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屆《假如DSE作文不限時》短篇小說比賽 - 「這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書生與奴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

蘇暮雪跺了跺腳，看著遠去的書生，回想起他們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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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段緣分……

這段過程可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講完的，這還得從他們相處的一點一滴說起

時間發生在某個朝代

曾經有名奇女子，姓蘇，名暮雪，是世家大族中的大管家

她沒有讀過書，但卻聰明能幹，能管理著府內上上下下，且為皇帝出謀劃策，深受信任

是所有女子中的傳奇，雖然沒有雄厚的家世，但地位崇高，被皇帝特封為「女君子」

她天不怕地不怕，但心裡卻永遠裝著一個人

這個人與她既不是戀人，也不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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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他們的初遇還真是有趣

蘇暮雪成為管家前，她也只是這眾多奴婢中的其中一個

某天蘇暮雪因某件事受到了責罰，心裡覺得委屈，可脾氣倔強的她不願讓他人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便獨自一人偷偷的跑到了後院的廢棄假山躲著

誰知這假山旁的牆角竟然有個洞，這洞口本身是狗洞，可誰知隨著時間過去，洞口越來越大，最後竟變成了可讓人鑽出去的大小

蘇暮雪好奇的從那個洞口爬出去，往附近一看，嚇了一大跳

竟然有個男人倒在了洞口附近，男人面色蒼白，衣衫襤褸，懷裡抱著一本論語

外面與府中不同，府中雖大，但卻被維持的四季如春，可外面是冬至，天寒地凍的，若是無人救他，只怕不出半個時辰，他就會凍死在這裡了

蘇暮雪咬了咬牙，將他從狗洞拖了進來

「就當本姑娘今天善心大發，遇到你算我倒楣」

蘇暮雪將他藏在後院的假山後面，這裡平常根本不會有人來，藏的位子也很隱秘，除非特意尋找，否則完全看不出來這裡藏了個大活人

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蘇暮雪將他扶起靠在假山上，給他喂了些饅頭和水

看到他懷裡一直抱著的論語，她搖了搖頭，心想，又是一個只知道讀書的傻子

想把論語從懷裡拿出來，可根本完全拿不出，那本論語被他死死的抱在懷裡，彷彿在宣誓了主權

蘇暮雪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這個朝代崇尚讀書，人人都為了謀取官職而拼命讀書，可讀書真的有比人更重要嗎？

「你可快醒醒吧！本姑娘連晚餐都喂給你了，不然我明晚又得餓肚子了」說完肚子應景的咕嚕叫了一聲

說也奇怪，那男子好像聽到了她的話，眼睛漸漸的顫抖，慢慢的睜開

可他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非禮啊！男女授受不親，姑娘為何要對我如此？」

聽到這話，蘇暮雪內心覺得冤死了，可看到剛剛為了拿書而弄亂的衣領，又不由自主的紅了臉

「你這個書呆子竟是這樣報恩的？本姑娘好心救你，你竟然把我當做是那種人！」蘇暮雪生氣的說道

「原來如此，是在下冒犯了」

「哼！知道就好，省的本姑娘救了人還的被冤枉」

「在下姓李，名崇白，謝過姑娘救命之恩，敢問姑娘貴姓大名？而我現在又身在何處？」

「我姓蘇，是府中的一名奴婢，你現在在府內的後院，我是從那裡把你帶進來的」說完指了指旁邊的洞口

「什麼！狗洞！」李崇白差點叫了出來

「怎麼？要是沒有這個狗洞，你現在已經死在外面當孤魂野鬼了」

「那現在在下怎麼出去？」

「當然是爬出去啊」蘇暮雪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姑娘可還有其他辦法」

蘇暮雪聳了聳肩，表示沒有

「再不走的話小心被當成樑上君子，到時我可救不了你」

「好吧！蘇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李崇白臨走之前還不忘向蘇暮雪道謝，雖然看的出李崇白對鑽狗洞的遲疑，但這感謝的心，論誰都看的出的真心實意的

本以為這次見面是第一次見面也是最後一次見面

可沒想到，幾天後，蘇暮雪家中出事，府中放她出府回家探親，半路上竟然又遇到了李崇白

「每次遇到你準沒好事」蘇暮雪嘴裡嘀咕著

不過李崇白似乎沒聽到這句話，反而笑眯眯的說

「再次感謝蘇姑娘出手相救」

蘇暮雪想起剛剛在客棧遇到他的情景，李崇白因為錢帶不夠被店小二抓著不放，他還在跟人家講書中大道理試圖賒帳，差點被客棧的人抓起來打一頓，幸好自己路過，幫他把欠的飯錢付清，才讓他得以脫身，結果他竟然還想再回去和他們講大道理，自己費了一番功夫，才說服他不要再回去

結果……竟變成

「讓在下護送姑娘回家報答救命之恩吧」

蘇暮雪本想拒絕，但想到回家路途遙遠，路上可能不太安全，有人相伴自然是好事，於是點了點頭

「你以後就叫我暮雪吧，老叫蘇姑娘，聽著怪彆扭的」

「暮雪，真是個好名字，敢問暮雪二字是否有典故？」李崇白雙手抱拳詢問

蘇暮雪看了他一眼，說

「你不是很愛讀書嗎？自己想」

留下了一臉茫然的李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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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途遙遠，至少要走上五天五夜

可一路上蘇暮雪都沒說半句話，就算連夜趕路，蘇暮雪也沒有喊過一聲累

反倒是李崇白，一路上一直想和蘇暮雪搭話，彷彿不講話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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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啊」

「……」

「暮雪，你渴嗎？」

「……」

「暮雪……」

「……」

「暮雪，你名字這麼美，應該是取自於詩詞吧？看來讀書還是很重要的！不然你就沒有這麼美麗的名字了…………」

蘇暮雪聽的這句話一愣，隨即看向他

「讀書到底有什麼好的」蘇暮雪問

「可以考取功名，升官進爵啊」李崇白想都沒想答到

「所以為了讀書就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拋棄家人，將所有拋於腦後嗎？」蘇暮雪突然生氣的說

李崇白愣住了

蘇暮雪沉默了一會，看著他說

「對不起，我不是針對你，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不要再護送我了」

李崇白看著蘇暮雪遠去的身影，雖然弱小，但卻堅韌不拔，內心深深的被震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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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李崇白的日子，路上安靜了許多

今天是第四天，經過不眠不休的趕路，再趕一天的路就到家了，這已經比預定的時間快上了很多

自從和李崇白分開後，蘇暮雪總覺得旁邊空蕩蕩

蘇暮雪輕笑了一聲，自己才與那書呆子相處幾日，怎麼會如此習慣他在旁邊嘮叨了？

正想繼續趕路，突然眼前一黑，不支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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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蘇暮雪慢慢的醒過來，發現自己好像身處陌生的地方，正想起身時突然聽到

「姑娘你醒了啊，你都已經昏睡一日了」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已經上了年紀的老爺爺

「請問這是哪裡？我又怎麼會在這裡？」

「你過度勞累，暈倒在路上，被你相公抱來給我救治，給你相公急的，一直問我你什麼時候醒？」老爺爺慈祥的笑了笑

「相公？他在哪裡？」蘇暮雪內心覺得奇怪，自己昏睡才一日，怎麼會多出了一個相公？

「屋外有個小農田，他在那幫我鋤草呢！」

「謝謝爺爺，我去找他了」說完抬腿就要走

「姑娘啊，你得好好珍惜啊，我雖然老了，但眼睛還算利索，懂看人，這麼好的相公可沒處找了，這守了你一夜，還幫我鋤草，沒處找囉」說完呵呵兩聲，便轉身去做自己的事

蘇暮雪聽到後愣了一下，她現在真的很好奇救她的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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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果然有個小農田，就在不遠處，從這裡看隱隱約約看的到有一個人拿著一根鋤頭奮力的專注於手上的工作，蘇暮雪越發好奇這是個怎樣的人

可走進一看，蘇暮雪愣住了

這個人……這個書呆子……

「你……怎麼會在這」

「我？爺爺年紀看起來很大了我幫他鋤草啊」說完李崇白笑了笑，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我問的不是這個，你怎麼會在這？」蘇暮雪生氣的說，她不知道自己為何生氣，感覺自己在這個書呆子面前特別容易失控

「暮雪……我……不放心你，所以就一路上跟著你……」李崇白看到蘇暮雪生氣有些手忙腳亂，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聽到這裡蘇暮雪一下子都懂了，原來這一路上李崇白一直跟在後面保護自己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蘇暮雪問

蘇暮雪在救了李崇白之後從來沒有想過要他報恩，也以為他會回答是報恩之類的話

但沒想到，他說

「因為你是暮雪啊」李崇白毫不猶豫的說

這句話被蘇暮雪深深的記在心裡，一輩子都揮之不去

一滴，兩滴，淚水一滴滴的滑落

蘇暮雪從小就是一個堅強的人，從她記事起來就她沒有哭過

在府中被人欺負的時候沒哭，從小當奴婢再辛苦再累的時候沒哭，眼睜睜看著姐妹們一個個因為瘟疫死去的時候沒哭，就算被所有人稱為掃把星的時候沒哭

可現在蘇暮雪在這個只相處了幾天的的人面前哭的一塌糊塗，她已經快遺忘了那種被關心的感覺，而現在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

「暮雪……你別哭啊……是不是我又說錯什麼了」李崇白看到她哭整個人都慌亂的起來，不知所措

就這樣從白天到黃昏，從黃昏到夜晚，蘇暮雪哭了一天，似乎將從前沒發洩的一次發洩完了，而李崇白也陪了她一天，就這樣一直陪著她，什麼也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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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也有停止的時候，他們沉默著，誰也不打破這難得的寧靜，這時候，是他們彼此的默契

不知過了多久，蘇暮雪打破的沉默

「我的名字……暮雪二字是取自於將進酒的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李白的詩詞！好詩！」李崇白讚歎道

蘇暮雪苦笑著說「我的名字是我爹取的，可他讀了一生書，考了一生的科舉，卻總是名落孫山」

看了李崇白一眼繼續說

「結果當科舉終於通過，卻因為年事已高，激動過度，吐血身亡」

李崇白看著她久久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才說一句

「令尊肯定特別疼你吧，取了暮雪這麼美的名字」

「從我有記事以來，他所有時間都待在書房，我從小到達根本沒見過他幾次面」蘇暮雪搖了搖頭說

「所以讀書根本無用，許多人想靠讀書當官，但不是人人都當的了的，我家世世代代本就是學武的，可本朝重文不重武，一身武藝反到也成了無用之處」蘇暮雪諷刺的笑了笑

李崇白靜靜的聽著

「書呆子，你就那麼喜歡讀書嗎？」說完指了指他懷中的論語

「這本？」李崇白拿著那本論語問道

「這本很重要嗎？我看你時時刻刻都帶著」

「這本啊……」李崇白說

「嗯？」蘇暮雪疑惑的看向他

「我從小就是孤兒，身上除了穿了件衣服，就只有這本論語，大概是我爹娘留給我的吧」李崇白笑了笑

蘇暮雪看著他，李崇白臉上雖然笑著，但卻有種淡淡的憂傷

「其實你很幸福，至少你還有爹娘，我可是連爹娘是誰都不知道呢」李崇白說

聽著這句話蘇暮雪內心感到一陣苦澀，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接下來又是一段沉默，他們看向對方，但卻不能完全看清對方在想什麼

「走吧，再不回去，爺爺還以為我們兩個跑了」蘇暮雪說

蘇暮雪正想離開，突然又聽到

「還有一件事……」李崇白說

「什麼？」

「我…………算了，下次說吧」

蘇暮雪點點頭，並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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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快就過去，白天他們又繼續趕路，大約一天的時間就到達目的地

一到就發現門口掛滿的白布，蘇暮雪疑惑的看向那些白布

這時有個女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蘇暮雪看到她馬上抓著她詢問

「芳姨，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掛滿白布？」

芳姨看著蘇暮雪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

「你娘不行了，喪事都辦好了你才回來」

「這……怎麼會」蘇暮雪不可置信的說

「唉……真是個掃把星」芳姨快速離開，嘴裡還嘀咕著

可這時蘇暮雪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她一步一步的走進屋子裡，腳有如灌了鉛

空蕩蕩的屋子，空無一人，誰能想到這裡原本有著一家口，有爹又娘，有姐有妹，如今卻是一片死寂

蘇暮雪跪跌在地上，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嘴裡喃喃自語說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都沒有了」說完拿起了地上不知為何出現的小刀

李崇白搶過她手裡的小刀，蹲在她前面扶著她的肩膀說

「暮雪，你看看我，你還有我」

蘇暮雪看著他，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眼前的他而已

「我……還有你，我還有你，我還有你……」嘴裡一直重覆著這句話

這時突然蘇暮雪語氣一轉

「那我們一起死吧……」說完蘇暮雪搶過他手裡的刀，準備狠狠的刺進李崇白的身體裡，卻被李崇白握住了刀刃

血一直從李崇白手上流下來，不知過了多久，鮮紅的鮮血刺激了雙眼讓蘇暮雪清醒了過來

蘇暮雪看向他，李崇白臉上都是冷汗，但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

「你……」

「暮雪，我……」話還沒說完就因失血過多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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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傷口不深，在大夫的醫治下，血很快就止住了，也不會影響手部運用，只不過在手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傷疤，李崇白傷好了之後，他們就啟程離開了家鄉，

回到了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也是他們該分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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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去考科舉……」李崇白說

「考取功名，升官進爵啊」蘇暮雪打趣說道

「你不是一直不喜歡讀書人嗎？說讀書浪費時間？」李崇白問

「你不是書呆子嗎？呆一點，搞不好運氣就好了」蘇暮雪說

「到時候我變成大官，可就不理你這個小奴婢了」說完李崇白做了個鬼臉

「那我肯定不能只做小奴婢，我一定會爬的比你更高！」蘇暮雪說

「你不行的」李崇白開完笑的搖了搖頭

「我一定可以，我一定會爬的比你高！」

「這一句話，我會記上一輩子！」他知道她可以的

李崇白轉身離去，那一年，他十八，她十六，兩個人就這樣做了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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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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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

「欸，你知道女君子嗎？」

「當然啊，當今朝代的女中諸葛，怎麼不知道啊」

「可是她本來是奴婢欸」

「奴婢有什麼，就連皇上都要敬她幾分」

「女君子那麼厲害哦」

「當然，獻計策，謀軍事，據說還沒有讀過書，但獻上去的計策樣樣都是皇上所需」

「可我覺得李尚書令比較厲害，年輕有為，才二十八歲就如此厲害，據說還長的風流倜儻」

「別想了，據說女君子和尚書令早已私相授受，你看尚書令天天往府裡跑，還不是為了見女君子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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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

「喂，書呆子，你這整天往府中跑是幾個意思，流言的滿天飛了」蘇暮雪生氣的說

「當然是想見你啊」李崇白笑著說

「你再這樣我怎麼嫁的出去啊」蘇暮雪氣呼呼的說

「也對，你這年紀還沒嫁的估計就只有你的」李崇白開玩笑的說

「你這年紀還不娶的大概也沒幾個了，我嫁不出去你娶我啊？」

「我……」

馬上被蘇暮雪打斷

「算了，你想娶我還不想嫁呢，天色晚了，你該走了」

「嚶嚶嚶，暮雪竟然對我下逐客令」

「李尚書令，你有想過您平常在外面威風凜凜，卻在我這撒嬌賣萌，您的形象何在？」蘇暮雪笑著說

「在暮雪面前沒有形象這種東西，況且我走了你想我怎麼辦？」李崇白搖了搖頭，笑著說

「才不會」蘇暮雪嫌棄的說

「想我就看天空，知道嗎？」

「為什麼要看天空啊？」蘇暮雪疑惑的問

「因為……我怕你哭啊，頭往上揚眼淚就不會掉下來了」

「你才哭了，我絕對不會想你！」蘇暮雪氣呼呼的說

「哈哈哈哈哈」李崇白的笑聲傳遍了整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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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鈴兒，尚書令要走了，幫我送客」說完給了李崇白一個請的動作

好不容易把李崇白送走了，鈴兒卻靠了上來

「暮雪姑娘，我一直很好奇……」

「好奇什麼？」蘇暮雪問

「你跟李尚書令的關係啊，其實不只我好奇，全朝上上下下都很好奇！」

「大家都這麼八卦啊？」蘇暮雪問

鈴兒點點頭，她是蘇暮雪的貼身婢女，是除了李崇白，平常最接近蘇暮雪的人

「這個嘛……」蘇暮雪撇著頭想了想

「難道是戀人？」鈴兒問

蘇暮雪搖了搖頭

「那不然是仇人？」

「你跟你仇人做坐一起喝茶聊天？你還不分分鐘殺了他？」蘇暮雪笑著說

「所以到底是什麼關係？」鈴兒好奇的問

「他啊……是我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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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公子，關於流言，要不要處理一下……」

「不用了……說就說吧……我反而希望……這是真的……」李崇白苦澀一笑，看向遠方，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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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李崇白果然又跑到府裡見蘇暮雪

「書呆子，你這也來的太勤的吧」蘇暮雪說

「我想見你啊」李崇白笑著說

「皇上叫我別讓你來這麼勤」蘇暮雪笑著說

「為什麼？」

「皇上說你來太勤了，怕你處理政務力不從心」

「怎麼，你怕了，怕皇上怪罪於你」李崇白笑著說

「怕？我連怕字都不會寫」

「嗯，是真的不會寫」李崇白笑著說

「你……」蘇暮雪氣呼呼的看著他

「高處不勝寒啊，皇上這是要你孤單一輩子啊」

「什麼高處不勝寒？」

「就是指人在高處指，身邊卻沒有陪著自己的人」

「放心，我沒了你，現在肯陪著我的可是大把大抓」蘇暮雪說

「那是，可那些人哪比得我知心啊」李崇白笑著說

「我看你是怕孤單吧，放眼整個朝，也就只有我陪你這個書呆子」

「好吧，蘇姑娘陪伴之恩在下沒齒難忘」說完對蘇暮雪一笑

「怎麼報答我啊」蘇暮雪笑著說

「那……我把我送給你好了」李崇白說

「你看你平常對他人都冷冰冰的，怎麼到我這跟個無賴似的」蘇暮雪瞪了李崇白一眼

李崇白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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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皇上，最近流言紛紛，李尚書令天天往女君子哪跑，恐怕影響政務啊」一名大臣說

「行了，別管了，他們啊，朕自有辦法」皇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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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李崇白與皇上

「臣，不知皇上為何宣我而來」李崇白不卑不亢的說

「流言的話是否屬實？你與蘇暮雪早已私相授受？」皇上問

「臣沒有」李崇白低著頭

「天天跑去蘇暮雪那呆著的是否是你李崇白？」皇上再問

「是」李崇白依舊低著頭

「那麼，你若喜歡蘇暮雪，朕便賜婚於你們」皇上問

「臣…………」李崇白說

「你……這是要氣死朕啊……罷了，你與蘇暮雪之事，朕不想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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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呆子，皇上找你做什麼？」蘇暮雪問

李崇白看著她笑了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大戰即將來臨，你最近小心點」蘇暮雪說

「好」李崇白看向蘇暮雪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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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危險了，平靜的早晨，暗藏殺機的夜晚

夜晚，大批刺客在皇宮進行了一場廝殺，而此時李崇白和蘇暮雪正在皇宮裡和皇上商討計謀

突然聽到一聲，保護皇上！所有人都慌亂了起來

「皇上，有刺客闖進皇宮了，請皇上前去避難」太監說

這時突然有名刺客闖了進來，把太監殺了，將刀刺向皇上，蘇暮雪反應最快，直接擋在了皇帝面前，蘇暮雪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

突然，蘇暮雪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李崇白倒在了地上，被刺中的是李崇白

此時，侍衛來擊殺了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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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呆子，書呆子，你可別嚇我」蘇暮雪驚慌的說

「暮雪，你沒事吧」李崇白笑著看著她

李崇白滿身都是血，鮮紅的鮮血再次刺激了蘇暮雪的雙眼，就像十年前那樣，一樣笑著，一樣看著蘇暮雪

「這次……可能不是留一道傷疤就好的事」李崇白看著蘇暮雪說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蘇暮雪問

這句話，她十年前問了一次，十年後又問了一次

可這次，李崇白的回答不同了

「因為……我喜歡你」

李崇白說完那句，漸漸的閉上眼睛，這次，他再也不會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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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一點說是不是就不是這個結局

「還有一件事……」李崇白說

「什麼？」

「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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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暮雪，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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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年紀還不娶的大概也沒幾個了，我嫁不出去你娶我啊？」

「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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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若喜歡蘇暮雪，朕便賜婚於你們」皇上問

「臣……喜歡暮雪，請皇上賜婚」李崇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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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禮那天，蘇暮雪沒有掉任何一滴眼淚，所有人都罵她無情，她轉身離去，沒有接受任何人的指責

蘇暮雪爬到城牆上，看著李崇白的棺材漸漸遠去，直到在也看不見

由於護駕有功，皇上將尚書令的位子賜與蘇暮雪，但人人都罵她無情，她從人人崇拜的女君子變成了人人唾棄的尚書令

封為尚書令的那一晚，她又爬上的城牆，沒有人知道那天她在想什麼

只知道，那天……她看了一個晚上的天空

只知道，她說

「呵……高處不勝寒……這次真被你給說對了」

某天早上，蘇暮雪自縊於府中

她說

「我怕他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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