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名定的告白 - 序章、風聲

——2024年5月17日，楊安婷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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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午後的淡水，有風，

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空白。

像時間在某個轉角忘記關門，

讓幾個不屬於我們的片段偷偷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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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他走在我前面，

步伐輕快，像早就熟悉這條路一樣。

可是他的眼神，卻不時飄向某個不在這裡的方向。

像是在找什麼。又像是在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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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問。

我只是默默跟著。

風太大了，連我想說的那句「你還好嗎」

都被吹成了沒發出聲的嘴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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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進馬偕醫館時，我有一瞬間的錯覺。

彷彿這裡不是第一次來，

彷彿那些泛黃的照片裡，有人正盯著我看。

不是害怕，是熟悉。

但那熟悉太過古老，像是從夢裡帶出來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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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他，

他站在一塊展示板前，沒有動。

我沒看到他的臉，

卻忽然聽見腦海裡有人低聲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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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的名字，

也不是他的聲音。

卻讓我起了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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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我記得我笑了，

可那不是給現在的他的笑容。

像是我替某個失約的人，

送出一個來不及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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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聽見了，

那也不是我說的。

是那個名字背後的我——

還沒被叫醒的那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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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來才發現，那一天的日記我寫了兩份，

一份是黑色墨水，一份是鉛筆筆跡。

而鉛筆寫的那頁，開頭是這樣寫的：

> 「你今天的眼神不像你，

但我還是決定相信你還在，

哪怕名字早已換過，

哪怕你再也不會說出『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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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那段寫下來的話是寫給他，還是寫給我自己。

也許，我也早就不是原本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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