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等修仙 - 第三百七十二章，篩選。

而梅詩秋已經是幽真點名的最後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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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稍微有些交情的人幾乎全都已經被他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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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不是不合適和不可能完全站在他這邊的，就是真的關係稀疏得幾乎攀不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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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樣就已經非常兒戲了，再繼續過份下去便實在超過得有些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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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名完畢，幽真這才下意識地抬首，再次與黑袍中年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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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便見到後者的嘴角和眼皮一下接著一下地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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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看得有些想笑，不過還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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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現在笑了出來，氣得對方怒羞成怒，那一切就真的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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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開出這份長長的名單當然不可能是認真的，雖然他也不可否認自己多少還藏著一絲僥倖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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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主要還是開天殺價、落地還錢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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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便看黑袍中年會如何篩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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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不會直接一言拒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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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幽真的心思，黑袍中年當然也不難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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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盤接收的可能性直接便被他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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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願意干涉那麼多，就不用勞煩秋元和幽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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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到底滿不滿足幽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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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自己也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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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一開始說的話其實並非全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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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存更多的生靈，中層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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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年前，他們幾兄弟能為了整座仙途大陸浴血奮戰，他的心和他的血可都是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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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和平年代真的太難培育出一位打破桎梏的最強者，他自己都想出手解決這次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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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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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浩劫是誕生新一位最強者的最好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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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因為他出手，導致了最強者無法誕生，那麼仙途大陸將要面臨的，只會是另一場更加絕望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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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人獨力支撐了數千年，真的快到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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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中年的眸光掃過眼前的幽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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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命運的變數到底能不能產生些正面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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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會不會有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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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當年的自己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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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天命以外...的第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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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中年不敢繼續想下去，他怕產生出過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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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一萬年的等待，他已經深深明白到...這個世上就沒有其他的東西，比希望更加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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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多給一點點恩惠，用來換取眼前幽真多一點的感激，或者說以便日後挾恩圖報，亦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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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敲打敲打還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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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能讓貪念毫無節制地一再增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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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至此，黑袍中年袖袍一揮，一道道銀白色的空間屏障切割成相框大小地出現在二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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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道屏障之上，都流轉著不同人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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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全都是剛剛被幽真點名過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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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中年瞄了一眼，淡漠地一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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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輩的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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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剛出現的空間屏障隨即便消失了三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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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看得瞬間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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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父親和母親的畫面就那樣消失在中年輕描淡寫的一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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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猝不及防所帶來愕然與失落，幾乎不亞於聽到兩人的惡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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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我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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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未來世間注定迎來一場浩劫，那麼想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使他們變強無疑是最直接與高效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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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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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事前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雙親...居然在第一波就被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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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還想要爭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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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等來的卻只是中年語帶微嚴的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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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不是說了嗎？額外給予機緣是為讓他們日後成為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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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輩的人潛力有限，對未來的大戰也起不了太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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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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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還是有些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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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中年再次將他的話頭給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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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變強需要很長的時間嗎？你自己變強之後照顧好他們不就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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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來說，晚上個五到十年有很大的區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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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黑袍中年便不再理會欲言又止的幽真，目光再次看向那一道道的空間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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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黑袍中年並沒有繼續大刀闊斧地一下子消除大量的屏障，而是開始一個一個將不合適的對象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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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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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也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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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忠心倒是挺忠心，但跟你壓根就不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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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是你自己的手下，自己想辦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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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軍的徐厲、天遙會的唐玉瑤、雍河、洛鏡英，以及一些幽真說出來純粹湊數的都被黑袍中年一一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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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在一旁聽著那徐疾有致的語句，漸漸都變得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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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林白和李修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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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他的父母都被黑袍中年剔出名單之外，幽真已經再沒有力氣去為他們力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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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之間，呈現在兩人眼前的空間屏障已經只剩下十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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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分別象徵著申陌、幽玥、申梓雨、廣明正、方宏揚、易少空、陸羽、孫樂、劉空、梅燕南，以及梅詩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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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中年的目光凝視向屬於申陌的屏障，似乎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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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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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中年一指點在申陌的屏障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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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可以看到，屏障上的畫面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放映著申陌到目前為止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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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畫面定格在看完幽真和梅詩秋對戰的那一刻，黑袍中年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滿臉惋惜地順勢便要劃去申陌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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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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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終於忍不住高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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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和母親過了修練的最佳年齡，他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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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和李修說是他的責任，他也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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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申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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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陌可是剛剛取得了這一屆大秋仙府期末考核當中操氣境後期組別的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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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天賦，同輩之中除了他和梅詩秋，再加上秋元與廣明正，誰敢言自己就能穩壓申陌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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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連申陌都不過關的話，還有誰能符合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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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黑袍中年只是微瞄了幽真一眼，然後便故作深沉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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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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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屬於申陌的屏障畫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新出現的空間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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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上面播放著的，是申陌的人生，可是...那卻是幽真並不知道、並沒有見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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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那是根本沒有發生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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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段人生裡面，他們的那一屆幼子之戰的冠軍不屬於申陌，而是由他幽真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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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個申陌並沒有和李昌交戰，並沒有從李昌身上取得那越級而戰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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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沒有獲得一個月後便進入大秋仙府的殊榮，自然也就沒有遇到現在的導師王無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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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憑著他不懈的努力，以及立心追趕幽真的意志，最終還是在三個月內進入了操氣境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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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依靠著悍不畏死的拼勁，以及決不能敗的堅強鬥志，經歷了一場讓所有人都不由地捏出一把汗的艱苦戰鬥之後，成功取得進入大秋仙府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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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那段人生之中的幽真相助，申陌雖無法和四大家族的子弟相比，但在那一屆的普通學員裡面也算是鶴立雞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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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畫面也在這個時候暫且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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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看著那段並沒有發生過的人生，默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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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黑袍中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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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約莫在一年之前天神也曾經跟他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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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深深地改變了申陌的人生軌跡，而且改變得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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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並不是專攻推演之道，但像這種小輩的命運，我還是能推算出個八九不離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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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中年撫著鬍鬚地說道，語氣突然溫和了許多，像是在安撫著幽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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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你的牽扯太多了，命運受到了過多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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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不是最重要的，畢竟有你在他的身邊，以你混沌之子的氣運一直保佑，一時半會也不會出現什麼太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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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是，受你的恩惠讓他平白收到了許多本不屬於他這個級別的恩賜，這會消磨掉他本身擁有的那股百折不撓的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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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他是變強了，卻也會失去了他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他走不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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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中年的話，帶著一絲絲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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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在一旁聽著，聽得都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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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他之前一路對申陌的幫助，居然會反害了申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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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中年見狀卻是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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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階段，便讓他再慢慢沉澱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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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導師教得不錯，他這種性子，就適合壓一壓、就適合厚積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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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走出自己的道，那時候你也有足夠的能力自己給他機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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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黑袍中年便隨手抹去了新出現的光幕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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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手指頭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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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光幕被受牽動地來到幽真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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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於劉空和梅燕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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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也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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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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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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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他已經完全無力再去為眾人爭取了，因為黑袍中年總能給出他根本無法反駁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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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他只想知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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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中年再度撫了兩下鬍鬚，沉吟了一會，說出了一句幽真從未想過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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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的命格還不夠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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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中年輕輕吐出了一口氣，也不知是想舒發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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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後才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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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之前的那個小子，他原來的命格也不太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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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很幸運有你的氣運一直默默地守護與滋養，這才挺住了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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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兩個人...他們在你的心中能和先前的那個小子放在同一個地位？你對他們能和之前那個小子一樣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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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中年的反問讓幽真說不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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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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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梅燕南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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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劉空，他這個人幽真還是挺欣賞的，他也很願意和劉空稱兄道弟，他已經完全接納了他成為他們幼獅堂核心的重要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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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說...將他搬到和申陌一樣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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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真唯一能夠想到的，便是自己變得更加淡漠，和他們變得更加疏遠，疏遠到連申陌也降格到與其他人同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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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顯然，這並不滿足黑袍中年所說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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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就已經很少時間和他們相處了，更何況是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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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能有多長時間去陪伴和幫助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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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劉空他本身也是一個那麼成熟、獨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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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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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幽真沉默，黑袍中年也懶得理會幽真內心的消沉，揮了揮手便讓代表著劉空和梅燕南的屏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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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給誰機緣、不給誰機緣，事實上最終還是他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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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便把目光落到了代表梅詩秋的空間屏障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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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障隨著他的目光悄悄移到兩人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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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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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中年的語氣再度發生些許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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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蟻：其實還想努力一下，但下一章實在還未寫好...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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