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盧西卡狼狽地倒坐在牆邊，右眼被一道深深的傷口劃破，血液沿著臉頰緩緩滲出，染紅了半邊視野。
他艱難地用左手捂著腹部，鮮血順著指縫不斷湧出，浸透了衣袍。
而原本握緊武器的那隻手早已骨折，手腕處扭曲地腫脹著，無力的垂地，至於那把十字劍，則倒插在不遠處的地面上，劍身在昏暗的光線中孤零零的閃著冷光。
周圍都是屍體，除了最先倒下的那兩名盜賊外，便是另外兩名有著類似狼人樣貌的傢伙。
這四人都是盧西卡殺的，而另外那數十具的屍體，是盧西卡的部下，這些人，都是站在他眼前的那人所殺。
盧西卡抬頭，血與汗從他額頭滑落，模糊了視線，他勉強眯起僅存的左眼，凝視著面前那道身影。
「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堆人都要來搶未來之眼……」他喘著粗氣，聲音斷斷續續，聲音夾雜痛楚的喃喃。
站在前方的男人，正輕輕掂量著手中精緻的銀盒，聽到盧西卡的呢喃後，視線漫不經心地投向盧西卡。
「有沒有搞錯，他們那才是搶好嗎?我明明是請你歸還。」
他緩緩轉過身，細長的眼睛閃過一抹狡黠的光，隨後語氣輕佻，帶著笑意說道：「這是阿尼納的眼球，本來就屬於我們血族。」
盧西卡無奈地瞥了對方一眼，聲音沙啞道：「瞧你剛剛那些伎倆…...你也是長老……？」
「什麼伎倆!」對方聞言，肩膀微微聳動，像是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卻還是故作不悅地皺起眉頭，在誇張地揮了揮手後說道:「真是沒禮貌的傢伙，那叫『馭血術』好嗎？」
他頓了頓，目光鎖定倒坐在牆邊的盧西卡，打算接著回答他的問題:「沒有哦，我只是眷屬，只不過——」
「眷屬……？」盧西卡臉上閃過一絲錯愕，打斷了他的話:「你這種程度，說是眷屬，鬼才信……」
「嘛，我還沒說完呢。」男人似乎對盧西卡的反應極為滿意，俯下身子與他視線齊平，笑容加深了一些，語氣中透著一絲自得:「只不過初擁我的是身為元祖的卡德蓮大人，然後她也人很好，額外給了我一些有趣的能力。」
盧西卡聽完後，在喘息的同時，頭微微歪向一側，像是無力地試圖緩解疼痛。
然後他嘴角抽動，勉強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儘管聲音虛弱，卻仍不忘要帶著一絲調侃的語氣說道：「聽起來還挺作弊的呢……難怪你感覺比那些長老恐怖……可以分我一點嗎？」
對方挑了挑眉，玩味地看著他慘淡的模樣，輕聲回笑道：「你身為軍密會的神官，還是別開這種玩笑了吧。」
隨後他將銀色盒子輕巧地拋了拋，便轉過身，開口道：「那我就走啦。」
「喂!」盧西卡試圖挪動身體，卻因劇痛而倒吸一口涼氣，只得望著對方的背影，有些難以理解的疑惑道：「怎麼回事……殺了這麼多人，你唯獨不殺我？」
「我只是個喜愛惡作劇的吸血鬼。」
「你和你的徒兒，都是被我操弄的演員。」男人停下腳步，回頭投以一個愉悅而陰沉的笑容，語調輕快，帶著令人背脊發涼的興奮：「在我的劇本裡，現在還不是你死的時候。」
「告訴我你的名字吧……好讓我下次找得到你......」盧西卡勉強撐起上身，艱難地抬起頭盯著他，說道：「像你這種會欺負演員的導演......我遲早要殺你......」
「嘛，記好了，我叫凱洛奇。」男人輕笑了一聲，神態從容，甚至略帶禮貌地彎腰行了一個誇張的禮節：「下次見吧，神官盧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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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辦公室窗戶灑進來，炙熱而刺眼，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咖啡香與文件紙的氣味。
手機突然震動，一條訊息跳入視線：「哥哥，你在午休嗎？」
陳凡的手指停在鍵盤上，目光掃向螢幕右下角的時間，顯示的是12:36。
午餐時間已至，他還空腹著，根本沒時間吃飯，手上還有一堆資料要處理，現在是週一，雖然有近乎一半資料的上交期限是週五，但剩下的另一半，就是今天。
「啊啊，怎麼過這麼快......」他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眉心，呢喃道，隨後看向螢幕上的那則訊息。
拿起手機後，他迅速回覆：「沒有呢，我正在趕資料。」
停頓片刻，他又補了一句：「怎麼了？」
他將手放回鍵盤，敲擊聲斷續響起，偶爾停下來翻閱桌上的文件，紙張沙沙作響，然後又會對著螢幕埋頭敲擊，專注而忙碌。
手機再次震動，訊息滑出：「你這個週六要上班嗎？」
他手指微微一頓，離開桌上的實體長鍵盤，移到手機裡的虛擬鍵盤，迅速打字回覆：「可能要呢，工作有點趕不完，但是加班也好，有加班費。」
想了又想後，他隨即又加了一句:「怎麼了？是學校有什麼活動需要我出席嗎？要的話，我就請假。」
對方沉默片刻，隨後傳來：「沒有。」
緊接著又一條訊息出現：「是我想要去面試。」
陳凡微微一怔，隨後又見到：「你能不能送我去面試？我想打工。」
他眨了眨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手邊的工作頓時選擇停下。
起身走到辦公室外，推開門後，他靠在牆邊，撥通了電話。
鈴聲響起，對方接通後，陳凡隨即壓低聲音，語氣溫和又帶著探究：「瀟璃，妳為什麼想打工？有什麼想買的嗎？妳和我說，我可以買給妳。還是我再給妳多一點的生活費？」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後傳來她略顯彆扭的聲音，帶著一絲猶豫：「我沒有什麼想買的。」
她停頓了一下，語氣很輕很軟的接著道：「只是上大學後，學費又變貴一些了，不想讓你手頭太吃緊，想說自己承擔一點也好。」
隔著螢幕，陳凡眉頭微皺，聲音不自覺地加重了一分，帶著來自兄長的堅定：「說什麼傻話呢，這種事交給我這個大人就行了。」
電話那頭的女孩在聽完後，帶著一絲哀傷與責備的回應：「爸媽死後，你就一直很忙很累，也不知道要休息，一天到晚都在加班。」
「真是的，明明不用這樣。」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淚意隱藏其間。
陳凡輕嘆一聲，語氣柔和卻堅定：「沒關係，妳和若葶只管認真讀書就好。」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溫暖，試圖轉換話題：「說到休息，我們也很久沒出去玩了，假日兩天我乾脆上去找妳和若葶，我們出去玩玩，如何？」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隨後傳來她帶著些許嗔怪的聲音：「真是的，就這麼不想讓我去面試.......」
「好吶，我再去跟若葶說一下，你先忙吧。」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無奈，她掛斷了電話，留下一陣短暫的忙音。
陳凡握著手機，站在辦公室門口，陽光炙熱地灑在他臉上，他低頭凝視著屏幕，嘴角微微上揚：「我得更加把勁一點了呢，不然週六就得留下來加班了。」
他隨即轉身走回辦公桌，重新投入那無盡的敲擊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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