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間停止於“零” - Chapter 1.關於新上任的花子小姐…

1970年，9月，海鷗學園內部的某處。

“欸欸，今天是不是新頭頭上任的日子？”

“聽說是個少年，能當好嗎…”

“別管那麼多了，你看，零號大人都沒說什麼了。”死神指向了坐在主位的少年。

那少年正漫不經心地玩弄著一枚硬幣，異色雙瞳冰冷無光，彷彿對世間萬物毫無眷戀。然而，正是他，作為七大不可思議之一，最早到場。

……嗯？為什麼是七大不可思議而不是八大？

很簡單，零號就是那位實際掌控全局的人。他的地位高於其他所有不可思議，從不列席其中。他的能力嘛，暫時保密。不過多虧了那份能力，他比任何一位不可思議都更強大。

“不好意思～真是讓大家久等啦～”一名少年慢悠悠的走來，臉上貼著白色封條，身穿舊式校服，彷彿從時代錯位中走出的問題兒童。他的出現，讓在場的其他不可思議不禁多看了兩眼。

“嗯，今天也不過就是簡單走個過場，你稍微認識一下，至於深入交流，之後有的是時間，柚木君。”將手中的硬幣收進口袋，零號遞出一頂學生帽給剛到的少年

“謝啦～以後還請多指教了，學長。”戴上了學生帽，正式成為「花子」這第七大不可思議，少年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和各個不可思議打過招呼，花子看向了零號：“對了，我好像從來沒問過學長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一愣，隨後又恢復了淡定的模樣。畢竟自己在學生中潛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也不用再隱瞞了。

“…舒曼，就這麼叫我吧。”

“唔…舒曼？”

“嗯。”少年點點頭，將鐘錶遞還給了一號，三位時鐘守衛的現在“讓時間繼續吧，我們這次的會議就到這裡。”

現在點了頭，舒曼便從圓桌離席了。畢竟音樂教室又有人想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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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個月，一如往常地化身成學生的舒曼，坐在教室裡分神看向了窗外，卻目睹了奇妙的景象。

花子和一群勿怪在操場上做出了一則訊息，說是有急事找他。

舒曼看見後挑了挑眉，將視線轉回講台後嘆了口氣，舉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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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我好無聊啊！都沒有人來許願啊！”花子飄在舒曼身旁向他哭訴著，即便還在上課期間，但是幽靈並不會被人類聽到聲音。怪異另當別論。

一隻勿怪不知何時跳到了舒曼的頭上，他把牠抓下來，抱在懷裡揉了揉牠的頭。

“不要急，我今天就準備去廣播部了。不一定會有效果，但大家上任之後我都會這麼做就是了。”舒曼說著便打開了廣播部的門，坐到了椅子上等著下課。

“廣播部…原來一直是舒曼你經營的嗎？”花子盤腿飄在半空中，四處打量這個小空間。

舒曼點點頭，在聽見下課鈴結束的同時按下了廣播鍵。

“今天如此漫長的一天，辛苦各位同學、老師們了。今天為各位聽眾們帶來的故事是「廁所的花子小姐」”舒曼輕柔的聲音，有著抑揚頓挫的語調，讓校園裡的人們皆停下了手邊的工作，聽到了廣播的內容。

舒曼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校園七大不可思議之七，「廁所的花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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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舊校舍的三樓女廁，由外往內數到第三間，花子同學就在那裡。雖然會實現來訪之人的願望，但…似乎會被拿走什麼重要的東西作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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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想要召喚她，辦法則如接下來所說：敲三下門，並且說道：「花子小姐、花子小姐，請問你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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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成功的召喚，完全是靠運氣，請各位心動的同學不要去喔，舊校舍也不太安全的。”

說完了故事，舒曼又按下了音樂鍵，一陣輕音樂回響於校園裡的各個角落。

“我們今天的故事時間就到這裡，新學期到了，非常歡迎學弟學妹們到廣播部來報名入部，因為有人數限制，想加入的話可以明早至二年A班找霧島愛里同學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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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廣播後，舒曼長長地嘆了口氣，癱軟在椅子上。他微微揚起嘴角，自語道：“學弟學妹……算了，反正再過不久，我也不打算當學生了。”

“吶吶，舒曼，這樣會有用嗎？你說不要他們過來舊校舍欸”

“嗯，你放心，越是禁止，他們的好奇心就越重，這招屢試不爽。”舒曼向花子笑了笑，拿著插在衣服口袋的筆在廣播室裡的筆記本塗塗改改的。

花子笑了出來，“那就好，這陣子應該不會無聊了。”

“嗯，你可以先回去待著，我想應該有幾個孩子過去了”舒曼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便走出廣播室。

花子聳聳肩，反正見到學長時他總是這樣，應該沒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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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走在走廊上，幾個看見的學弟妹們向他打招呼，他也笑著和他們道別。

來到了美術室前的階梯，邊數著數字邊走上臺階，在踏上第四階時發出了木頭敲擊的聲音。

眨眼間，如夢似幻的境界便出現了。

“彌子～你在嗎～”舒曼喊道，一位金髮的女子穿著精緻的和服，手中提著一盞燈，優雅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哎呀…零號大人，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還特地來了我的境界”她唇角微翹，笑容中帶了幾分調侃。

舒曼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七號剛上任，別太為難他。之前的會議上不是才讓土籠告訴你嗎？”

“唔…那不是那個小鬼太變態了嗎！”彌子不滿的向舒曼傾訴，大概是因為相處了很久，所以對於彌子和其他不可思議們來說，舒曼的存在，早已超越了「領袖」的身份，更像是值得依賴的兄長。

舒曼聽得笑意更深，卻並未多說什麼，只是輕聲安撫道：“畢竟是在年少時死去的，有點情慾很正常。過分一點的你可以教訓，你一直都做的很好，我很期待你的表現喔。”

舒曼遞出了一枝樹枝，上面開著剛綻放的櫻花。

彌子接過櫻花，稍微怔了怔，卻來不及回話——舒曼的身影已如煙霧般消散，彷彿從未來過。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櫻花，輕聲自語：“零號大人也真是……每次都讓人說不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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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音樂教室，舒曼隨意地坐在窗框上，視線落在窗外的校園景色上。

操場上，棒球隊的隊員們正揮汗如雨地練習；園藝社的學生們細心照料著花圃中的植物；而不遠處，學生會成員忙碌地處理著校園的大小事務。這一切顯得那麼井然有序，彷彿時間靜止在一個恬靜的瞬間。

舒曼輕輕嘆了一口氣，單手托著下巴，目光不自覺地染上了一層淡然的情緒。

“總之……最後還是會變成那樣吧。”他低聲自語，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只要「那個人」還存在。”

窗外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卻未能驅散他眉宇間的思索與隱藏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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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4月，海鷗學園。

不知不覺中，來到了畢業的季節，舒曼也別上了畢業胸花，和喜歡他的每個學弟妹們拍照、被告白，然後再拒絕。

“惟一！想跟你拍張照這麼困難的嗎？快來！”

惟一，是舒曼這次在當學生時的名字。他揚起笑臉，走到了那位同學的身旁，習慣性的比起了剪刀手。

待相機按下快門，舒曼向他們揮揮手道別，接著來到了舊校舍的三樓女廁裡。

“花子，你在這，我知道的。”舒曼接住了一隻撲到他懷裡的勿怪，靠在洗手台上等著花子回應。

沒過多久，廁所門確實開了，花子拿著一束花，臉頰微紅的遞給了舒曼。

“畢業…快樂。”

舒曼笑了出來，接過了那束花：“嗯，但我還是會在這間學校的，不是嗎？”

“這種事我…我我當然知道啊！只是我沒有畢業嘛！想說彌補一下遺憾…”

“我知道的，謝謝。今年有你上任真是太好了。”

被舒曼突然真心的發言嚇愣一下，花子撓了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

“我之後會暫時去處理一下事情，所以…要幫我照顧好大家噢？”舒曼的手中出現了兩隻白色的杖代，圍到了花子的周圍。

“他們是我平時在校園裡使喚的幫手，就交給你了。”舒曼向花子笑了笑，他還沒從突然出現的兩隻杖代緩過神，便被舒曼揉了揉頭髮。

“你要去多久…？”

“…不知道，也許幾天、幾個月…甚至幾百年，我也說不準。”

“好吧，路上小心。”

舒曼點了頭又說道：“對了，絕對，絕對不能讓人類成為你的助手。之後我如果又要離開，絕對會是因為這件事。”

向花子說過注意事項，道別後舒曼便離開了。

走進了教師辦公室裡，很自然的便坐在了土籠的身旁。

“土籠～”

男教師只是看了一眼他，沒有什麼反應。

“怎麼了？零號大人，這麼稀奇的跑來。”

“嗯…沒什麼，就是跟你說一聲，我要暫時離開這裡了。”

土籠楞了一瞬，隨後問道：“這麼突然？”

“嗯，誰讓他們都不提早通知，真是的。”舒曼嘆了口氣，反坐在椅子上和土籠對話著：“不過是說，柚木君之前是你的學生，他不是應該成為一個老師嗎？”

“…我也不清楚，他的未來本來是這樣寫的。”

看土籠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舒曼也聳聳肩就帶過了這話題。

“別太糾結了，我該走了，拜拜”丟下這句話，舒曼便自顧自的跑開了。

搖了搖頭，沒辦法，舒曼的個性就是這樣。土籠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書籍，看見了一張便條紙。

「沒有誰的未來是一定要在預言之中的，

這樣很無趣的，不是嗎？

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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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微微揚起嘴角，將那張便條紙收進抽屜後，拿著教師用書往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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