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死不可的我們 - 第一章血，擦掉就好了

夜色厚重蓋住白晝，預告著復仇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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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裡萬籟俱寂，只有器材室裡透出微弱的燈光。

體育館後門，一道黑影閃入。傅承曜手中握著一個鐵盒，像是藏著什麼無法見光的真相。他沒料到——裡面，已經有人比他先一步墜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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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棠靜靜地站在那，雙眼死死盯著前方的林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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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恐懼，沒有顫抖。

只有眼底透出的堅定，穩穩當當。手裡握著匕首，像是進行一項必須完成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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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倩是被她一路追過來的，一路上已經受了不少傷，現在因為腿軟，腳步踉蹌，跌坐在地板。冰冷的感覺襲來，是地獄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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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另一個角落，一只老舊置物櫃吱呀打開。

傅承曜蹲下身，動作冷靜地把鐵盒藏入最底層。裡頭是幾張染血的照片與一把磨損的舊手機。他動作迅速，像是早已演練過無數次。

只是，還沒來得及離開，他聽見門另一側傳來尖叫——像刀子劃破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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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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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重的腳步聲。

是命運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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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倩僵硬地轉過頭，眼神驚慌卻掩不住眼底的嘲諷。

「念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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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明明就知道！」許念棠突然尖叫，拿著匕首向林倩衝過去，指尖一用力，匕首朝她胸口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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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穿過皮膚劃出一道道深紅的傷口，鮮血像噴泉般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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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倩嘶叫一聲，試圖掙脫，但許念棠已經準備好下一刀。

每一次刺入，都是在將一段仇恨和絕望刻進對方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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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殺人，是審判。」她的聲音冰冷如霜。

匕首刺了又拔，血液在刀刃上閃著冷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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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倩終於倒下，身體無力地攤開在地，血液慢慢染紅了地板。

許念棠站起身，沒有一絲悲傷，只有一種完成使命後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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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邊的聲響不是風——是早已藏身暗處的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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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棠轉頭，眼角餘光掃到門外那抹高大的身影。

傅承曜靠著牆，神情漠然，一手插在外套口袋，彷彿只是剛完成某件小事，順便路過一場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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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屍體——再看向她手上的匕首。

然後，輕輕地挑了挑眉，聲音低而不疾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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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節自修課，是特別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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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棠沒有回話，只擦了擦臉上的血點，慢條斯理地站直身子。

「你沒看到我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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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到了。」傅承曜目光掃過那灘擴散中的鮮血，「忙著毀掉你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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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向他，雙眼鎖定，絲毫沒有閃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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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樣？報警？還是拍照上傳熱搜？」

語氣一貫平靜，卻帶著一點——不怕死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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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曜盯著她片刻，突然輕笑一聲。

那笑聲低沉而詭異，不帶一點善意，卻也沒有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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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處理屍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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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棠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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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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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吧。」傅承曜走進房間，腳踩過那血跡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但我更討厭留下弱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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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眼看著他，目光像是刀鋒與他對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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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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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也殺過人，知道收尾有多難。」

傅承曜這麼說時，眼神像是掩埋過一整座墳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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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棠這才真正抬起頭、盯住他。

一秒、兩秒……然後，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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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也是壞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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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妳想像的還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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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林倩的屍體前，蹲下檢查脈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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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數太多，下手太狠，下次想報仇，建議先學怎麼讓人死得乾淨點。」

他淡淡說，像是在指導晚自習遲交作業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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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棠走過去，站在他身側，雙手抱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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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好像……還會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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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曜沒回話，只是抬眼看她，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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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棠，從現在起——我們，是共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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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回頭看了眼角落的置物櫃，那只鐵盒早已與血腥融為一體。

命運太會挑時機，也太會挑人——這場共犯遊戲，比他想像的還複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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