蕁夜之蒔 - Ch1Ep4 夢語如弓，影落如刃

—你終於說了話，而我，終於學會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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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夢。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DWPbiwbL
卻不屬於他們任何一人。

空無一物的平原上，風吹不起塵，星沉入無形。唯有一枚倒掛的月，懸於天與地之間，映出半弓的形狀。

地面由記憶碎片編織而成——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7efEj6jwo
斷裂的金幣、未射出的箭、影子切過的光、她手背上的那道舊傷，以及，他從未說出的那一句話。

他站在弓影之下。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xjArPPSo
她現身於他背後。

這一次，他轉身，她沒有躲。

「……這裡是哪裡？」蒔夜開口，聲音有些乾。

蕁瓛注視著他，聲音帶著冷靜與微微困惑：「夢裡，但不是我的夢。」

「也不是我的。」他說。

他們對望。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看清彼此的眼睛——不是戰術中的瞄準，也不是任務裡的偵查，而是作為「一個人」，互相看見。

「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說話，」他輕聲道，「夢裡的你，總是在看我。」

「我以為你會先開口，畢竟你是那個沒有出手的人。」

他低下頭，看著手中的那支箭。它一直在夢裡，卻從未被射出。

「為什麼那一夜，你沒射出那一箭？」

他猶豫片刻，答道：「因為我想知道——如果我不先動，你會怎麼做。」

「……我沒動。」她的聲音低得像影子的迴音。

「所以我也沒動。」

空氣在這句話之後靜了下來。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JFSk3n9U
遠方有風吹過，捲起一道細光，像是月光想讓這場夢繼續。

「你不是殺手嗎？」他突然問。

「你不是弓手嗎？」她回。

「你不像殺手。」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7AsPMLGO
「你也不像在殺人那晚，會停手的人。」

他微微一笑，第一次不是出自攻防之間，而是——理解。

「夢裡的你，似乎比我想的還要……誠實。」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yRoTi5y1
「夢裡的你，也比我想像中更沉默。」

「那你還想夢見我嗎？」

「想，」她停頓了片刻，「但這次，不要讓我只是站在你的背後。」

她向前走了一步，他沒有後退。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AIBZ7ERt
中間是一塊地面開始浮現光痕，像記憶的圖騰：赫麗娜的弓影、雪姬的黑袖、林中訓練的氣息、無聲的暗號，與那一句從未說出口的：

「你不是我的任務。你是我的選擇。」

他們彼此對望，在夢裡說了現實無法說的話。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RWCFAUgb
不是因為夢更安全，而是——在這裡，他們終於可以不當那個「完成命令的人」。

遠方的風中，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月讀命靜坐於記憶之弦，她的手輕輕一揮，夢境邊緣浮現文字：

【第一階段試煉·已解鎖】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lvv8RVuH
——雙方辨識彼此意識、完成語言交流、放下初始敵意。

她望著兩人站立的身影，輕聲呢喃：

「這只是你們第一次學會開口。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uqot37Wm
下一次，你們會學會——如何為彼此沉默。」

書頁自動翻過，她的指尖停在下一章開端：

【第五章：錯身之地，未見之人】

她闔上書，眼底月光一閃。

「再下一次，你們就要在現實中相遇了。只是——彼此不會認得對方。」

夢慢慢崩塌。

風帶走場景，箭與刃化為碎光。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VE1666orc
兩人分別醒來，從不同的世界。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vQfd6jPJ
嘴角留著一句話，對誰都沒說出口。

──「如果那一夜，我說了話，你會留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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