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 終是客

我有時候在想，他真的還愛我嗎？我站在鏡子面前哭著回答自己，

他當然愛啊．．．他只不過是在用他的方式愛我而已。

我越說越心虛，最後崩潰的再也維持不住五官的形貌。

那天我們坐了下來，你請了我一杯奶茶，我加了三顆糖球，它依然不甜．．．

我只管攪動杯中的泡沫舒緩情緒，卻奢望它不要消失。

「今天挺熱的～明明都要中秋了，最近如何？」我曾經最愛的男人問道。

我靜靜看著窗外，陽光如他所說的那般炙熱，但在我眼裡全是狗屎．．．

那次便是我們最後一次會面，爾後也不敢點奶茶了，食之無味。

不僅是奶茶，好似我再也嚐不出甜蜜了，彷彿舌頭罷工，腦子也悄悄跟上了。

我每天都去一樣的公園，看著鏡子說話，然後哭，說話，然後哭．．．

『我．．．做錯了什麼嗎？我為什麼．．．輸了呢？』

諸如此類的字句，是我對著鏡子常常複誦的話，可惜無人知曉。

『因為不愛了，對不起．．．祝你幸福。』我曾經最愛的男人說道。

我當時沒有說話，手腳麻木、意識空白，緩過神的時候已簽完字了。

如果當時我的嘴巴能爭氣的話．．．我大概會回應說：

『我的幸福必須要有你在呀．．．．．．』

急著分割，什麼都急著拋棄，送給你的衣服也不拿了，皮鞋和腕錶．．．

這些東西依然陳列在寢室，好希望自己是一件件飾品配戴在你身上，

這樣我就可以更清楚，什麼時候變了？抑或是什麼原因招致的？

呵呵．．．是呀～那些玩物看得比我清楚多了。

我討厭這間房子，留著成堆你的東西，但沒有你的味道．．．．．．

直到我看到了你們的合照，我恍然明白了，啊！原來是這個女人。

我見過她的呀．．．在飯局上還好心替我剝過蝦呢！

什麼時候？怎麼會呢？為什麼我沒發現呢？

原來啊．．．明白！都明白了！哈哈哈哈．．．．．．

接下來的幾天，過了一天是一天，每天都喝醉，只不過我喝的是咖啡。

對的，我改喝咖啡了，咖啡就算不用糖球，也比我的人生有味道，

但是咖啡喝了會醉，不明所以的．．．喝完了就犯睏，什麼也不想做。

有幾次嘗試在一樣的秋日、一樣的午後，沖泡一杯一樣的奶茶喝，

想到那個女人跟我做一樣的事，想著想著就吐了，全嘔出來了！噁心！

「就是那個女人！一切都是因為她！」我靜靜地在床上對著內心咆哮著，

撕開了枕頭的纖維，好似在折騰妳的頭髮，

啃咬著沙發，假裝是在奮力咬碎你曾經可靠的肩膀。

「我會用盡餘生毀了你．．．．．．」我抹去了眼角的血說道。

我喜歡沒位子的時候，讓我坐你大腿，讓你朋友站著，看著我們倆親密，3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KJumXRG1

被你拉著手親吻，躲開了你還會鬧脾氣，但是我心底其實是喜歡的；

我喜歡你下課陪我走路，走到補習班去，你偶爾會騎著腳踏車，

到補習班的落地窗前，敲打著玻璃，對我做滑稽的鬼臉吸引我的注意；

我喜歡你偶爾會趁我補習的時候，偷偷留在學校幫我整理抽屜，

當我注意到的時候，身旁的朋友對我說：

「他昨天有來我們班，第一個就問你位子在哪，幫你整理了抽屜。」

我喜歡我生氣的時候，你白目地笑著坐在地上蹭著我冰涼的手請求原諒，

我仍是不爭氣地原諒你，即便你日後還有幾百次惹火我的經驗。

某次我跟朋友吵架了，你接通我的電話，開頭第一句就說道：

「我不知道事情是怎樣，但我相信你是對的，你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

是呀～都八年了，你仍是比所有人懂我，然而我仍然對你一無所知．．．

「你只要提出來，我願意變成你想要的樣子．．．」

「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是也希望你能體諒我啊．．．我有我的苦衷。」

「對，也許我還不夠勇敢，其實大部分的人也跟我一樣吧．．．」

「我保證７月以前，我們會回到以前相處的樣子，我保證．．．」

翻著以往的聊天紀錄，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許諾和懺悔，格外諷刺，

知道嗎？你從來沒達成過任何目標，只管你不停許，而我不停等．．．

你好似在等我累了、倦了，等我自行離開，交付給時間去權衡，

我是累了．．．也倦了，但是看著那女人享有我的待遇。

『那個位子本該是我的！』我曾這麼質疑起自已，你也說了她只是朋友。

「如果打我一拳能讓你好過一點，那來吧．．．」那天你這麼說道，3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AZkx7k3jF

我沒有下手，下不了手，反倒怪起了自己的無能、脆弱。

我曾經跟你說過我想自殺，你很好心的勸阻了，但是聚會上，

你仍然不在乎我的情緒，好似這句話對你來說是個玩笑，過往雲煙．．．

你離職了，跟著那個無人問津的女人一起生活去了，

我無時無刻都詛咒著那個女人，希望車禍、疫病、災厄盡快找上她，

但她反倒懷孕了．．．過得．．．更幸福了？怎麼會？

聚集了萬千寵愛，被所有人所寄望的新生命蓋過了我的詛咒嗎？

完了完了，一切都將結束了，這個生命壓倒了我最後的堅持．．．．．．

那個女人曾跟我說，要我別把事情全怪在他頭上，是呀～那就怪妳吧！

是的，我是男生，漸漸明白了他為什麼最後選擇了女人，

你也一定很痛苦吧．．．最後還是得屈服於他人的壓力。

孩子出生的喜悅一定滿溢到心頭上了吧？

我淺淺笑著，從人群中悄悄看著你的表情，心頭好像鬆了一些，

眼角哭乾了，在走廊間放肆大笑了幾聲，爬樓梯腳步變得輕盈多了，

我的出現果然你是知道的，你也跟了上來，推開門後，

我高高站在牆垣邊，對著你微笑，眼神有些呆滯還請原諒我。

「路揚！」好久沒聽見你這樣喊我，我好高興！

我心滿意足地瞪大著眼，向上天咆哮著：「啊哈哈哈哈！」

「這是我留給你．．．最後的禮物．．．．．．」3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uU9FcMzi

隨即向後仰身，彷彿再次投入你的懷抱，從十幾層樓摔了下去，

你．．．看到了嗎？看清楚了吧？3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inZSGT34

這樣就好了吧～我也．．．祝你幸福，瑞，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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