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 - 三十一、《就算在遙遠的未來》表親(2)

放學後，我們先留校做功課，到了約定的時間，就前往廖愛河的家。

我們遲一點去，是因為她要先去接表弟放學。

黃遙、劉文青、吳延弟和我，都來到廖愛河家門口，按門鈴卻沒有反應。

難道還沒到？

這時，廖愛河和小男孩出現了，從身後的電梯出來。

「是你們？」小男孩說，提起雙手刀。

像看到三人上門尋仇，也就是我、劉文青和吳延弟。

「不要過來。」他說，「最多……」

「給你看這個。」他掀起廖愛河的校裙，露出了她的雙腿。

她尖叫一聲，尷尬得臉紅了，把裙子壓下去。

「這麼多人面前，你在做什麼？」廖愛河生氣。

對大飽眼福的男生來說，到底應該支持還是反對這個行為，存在利益衝突。

但這個利益衝突，在道德面前是站不住腳的。

「教訓他？」劉文青感到不滿。

「好的。」吳延弟說。

「上吧。」我說。

我們三人一起上前，小男孩裝作慌張，馬上轉身逃走。

他跑進後樓梯，往上跑啊跑。

五分鐘後，在廖愛河家中。

我們在客廳，坐在長方形飯桌前的椅子上。

四人的座位，跟在資料室一樣。

黃遙在左邊，我在她右邊。

黃遙對面是劉文青，我對面是吳延弟。

天花是一盞水晶燈，家庭用的大小，發著中性光。

沙發上躺著一個被跳繩繩子綁著的小男孩。

廖愛河站在黃遙和劉文青那邊，面對我們四人。

「現在可以開會了嗎？」我問。

「其實我有事想拜託你們，才叫你們來的。」廖愛河說。

「新的大姐姐，救我。」小男孩對黃遙說。

「現在是四點三十七分，可以借我一個小時嗎？」廖愛河問。

「之後我會好好主持會議的。」她說。

看到她低聲下氣的樣子，我們也沒有辦法反對。

「我明白了，你不想要這個親戚，需要人處理掉？」我問。

「你想斷絕親戚關係？需要見證人？」劉文青問。

「好像很有趣。」吳延弟很雀躍。

但我們看到廖愛河的樣子，她似乎不想開這些玩笑。

「你想讓他搬走？」我問。

「還是想他留下？」劉文青接著問。

「我……」廖愛河說，一臉困擾。

「我是霧隱村的叛忍。早就無家可歸了。」小男孩在沙發上叫。

此時，黃遙退開椅子，去看看小男孩。

「你叫什麼名字？」黃遙問。

小男孩突然抽出手來，想掀黃遙裙子。

我們都來不及阻止。

「不要碰我。」黃遙警告。

小男孩便停了手。

「你叫什麼名字？」黃遙問。

「孫霧忍。」他回答。

「真正的名字是什麼？」黃遙再問。

「孫……冒仁。」他不甘心地說。

「你這樣做的話，將來會沒有女生喜歡的。」黃遙說。

「喜歡我的女同學，多的是。」孫冒仁說。

我們望向廖愛河，她居然點頭同意。

「女同學都很喜歡他，他還收到情書。」廖愛河說。

現在的小學生，喜歡他這種類型？不會吧。

「我指的是將來。」黃遙說。

「將來，我就有將來的做法。」孫冒仁說。

黃遙先回到座位，我們都回到座位上。

「你想我們幫什麼忙？」黃遙問。

「他來到這裡之後，就沒有好好做功課。」廖愛河說。

她翻他的書包，取出小學生手冊。

「他每天都欠功課。」廖愛河打開手冊，給我們看。

上面全是老師的紅筆，一個個「欠」字。

「他不單止欠功課，還故意抄手冊在後面的空白頁，騙我們簽名。」廖愛河說。

我們接過手冊，發現了充滿紅筆的頁面，以及後面某頁開始的假頁面。

小學生的手冊，需要家長每天簽名。

他選了後面其中一頁來抄下功課和默書等，每天讓廖家家長簽名。

這一頁沒有老師的紅筆，廖家家長自然不發覺有異常。

「他每天都不做功課，也不溫習。一直在扮忍者，或者看IPad的影片。」廖愛河說。

「你的爸媽，還有他的爸媽知道這件事嗎？」我問。

「不知道。」她說。

「手冊的事，我也是昨晚才發現的。」她說，「還不敢說出來。」

「你敢說出來，我以後就不跟你說話！」孫冒仁威脅她。

「我希望你們可以幫幫他。」廖愛河說，「畢竟你們都是考第一的人。」

「小學補習，交給你了。」我對劉文青說。

劉文青拿起手冊來看。

「明天有英文默書、常識小測，中英數常功課合共五份。」劉文青說。

他看看前幾日累積下來的功課，不禁嘆息。

「不可能的。」他說，再補充，「只靠我的話。」

我們接著看看他欠的功課。

「中文補充作業，連續做三課，還有周記、作文。數學工作紙三張，數學作業兩課。英文練習簿，要抄兩課的生字，還有補充練習和工作紙。常識工作紙兩張，常識作業兩課。」

我到底看了什麼？

眼球都發抖了。

「他不肯聽我的話。」廖愛河說，「只能找你們幫忙了。」

「為什麼一直低聲下氣？我不需要幫忙，叫他們走。」孫冒仁叫道。

「讓他們教你吧，他們可以幫到你的。」廖愛河說。

「我不要學這些，我要學忍術。」他說。

「數學。」我問。

「我！」黃遙舉手。

「英文。」我問。

「我來吧，每個小學生補習，都要補英文。」劉文青說，「我最熟悉小學的英文要求。」

「常識。」我問。

「我。」吳延弟舉手，「我以前最喜歡常識科。」

「中文。」我說，「剩我了，就我吧。」

廖愛河不知如何反應，好像有點感動。

「英文抄書的生字，通常是默書的生字。」劉文青說，「我一邊讓他抄，一邊教他記。」

「你們組織一下他要做的功課，再輪流來教吧。」他交帶，「今天能做多少是多少。」

「組織的意思是，例如明天要交作業，但他欠了三課沒做，就讓他做三課，讓他明天不用欠作業。」他說。

「至於周記和作文，已經欠了四、五天的，再拖一天也無所謂。」他說。

「總之明天不要見紅。」我了解。

「對。」他同意。

隨即，我把男孩的書包，拿上飯桌，將全部書倒出來。

「OK，開始。」我說。

我們各取負責學科的課本、作業、練習簿和工作紙等等，進行分類。

黃遙拿了數學書，我拿了作文紙和中文作業，劉文青取了英文課本，吳延弟揀了常識作業。

「我去倒水。」廖愛河眨眼有淚，馬上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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