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 - #3 跟班

段時崢蹲下身，把她拽進懷裡。她輕得像沒了骨頭，全靠著他的力氣才勉強撐著，不至於倒下去。

他垂眼看她，笑得慢條斯理，語氣卻涼得像冰：

「當跟班，會嗎？」

桑溦點了點頭，像是一條溺水的魚，拼命抓住浮木。

他伸手捏了捏她沾血的臉頰，語氣輕得像在哄小孩：「從現在開始，妳就是我的人。」

語氣輕柔，眼神卻冰得像刀。

門口的光灑在他們身上，把他那身黑色校服拉出一道長長的陰影。他站起來時，身形挺直，像是一道無聲的命令落在空氣裡。

「站得起來嗎？」

桑溦咬著牙，扶著牆想撐起身體，卻一腳踩空，差點又摔回地上。

「真笨。」說罷，他轉過身，半蹲下去，背對著她：「上來。」

她怔住，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

段時崢回頭瞥她一眼，聲音像從喉嚨壓出來：

「聽不懂人話？」

她咬牙，顫顫地撐起身體，雙手扣上他的肩，慢慢伏在他的背上。

他一把扣緊她的腿，把她整個人背起來。

「真瘦，」他冷哼，「一點重量都沒有，打都打不還手，被欺負剛剛好。」

語氣像是在罵她，步子卻穩得讓人安心。他背著她一步步走出女廁，光從走廊灑進來，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她靠著他的背，氣若游絲，耳邊傳來他平穩的心跳聲，和那句像是咒語般的話語——「記好了，從今天開始，誰動妳，就是動我。」

廊上一群學生正巧經過，看見這一幕，空氣瞬間凝結。

段時崢掃了他們一眼，那群人跟被冰水潑中似的，全數安靜了。

他像背著自己的獵物，卻又像背著什麼珍貴的東西。

桑溦緊緊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伏在他背上，血味仍在嘴裡，眼神卻有些恍惚。

她忽然有種錯覺——

自己，不是被救了，而是被一頭野獸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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