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04.小鳥胃

北一中的開學考是按照上學期的期末成績排的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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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是轉學生，考場自然是在最後一間，位於二樓盡頭靠近廁所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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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貼在外面窗戶上的座位表，北一中不只連考場是按照成績排名，連考場座位都是按照成績決定的，因此毫無疑問的她的座位在最後一排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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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到教室，令江語柔感到意外的是，氣氛意外安靜，大家埋頭不知道在抄寫什麼，神情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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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莫名有點感動，即使是身在全年級倒數三十幾名的考場，他們仍舊沒有放棄讀書，依然堅持不懈地戰鬥到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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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走近了她才發現，他們原來不是在讀書，而是在做小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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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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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抄數學公式的；有抄古文翻譯的；有抄英文單字的，總之什麼科目都有，種類怪齊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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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把2B鉛筆、橡皮擦還有黑筆拿出來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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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就沒事情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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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百無聊賴地環顧起整間教室，視線無意間瞥到她前面的座位，突然想起來，如果不是她突然轉學過來，那自己這個位置原本應該是屬於那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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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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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門口傳來了腳步聲，江語柔能感受到在男生走進教室的瞬間，原本還有一點小抄聲的教室突然安靜了下來。同學們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門口，有些人低聲竊笑，有些人眼神則帶著一絲緊張，還有人的目光帶著點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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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高大健壯，穿著一件有些褶皺的體育外套，肩寬背挺，頭髮稍微有點凌亂，但這種隨意的樣子反而給他增添了幾分野性魅力。他的五官深邃立體，眼神鋒利，劍眉下是一股不羈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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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進來，目光就直接落在江語柔身上。他皺了皺眉，走到她面前，語氣不善地說：「喂，新來的吧？你坐錯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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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無懼地看著他：「我沒有坐錯。這是我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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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他語氣中滿是懷疑：「這個位置應該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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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平靜地回應：「我是轉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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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愣了一下，又去走廊瞥了一眼座位表，幾秒鐘過後，他慢悠悠地再次走進來，不情願地說：「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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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江語柔前面坐下，剛放下書包，又突然轉過頭看著她，語氣帶著命令的意味：「既然你坐這兒，那就該懂點規矩。給我考試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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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原本竊竊私語的同學們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覺與聽覺都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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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毫不猶豫地拒絕：「不可能。我不會做，自己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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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直接地拒絕，臉色微微一變：「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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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毫不退縮地重複一遍剛剛她說的話：「我說，我不會做。這裡是考場，是學校，該有的規矩就要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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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同學們或聽或看著這場對峙，皆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暗暗為江語柔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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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聽到江語柔這一席話，臉上浮現一絲不悅，但最終他只是冷哼一聲，嘲諷地說：「有意思，考試我看你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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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江語柔聳聳肩，拿起2B鉛筆放在指尖把玩起來。彷彿毫不在意他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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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的鈴聲響起，監考老師準時踏進教室，或許是最後一個考場的關係，不僅是學生，就連老師都沒那麼緊繃，更沒有江語柔預想得監考老師會下來一排一排巡查。等監考老師發完考卷，他就坐回講台的椅子專心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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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下考卷後，江語柔專注地開始作答，她還是按照她自己的方式，先快速解決單字題然後翻到閱讀大題倒著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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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專心致志，幾乎要忘掉考前那一段小插曲的時候，陸湛終於忍不住了。他將草稿紙撕下一小部分，丟給後頭的江語柔：「幫個忙，在這裡寫下你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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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皺著眉看著那個突然空降在她桌上的紙條，打開後，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在上面冷冷回了三個字：「自己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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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把紙條丟在前面那人的桌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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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低下身去拿，打開一看，他咬了咬牙，在回覆的語氣帶著一絲急躁：「別這麼不近人情，這次就幫我一把，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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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依然還是那個答案：「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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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完全不為所動，陸湛臉色沉了下來，握筆的手用力到指尖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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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鐘後，陸湛深吸一口氣，把紙條揉爛丟進自己的鉛筆盒，重新看向自己的考卷默默答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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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第二門考科數學結束鈴聲響起，同學們像是一群等待解放的動物，見監考老師確認完考卷數量喊：「下課！」後，就像衝破枷鎖的動物一般一窩蜂地衝去學生餐廳。完全沒有剛考完試的疲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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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慢悠悠地收好自己的考試用品，準備起身時，感覺到陸湛的目光還停留在自己身上。她不動聲色地站起來，準備離開教室。剛走到門口，她聽到身後傳來陸湛的聲音：「喂，新來的，別急著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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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陸湛：「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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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站起來，走到她面前，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你早上這麼衝，怎麼，現在迫不及待那麼想走，是怕我找你算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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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嘆了口氣，內心煩躁不已，但還是好聲好氣說道：「我不認為我做得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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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盯著她，沉默了幾秒鐘，隨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行，算你狠。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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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其實很想趕緊離開這間教室，她昨天看了眼今天的菜單，有可樂雞翅跟糖醋排骨，都是她愛吃的，就是不知道現在過去還有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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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應陸湛：「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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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起腳快步離開教室，完全不在意後頭陸湛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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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學生餐廳裡，學生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笑聲、背書聲此起彼伏。江語柔和葉芷悠、林兮一起排隊取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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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時刻關注著餐盤上的可樂雞翅與糖醋排骨的動向，幸好在輪到她們時，廚房阿姨又端來了新一輪的可樂雞翅與糖醋排骨，江語柔鬆了口氣，端著剛打好餐的餐盤尋找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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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語，今天上午的考試怎麼樣？」葉芷悠問道，一邊端著餐盤找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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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江語柔淡淡地回應，她的目光在學生餐廳裡掃過，突然注意到不遠處的陸湛。對方正坐在一群體育生中間，和朋友們有說有笑地吃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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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速地收回眼，這時林兮拉了拉她們：「誒，那邊有位置！我們去那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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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往林兮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裡是一個六人長桌，靠窗已經坐了兩個人，一個時不時抬頭跟對面的人講話另一個大多時候都在安靜吃飯偶爾抬眼回覆一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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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受到他那帥氣的側臉還是他身上那副漫不經心的氣質影響，江語柔在走過去那個位置的途中不斷察覺到有人頻頻往這邊看過來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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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了，江語柔才發現那兩個人她並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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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看見她們三個，笑著打了聲招呼：「哈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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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悠對江知越揮了揮手，又朝坐在對面的謝斯南笑著說：「我們可以坐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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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沒抬頭，淡淡應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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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悠跟林兮歡快地坐了進去，還十分有默契地選擇了跟江知越同一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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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江語柔想選擇也沒得選了，她只好在謝斯南隔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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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下，江語柔就迫不及待地夾起一隻可樂雞翅開始啃，早上早餐她沒吃飽，又考了兩場試，在頭腦風暴之下現在她的肚子早已飢腸轆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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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葉芷悠跟林兮則一邊吃飯一邊跟江知越聊天，見她吃得香，林兮打趣道：「看來早上考試真是累壞了妳啊，這麼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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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含糊地應了一聲，她正在啃第三隻雞翅，啃完後她把骨頭剃出來放到原先放雞翅的空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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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她聽到旁邊傳來一聲輕笑，很輕，不仔細聽應該聽不到，是很短促的那種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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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旁邊瞥了一眼，只見謝斯南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那雙桃花眼也含著一絲戲謔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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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看過來，他也不慌張，突然湊近又壓低聲音，用著只能讓兩人聽見的聲音說道：「你胃口不是很小嗎？吃三隻雞翅不嫌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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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眉頭皺起，心說自己什麼時候說過胃口很小這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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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腦海中思索一圈，很快地就聯想到了今天早上在公車站上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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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問她為什麼不把草莓吃完，她隨便胡謅一個答案來掩蓋她不想接受謝星綾好意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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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真的相信了這麼明顯的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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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莫名感到有些窘迫，但她掩飾得很好，冷靜地回道：「草莓跟雞翅能一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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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聽聞挑了挑眉，嘴角那抹弧度越來越大：「但我不知道哪裡不一樣，不然你說明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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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瞥了他一眼，看清了他眼底那些玩味，果斷將他說的話視為耳邊風，重新繼續低頭吃飯，偶爾會跟葉芷悠和林兮聊起其他話題，享受剩餘的午餐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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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考程是國文跟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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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早上還是晴空萬里的天氣，到了下午考國文時，天空突然變得陰沉。等到自然科考試開始，雨便開始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直到考試結束也沒有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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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聲響起，宣告著開學考的第一天結束。最後一個考場裡的同學們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當老師一聲「下課」響起，他們立刻如潮水般湧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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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慢悠悠地收好東西，背上書包準備離開教室時，副班長黎昭擋住了她的去路：「江語柔，班導叫你去辦公室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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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點點頭：「知道了。」然後就轉身往四樓的樓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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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辦公室，許淮舟就坐在位置上批改著早上考的數學非選題。見江語柔來了，他放下筆朝她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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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老師，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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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淮舟點點頭，然後從書架上抽出一張資料：「你知道108新課綱吧？專題探究都是在自己班上的，這沒問題。但加深加廣選修是他們在暑假前就選好的，可你是轉學生，所以你就從這些人數未滿的課程裡選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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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拿起那張資料仔細看了一遍，老師說未滿的課程已經幫她圈好了，只剩下「人文導向的不純閱讀」及「不純導向的素養閱讀」這兩個課程可以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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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名字也猜不到這葫蘆裡在賣什麼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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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幾秒，最後選定：「那我要人文導向的不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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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淮舟聽聞點點頭，接過資料，溫和一笑：「那我等等就幫妳登記。已經沒事了，你趕快回去吧。晚點雨會變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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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微笑著點頭，與老師道別後走出辦公室，來到教學樓一樓走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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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好像下得更為猛烈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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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在書包翻找著雨傘，突然想到，她昨晚似乎把雨傘遺忘在房間書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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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她咬唇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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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背起書包，看了眼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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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門口公車站有遮雨的地方，只要跑到那裡就可以暫時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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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江語柔果斷抬手，準備起腳衝進雨幕之中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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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一聲：「喂。」讓她頓時煞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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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微微皺眉，回頭一看，竟然是早上考試坐在她前面的那個男生。對方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手裡隨意地拿著一把黑色的折疊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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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淋雨嗎？」陸湛淡淡地問，語氣聽起來有點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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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答，陸湛就已經走了過來，將那把雨傘隨手丟到了她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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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下意識地接住那把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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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雨，別傻跑。」他說完這句話，似乎不打算多做解釋，轉身就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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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低頭看著手裡的傘，又看了看少年的背影，忍不住開口道：「你不需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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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停下腳步，回過頭來，那雙帶著一絲痞氣的眼睛直視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隨便用手撐個頭髮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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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一說，江語柔倒是不知該如何回應了。她只好點點頭，「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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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湛只是輕哼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轉身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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