的人潮讓何孟軒感到呼吸困難，耳朵旁仍然聽到張呈峰的媽媽還留在現場不肯離開，要求警察給她一個交代。

「呈峰啊……，你為什麼還這麼小就死了，媽媽要怎麼辦？警察先生，你們不是人民保母嗎？你們把我的呈峰還來啊！」

「這位小姐，請冷靜一點，現在我們正在處理，請您節哀。」藍克銘安慰著婦人，但婦人哭得歇斯底里，一時情緒太過激動而昏倒了。

鄭亦豪與何孟軒就在記者的不停追問下離開現場。

不久，何孟軒跟鄭亦豪搭上車，何孟軒鬆了一口氣。

「現在的記者都這麼瘋狂的嗎？」何孟軒有點不滿的問道。

「他們只追求收視率，哪在乎我們的感受？」

鄭亦豪將之前未播完的《幸福了然後呢》繼續播放，然後繫上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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