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狂魔·第九人格》 - 第七章這是你的選擇

X熊貓一邊吃、一邊哭，滿臉委屈，眼神空洞。奶油沾在她嘴角，隨著吞嚥動作抖動，每一口都像在將她往崩潰邊緣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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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強忍反胃，機械地把蛋糕一口口塞進嘴裡，臉色發青，指節發白地扣緊餐叉。她喉頭不斷抽動，幾次差點噎住，嘴角溢出的奶油與唾液黏成細線，滴落在膝蓋上，彷彿淚水般無法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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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站在聚光燈下，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那抹笑意裡藏著赤裸裸的愉悅。他的眼神發亮，彷彿沉浸在折磨的樂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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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抓桌沿，心跳像擂鼓般砸進耳膜。喉嚨發乾，渾身僵硬，想起身，卻彷彿被釘死在椅子上，只能眼睜睜看著她一口口往地獄深處吞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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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側，一名男同事猛然起身，椅腳摩擦地板，發出刺耳的「吱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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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別吃了！」他大吼，聲音顫抖，「妳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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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衝向台前，似乎想要把她從這場瘋狂中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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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笑得更燦爛了，舉起麥克風，語氣陰陽怪氣地嘲諷：「這位先生……請問你是想幫她吃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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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白羊裝的G先生頓住腳步，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無法掩飾。他已經走到台下不到十米，卻像撞上一道無形的牆，再也無法向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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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熊貓望著他，眼裡頓時亮起光，像是溺水之人抓到最後一根浮木。她輕顫著唇，聲音帶泣地喊：「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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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應，只是抬手抹了抹額頭，冷汗已浸濕鬢角。他低下頭，不敢看她，喉結起伏幾次，才艱難地吐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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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吃飽了……不太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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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宛如晴天霹靂，炸裂在她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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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熊貓視線慢慢垂下，看著那塊被啃去一半的蛋糕。下一秒，她眼白上翻，整個人向後倒去，重重摔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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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服務員們立刻衝上台，動作俐落，毫無猶豫，如同處理廢棄物一般，將她拖向後台。他們神情平靜，機械得像早已習慣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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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原地，四肢冰冷，胸口浮現一股無法承受的恐懼，沉重得幾乎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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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主持人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般，輕鬆抽出第二張卡牌，臉上依舊掛著「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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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數字我喜歡呢……邀請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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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Z僵住了。她全身發抖，雙手緊握，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我不要……我不要吃那些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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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的語氣開始變得不耐，臉上的假笑依然僵硬：「8號，請出場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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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會場靜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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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桌的人紛紛看向Z，有人皺眉，有人眼神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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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啊……別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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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惹怒他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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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害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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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哭著搖頭，卻被旁邊的人輕輕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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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犯人般緩緩站起，臉色蒼白，腳步踉蹌。她轉頭望向我，眼中滿是求助和無助，像是下一秒就要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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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滿懷歉意，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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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遊戲早已超越常理，每個人都自身難保。我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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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去吧，至少還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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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住，顯然沒料到我平時沉默寡言，竟會說出這樣直白的話。她眼中閃過驚訝，更多的是絕望。她抿了抿唇，像走向斷頭台的死囚，緩緩踏上紅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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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皮笑肉不笑，語調如同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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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小姐～請選擇妳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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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四下張望，臉色慘白，顫抖地抬手，指向舞台右側的紅色餐車。服務員應聲上前，掀開蓋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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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赫然是一盆紅洋蔥——至少三十顆，剝皮、切頭，一顆顆堆疊整齊，氣味刺鼻得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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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猛吸一口氣，下意識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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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根本不可能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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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低頭望著她，語氣溫柔，卻更像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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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兔子小姐，這可是妳自己選的喔～現在反悔，可會讓我們很困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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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下一陣低笑聲，不知是嘲諷、是恐懼，或是單純的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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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逃，剛轉身，卻發現兩名紅衣服務員已悄然立於身後，嘴角掛著月牙狀的笑意，沒有一絲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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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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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低沉而清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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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肩膀猛然一抖，背脊僵硬。她遲疑幾秒，終究還是走到餐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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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捧起一顆洋蔥，緩緩靠近嘴邊。剛一張口，眼眶便立刻泛紅，淚水撲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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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口未咬下，喉間已傳來一聲乾澀的咳嗽，短促刺耳。她側頭吐氣，嘴唇泛白，手指死死抓緊桌邊。緊閉雙眼後，她強迫自己把那塊洋蔥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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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原地，指節發白，掌心濕透，胃一陣陣翻騰。我緩緩轉頭，試圖逃避那一幕，卻清楚聽見她每一聲咳嗽、每一次吞嚥時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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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低柔拖長，像貼近耳邊的嘶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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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真好啊～兔子小姐真有毅力，我們都為妳鼓掌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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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聲隨即響起，自舞台下蔓延，如潮水一般推進。一排接一排，節奏緩慢而密集，彷彿貼在皮膚上輕輕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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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望去，Z正在咬第二顆、第三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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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如紙般蒼白，嘴唇大張，呼吸紊亂，眼淚鼻涕交纏，在燈光下反射出油亮的軌跡。她撐著桌面，身體彷彿隨時會倒下，肩膀止不住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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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不過氣，胸口沉悶發痛，胃抽搐得幾乎想吐。想站起，雙腿卻僵如鉛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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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瀰漫著洋蔥辛辣的氣味，混著冷汗與神經焦躁的味道，燈光刺眼，死一般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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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一步步推向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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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後，她如同前一位參與者一樣，被當作垃圾般拖往後台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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