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札記：烏鴉與響尾蛇 - 12

「如果，我們再繼續纏著這個案子……妳又會出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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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流逝，將近十年前的記憶一眨眼即過。

此刻的兩人，一蛇一鳥，成了對立的角色，處在截然不同的世界。

阿炎躺在病床上，平淡的開口，雙眼流露對她的情感。

「妳能退出嗎？」

「不可能。」她細聲說道。

「那妳能幫我嗎？」阿炎有些心急地望著她，「──拜託妳了。」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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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次的案件，跟這群人都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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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不知道，但我知道。」阿炎說道，「──這次的案件背後，會挖出跟妳、跟我，和跟這群人有關的一切。」

所有跟烏鴉的身世、阿炎悲慘的出身，還有張文衡代表的組織「褘」有關的種種一切，不知不覺的在命運牽引之下，於十年以後將眾人交纏在一起。

「拜託妳了，我需要妳的幫助。」

阿炎緊緊握住烏鴉的手，彷彿兩人從未分離，仍然像之前一樣心有靈犀。

＃

就在下一秒，病房的燈瞬間亮了起來。

刺眼的光線射入了阿炎，和她的眼裡，使他倆一時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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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被我抓到了吧！你倆在給我偷情嗎？啊？沒看到這麼多人在睡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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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炎再次張開眼時，他看見手插著腰，眼神閃爍頑皮的阿晨，故意提高音量大喊。

阿晨嘴角藏著笑，露出惡作劇得逞的表情。

「誰？是誰打擾本大爺的睡眠！」一旁的秦閎立刻被吵醒，從床上跳起來大罵。

他的刺蝟頭變得十分凌亂，更凸顯了他的疲倦感。

「這、這傢伙是誰？什麼時候進來的？」阿蕊也從床上驚醒，看見黑影的背也驚訝地問道。

「喂喂喂，你這小子該不會……」阿晨大搖大擺地靠近黑影和阿炎，一臉得意地說著，「該不會是阿炎的情人吧？原來我們阿炎喜歡男生啊？我的媽啊！」他浮誇的加油添醋。

從側影來看，烏鴉的髮型、身高和穿著，確實容易誤會成男性。

「三更半夜的偷跑進別人家病房談情說愛，不怕被抓包嗎？啊？要探病是不會白天來嗎？一定要這樣偷偷的？」阿晨不停說出鬼話，刺激阿炎和烏鴉。「你倆怎麼看都有鬼──喝呃！」

突然，一隻俐落的手掌打在阿晨的喉頭上，止住了他的發聲。

下一秒，阿晨的脖子被緊緊勒住，驚人的力道和矯健的身手，俐落的壓制住了阿晨。

甚至，隨時都能取下他的命。

「嗚──嗚呃！」阿晨直覺反應，往勒脖子的人身上打，但一伸手，手又被向後折，完全無法動彈。

──真的會死。

阿晨腦中不自覺地浮現這四個字。

──那個人只要手一扭，我脖子就斷了。

阿晨瞪大眼，遲來的意識到自己碰上真正恐怖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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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ven，住手，別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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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阿炎見況，掙扎著爬起身，趕緊制止道。

「嗚咳、咳咳！咳咳咳、嘔呃……」

此話一出，勒住阿晨脖子的力道才鬆開，他疼的跪在地上，不停咳嗽、大口喘氣。

只見，原本仍在自己眼前的黑影，早已瞬移到自己身後，隨時給自己致命一擊。

阿晨轉向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起眼，見識此人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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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個看見的，是她的棕色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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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發麻、令人打顫、卻又令人著迷的眼眸。

渾身散發刺骨的冷意，卻同時，顯露出寒酷的美感。

──那短短一瞬間，阿晨愣住了。

「這就是你想守護的人？」

突然，那張美麗的臉龐，發出了細緻的低沉嗓音。

褐眼中，流露出強烈的冷意。

「……是。」阿炎有些無奈的承認，「雖然他個性如此，但他本質是很不錯的人……」

倆人的對話聲，將阿晨拉回神。

「是！我就是、咳、他想守護的人。」阿晨喉頭仍有疼感，但他依舊固執地開口，「我想請問一下，妳是誰啊？穿成這副奇怪的模樣，還差點把我搞死，感覺不是什麼善類……我們阿炎不會交這種恐怖的朋友，妳快誠實招來，妳跟我們阿炎是什麼關係？」

她聽了，再次打量了阿晨一眼。

「是不是阿炎曾經幫某個好友簽借款合約，結果那位好友跑路，造成妳出動來向阿炎討債？」阿晨開始胡言亂語，「如果是這樣，我先向妳澄清一下，我們阿炎紀錄良好，請別為難他！妳去把那位跑路的好友找出來比較重要……嗚喔！」

他的言辭立刻被後方的阿蕊，用一記強力手刀制止。

「你發什麼瘋，先聽人家回答再說啦！」阿蕊尖銳地喊道，稚嫩的臉龐流露不悅。

語畢，視線一併集中到了烏鴉身上。

「……」

只見，她冷冷地望著阿晨，一語不發，像在等待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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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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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後方傳出了，她十分熟悉的金屬碰撞聲。

那是槍上膛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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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混帳是從哪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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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上了最火爆的革職刑警的低沉吼聲。

瞬間，病房內的氣氛再次被推上緊繃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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