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師修仙中 - 第五章：靈陣微啟

三日之期的最後一天，晨光尚未燦然，凌嶺便背起早已收拾好的行囊，踏上前往南坊的路。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fuMcMf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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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為他準備的乾糧包被他細心地束在背後，腰間掛著小匣與符紙，辭別父母，凌嶺神色清明，步履穩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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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坊是清溪門在集雲城設下的駐坊，雖遠離宗門本山，但也已有數位弟子輪值駐守，規模不小。晨霧未散，駐坊門前已有弟子等候，一位身著青衫的修士站於坊門口，見凌嶺到來，面色微動，笑著行禮道：「你便是凌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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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嶺還禮：「正是。請問楚陽前輩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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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正於內院等你，隨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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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得坊中，靈氣較之外界濃郁數倍，清幽寧靜，一路皆是竹木雅亭，頗有清溪門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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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院中，楚陽已候於廊下。見凌嶺到來，拂袖而笑：「你來了，決心果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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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嶺行禮應道：「晚輩願往修行之路，雖不知未來如何，但想走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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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陽點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欣賞：「好。既已決意，那便來見見你的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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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幾道身影從廳內魚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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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是面容硬朗、身材壯碩的青年，氣質穩重，著青袍而佩玉章，見面便向凌嶺大笑道：「我是沈拓，你之後若入門，喊我一聲沈師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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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是眉眼柔和、言語溫婉的女修，名為葉芷青，聲音帶著笑意：「小師弟模樣倒不錯，入了門記得早些來找我煉丹，可不能只靠符紙過活。」

其餘弟子們逐一做著介紹，凌嶺也都一一應答，算是認個臉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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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則是凌嶺一眼認出的女長老——那日靈集中曾見過，淡青長裙，髮間一支簡素簪花，氣質如水。

她沒有報出名號，只是笑著說：「你若能通過宗門之測，日後便會見得我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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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嶺躬身行禮：「晚輩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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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聲喧鬧打斷了眾人簡短的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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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我聽說要出門歷練？終於可以不待在這駐坊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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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皺皺青衫、頭髮亂糟糟的少年從偏院跑來，懷中抱著一堆零件與凌嶺看不懂的工具，胸前掛著那個始終冒著光的小型機關——吳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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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看到凌嶺，立刻跳了過來：「欸，是你！你終於來啦！昨天我新設計的一飛衝天超厲害飛輪炸了，我還想問你這個地方是不是能用壓縮導線替代靈石引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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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敬然。」楚陽清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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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閉嘴了。」吳敬然一臉無辜地站好，卻仍偷偷把手裡那片爆炸過的殘骸塞進凌嶺手中，小聲說：「等路上你幫我看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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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嶺無奈地接過：「你怎麼知道我要跟你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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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你要去哪，我只在乎你會不會陣法。」吳敬然一臉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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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見此話，皆有點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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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陽對凌嶺說道：「我本想即刻收你為親傳，然你靈根未測，尚無門中檔案，不合規矩。清溪門雖非大宗，也不許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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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行正好，我等亦欲回宗門。你與敬然便隨我一同徒步而行，也好藉此歷練，見世間多些風土人情，學心、亦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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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他抬眼看向師兄師姐們，「可走傳送陣先行返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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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葉芷青與長裙長老一拱手，無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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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坊後院設有一座小型傳送陣，足可傳送一人。這是清溪門與數座主城往返的重要通道，雖不似大宗傳送臺可載數十修士，但也算極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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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葉芷青踏上陣盤，運起靈力時，陣紋浮現，靈光聚集成圓，漣漪般在空中泛起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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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嶺站在一旁，目光凝視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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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道：「請問……這傳送陣一次只能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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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楚陽回道，「此陣以靈石驅動，計算極限重量與波動頻率，所以一次僅能一人，若多了，會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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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嶺點頭，又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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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陣邊，蹲下身來仔細查看其紋路與靈石排布。其餘人皆覺詫異，卻也未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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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他抬起頭：「我能試著優化一下嗎？如果我沒有判錯……它的傳導節點其實可以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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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陽望向他，目光沉靜如水：「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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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介意讓我試，我想能讓它一次送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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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一瞬間安靜下來，身旁的駐站弟子們露出不贊同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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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麼做？」此時長裙長老出聲，語氣無明顯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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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寫節點，讓三道靈流轉換為一主雙輔，合力分壓；再補強兩側的邊陣，做力場穩固。傳送速度略降，但……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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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青已傳送離開，長老、沈拓與眾弟子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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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陽思索片刻：「敬然，去給他拿你那堆陣石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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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主發話，剛想開口阻止的弟子們只能訕訕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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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刻，凌嶺手中已多了靈刃、補紋筆與數顆銘紋靈石。他端詳一下工具後便開始操作，動作專注、筆劃穩定，額間微汗，卻神情澄靜如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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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符紋補足陣心，重構穩壓導紋，最後以兩指併合，畫出最終合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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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他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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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一完成，沈拓與其交好的另外兩位弟子上前，優先走向陣法。

「我們三個都練體的，由我們先試，炸了也不怕。」

三人登陣，啟動。

靈光一閃，一陣風雷之聲略過，三道身影穩穩傳出，再無偏移與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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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楚陽站在原地，久久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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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凌嶺，心中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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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不止靈根可期，心神之靈與符陣之感應，幾乎可說是……與天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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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嶺還在思考能夠再做什麼升級改動、延伸應用時，楚陽淡聲道：「你可曾學過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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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嶺搖頭：「只看過一些筆記。是我自畫著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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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陽點頭，神色一如往常，卻在心底輕聲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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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什麼‘自畫試試’能解釋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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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時分，三人踏上前往清溪門的山道。天邊霞光漸沉，蟬聲與風聲交織，修行之路，自此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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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嶺背著行囊，側頭望向風中飄揚的山林，心思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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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敬然在一旁跳來跳去，一邊拆著一塊爆炸過的零件，一邊碎念：「欸欸欸你剛剛那個合併法太神啦，你一定得幫我設計個小型隨身傳送器！不然我要怎麼回房間偷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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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先設計個能保命的機關再說吧。」凌嶺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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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說笑笑，聲音在山道上迴盪開來，與遠處夕陽一道，鋪出修途的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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