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偏差 - 第76章

考完試直接接著寒假，期間公布了成績，兩人基本沒有失誤，擠進了市排前20，不過填校結果就要再等幾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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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才沒多久，接著的過年又是一大工程，不管是大掃除還是貼春聯林昭然都沒想讓沈嶼動手，他不動聲色的接過沈嶼手裡的掃把，把他按在沙發上，語重心長的把還沒寫的春聯和筆拿給沈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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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你別掃地了，我有一個神聖的任務要交給你。」他裝模作樣的拿起毛筆揮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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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任務？」沈嶼眼神還在他手中的掃把上，隨意的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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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寫個春聯吧。」林昭然過於認真的表情逗得身後的江嵐笑出聲，「小然你別告訴我你交沈嶼這個男朋友是為了讓他寫春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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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的注意力也從掃把轉移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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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嵐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補了一句：「你不知道，他寫的字跟草書一樣，完全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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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很難的。你能不能別給我潑水？」林昭然丟下紙，義憤填膺的衝江嵐喊：「我就是不想讓他那麼忙而已，你把我說的不三不四的，誰家家長這樣子詆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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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說不過你。」江嵐一把揪住自己丈夫，把水桶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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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我陪你寫，等會弄完我們休息吧，工作丟給男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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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其實我也是男生。」沈嶼拿起毛筆，苦笑了一聲，不過江嵐沒有把注意放在那身上，倒是針對上了稱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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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了杯水放在桌上，像個小女生不滿意的賭氣：「你要不要試試別喊我阿姨？聽起來我都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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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一時語塞，嘴張了張，那個稱呼到了嘴邊還是喊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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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這事不急。」江嵐看他為難尷尬的樣子，還是不忍心，揉了揉他的頭，「等你真的接受了再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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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寫字速度不慢，字也整齊，沒多久就停筆，趁著墨水未乾，想再起身幫忙，認真一看，家裡大掃除的工作似乎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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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完春聯，林昭然拍拍手上沒有的灰塵，跳下椅子伸了個懶腰，舉手時學了排球舉球員的高手托球的動作。他半掛在沈嶼身上，問沈嶼今天需不需要回福利院，沈嶼自己也不確定，不過手上還拿著雙面膠什麼的，沒法拿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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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林昭然說了一聲，原本是想把東西換給他拿，但他顯然會錯了意，直接將手伸進沈嶼的長褲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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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手掌就這樣擦過運動褲，雖然隔著布料，卻多了一絲隱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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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你要打給沈祈晴嗎？不知道她會不會記得我？」林昭然自顧自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面前的人已經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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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說不定記得。」沈嶼乾巴巴的擠出一句，隨即為了逃離他撥通沈祈晴的電話。沈祈晴聽說他現在在朋友家，也沒有讓他回去，說是福利院的人手已經夠了，不差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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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林昭然拿走了沈嶼的手機，不知道跟對面說了什麼，話末，沈祈晴和沈嶼說了句「新年快樂。」便截斷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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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望著黑屏的手機，「你跟她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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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笑了笑，「沒什麼，就是跟她說會照顧好你，初二跟你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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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用出去拜年什麼的？」沈嶼訝異的眨眨眼，「我們倆高中生有什麼好拜的？」林昭然聳肩，把沈嶼推回房裡，「進去吧。你一直站在門口不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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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他收到了許多新年的祝福，堆滿了手機的顯示頁面，他縮在沙發的角落一一的回覆，把林昭然冷落在一旁，他像個怨婦似的湊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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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祝我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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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再說。」沈嶼放下手機，「現在我沒有願望需要讓天上知道，所以不用提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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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願望都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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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幫我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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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總覺得你記憶恢復後變得更幼稚了。」沈嶼思索了一陣，給出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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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說沒有後遺症的嗎……」林昭然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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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這樣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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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回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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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年夜飯，江嵐拿出兩個紅包分別給了兩人，沈嶼試圖推拒，不過最後還是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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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收到的第二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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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綜藝節目的歡笑聲還在繼續，林昭然和沈嶼先上樓回了房間，整點時外頭放起了鞭炮和煙火，在湛藍的夜色中如一朵朵繁花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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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雙手捧起上少年的臉，兩人對視，火星閃過眼瞳，更亮的卻是他面前的這個人。他輕聲開口，語氣像春雪初融，溫柔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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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也能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一個不會丟下我的人，那該有多好……只是我從沒想過，真的會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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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眼神認真，「你是我生命裡最亮的光，是打破日心說，跳過地球，圍著月亮轉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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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像放下了長久以來壓在心裡的重擔，他將額頭靠上他的肩，「新年快樂。林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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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的手游移上他的背，安撫性的輕拍，「或許是某個瞬間的軌跡偏差，讓我在那一刻遇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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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沈嶼的眼睛，笑了笑，低聲補上一句：「如果這就是蝴蝶效應的代價，那我很慶幸，那隻蝴蝶，牠選擇煽動了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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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林昭然和沈嶼搭捷運回到福利院，沈祈晴在第一刻出來，一看見林昭然便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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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她不確定的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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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是我。」林昭然把手中的東西遞給她，她笑著擺擺手，「下次不用帶東西回來了，讓我知道你們過得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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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你知道我跟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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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不確定你有沒有談戀愛，但性格越來越開朗我還是看得出來的，不過我也沒想到是對象是他。」她推開辦公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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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轉轉，你們還是重逢了。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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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院長辦公室聊了一下午，鄰近傍晚，她起身倚在窗戶旁，夕陽在她身後變成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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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該回去了，下次想起來或路過時再來看看吧。」

寒假結束回到學校，他們跟黎瑾簽名退掉了宿舍，畢竟再幾個月要畢業，許多同學也陸陸續續搬離，她也沒有多問，只是感嘆另一屆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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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沈嶼打算住到畢業前，不過林昭然死纏爛打各種拜託，整個流程走過，還是妥協了合住他家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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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級的宿舍逐漸空蕩，一個個行李箱整理好，四人架起腳架，合拍了幾張照片，不過只有第一張是正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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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也沒了緊張感，班上鬆弛到無聲廣播都開始提醒三年級生：「禁止在班上泡茶喝茶，禁止帶卡式爐烤肉」類似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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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標語是給九班看的吧？他們班可會惹事了。」幾個同學看到時直接笑了出來，還有的跑去看戲，被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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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狼人殺的氣氛也不知道從哪開始，風靡了全校，班上玩了一局又一局，林昭然跟沈嶼兩個邏輯太縝密，當狼的時候殺遍全場，當神和平民時靠著別人的神態一下撈出好幾隻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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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們放棄了，打算留給其他人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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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務處也開始報名畢業音樂會，每個班最少要兩人，作為班上的招牌，林昭然跟沈嶼莫名其妙的被推出去，「不是！我不會彈吉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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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不停的喊冤拒絕，不過沒人想要救他。午休他靠在沈嶼身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很認真的在反駁了，怎麼沒人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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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同學玩狼人殺的喊聲不斷，宋庭軒自爆，直接進入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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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你解釋過很多，不過沒人信。」江晚妤的手機正在玩遊戲，「例如你們的cp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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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想起，好像沒跟江晚妤程奚舟他們說過。他正要開口，想起沈嶼，還是問了他一下：「說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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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頭了林昭然才放心，他直起身，舉手讓其他人看他。「我要自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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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狼人殺玩瘋了？還自爆。」程奚舟不以為意，手裡的撲克牌轉了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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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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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奚舟手上的愛心四掉到地上發出「啪嗒」一聲，江晚妤的手機跳出遊戲失敗的圖案，莊柚然跟梁辰翊對視一眼，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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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哪個女生？」江晚妤率先回過神，「不對啊，你附近也沒幾個女的，還是不在我們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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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說，叫什麼名字！」程奚舟也湊到跟前，聲音不小，已經有人往這裡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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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翊朝那邊擺擺手，壓低聲音：「你小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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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誰？」程奚舟放輕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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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到的那個。」林昭然笑出聲，「你們不是每天都在想著實現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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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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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江晚妤瞪大眼睛，先是看了看林昭然，在看了看沈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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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真一起了？我能不能去群裡大喊？」她一個個問題接著拋，打的他無法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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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是最後知道的吧？柚子你們知道怎麼不早說？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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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早說等著被抓早戀？生日後幾天。」他一次回答完，江晚妤像個雕塑釘在原地，臉色還有些迷茫：「我拿你生日願望許的願也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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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莊柚然，你怎麼知道的？」林昭然記得自己也沒有跟她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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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突然想起畢旅的坦白，緊張的對她搖搖頭，所幸她沒有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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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原因比他想像的還刺激、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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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玩雪我讓你們幫忙拍我跟晚妤那次記得嗎？」她頓了頓，見他們沒有意識到什麼，接著說：「你們拍照按成錄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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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倒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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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調戲沈嶼指使男朋友那些全錄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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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他的耳尖特別燙，原來一開始沈嶼說瞞著，最先暴露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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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以為自己藏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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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事揭過吧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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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傳來了低笑，其他人也憋不住。他們沒有厭惡就好。這是事後林昭然才想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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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音樂會的報名表送出前，林昭然還在做最後的掙扎，但最終沈嶼阻止了他，雖然自己不想上台，但戴著口罩應該沒關係。於是和他交換了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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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彈琴，讓林昭然唱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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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能和他一起上台，林昭然總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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