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尼爾來 · 鏡之彼岸》 - 第十四章 · 鏡湖邊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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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灑落，湖面如墨染般寂靜，螢火蟲點點漂浮，宛如天上星辰墜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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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斯丁牽著她的手，走得極慢，他想將這一幕永遠鐫刻在心底，他知道——越靠近湖心，就越靠近真相。而他寧願她永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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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一陣陰風吹過林間，「颼——沙啦——」地捲起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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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雪兒仰頭看著夜空，一臉迷茫地低聲道：「我以前……來過這裡，對吧？」

她覺得這地方熟悉得可怕，彷彿曾經反覆踏入此地千百次，連靈魂都記得。胸口隱隱作痛，一陣一陣，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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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斯丁腳步一頓，卻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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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轉頭看他，眼神裡透出不同尋常的清明：「我記得——湖心那座石橋，它塌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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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斯丁眉頭皺起，手指不自覺收緊。她不該記得這些——劇本植入會逐步覆蓋她的本我意識，可她……正在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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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雪兒未察覺他異樣情緒，依舊輕聲自語：「我還夢見過……那橋斷裂時，我站在湖中央……有人跳下來救我。他……好像，也叫賈斯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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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雪兒苦笑，眼裡一片迷霧，「是不是很奇怪？我從沒跳過湖啊，可夢裡的水，好冰……冰得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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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湖面無聲地泛起一圈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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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斯丁猛然轉頭，目光鎖定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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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影中，那不是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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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映出的「安雪兒」，神情冷漠陌生，唇角輕輕翹起，勾出一個熟悉卻令他心悸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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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來了。」賈斯丁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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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鏡中的她，是執念凝成的碎片，是劇本之外、被他背叛與傷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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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波動越來越劇烈，氣溫驟降，月光褪色成一層蒼白的冷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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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雪兒忽然抱頭蹲下，臉色慘白，聲音痛苦而破碎：「是誰……在我腦子裡說話……她在叫我名字，她說……我叫……不是……我不是安雪兒，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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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聽她的！」賈斯丁跪下抱住她，語氣急促近乎哀求，「你還沒準備好——再深一點，你會撐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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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掙開了他，眼中閃過一剎的光芒，像是被什麼力量扯開了劇本的縫隙：「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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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還在劇烈波動，有東西要掙脫水底，破出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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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斯丁快速抬起手，指尖黑光凝聚，一團壓縮如實質的能量向湖心狠狠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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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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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團落水，湖面像炸裂的玻璃，湧出一道慘白人影——「她」，已然顯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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