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探員蒙特喬》第一季(Special Agent Montagu Season 1) - 第二集：「四騎士」人質案（幕一）

OPENING SCENE

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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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將漸黃的樹葉吹得沙沙作響。

這是一處平靜的田野，人跡罕至，只有雀鳥鳴叫聲在枝葉間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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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而破敗的小屋裡，吊燈燈泡壞了，不住地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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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粗糙的手拿著幼細螺絲刀，靈活地調較一組機件的螺絲。

男子放下螺絲刀，將最後的電線接上去，棒球帽下露出滿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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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手捧起機件裝置，跨越地上的雜物步出工作間，可看到在他身後的工作桌上，還有四個模樣相似的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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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戶外一處平坦的草地上，男子先空出手將前面的木板掀起，低矮的水池裡有十數隻蟾蜍，對接下來的命運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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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木板重新蓋好，將組裝完成的機件放在上面，做完最後的檢查後，他伸手，啟動了按鈕，裝置上隨之亮起紅色數字，數字不停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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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轉身離開，以散步的步伐，嘴裡唸唸有詞：

「所以，你當悔改，若不悔改，我就快臨到你那裡，用我口中的劍攻擊他們…我就是那名騎士…羔羊來了，牠揭開了七印中第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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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精準計算下，倒數已至，木板連同那水池轟然地發生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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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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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曼哈頓區的酒店，即使住在高層，四周仍被車水馬龍圍繞。

奎恩將臉貼在玻璃窗前，將現代紐約的繁華盡收眼底，看了一陣子才拉上窗簾，回到穿衣鏡前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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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萬眾矚目的萊恩案已經兩星期，奎恩在鏡中仔細審視她右邊手臂上的疤痕，苦笑了一下，為了得到更明顯的肌肉線條，她該努力鍛練了，往後的日子，她不會再坐在華盛頓裡信息技術部的辦公桌前了。

畢竟，奎恩接受了紐約分局的特別探員主管—伊莎貝‧費拉羅的邀請，重新當回了一名外勤特別探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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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將長髮披在肩前，而是俐落地紮成馬尾，露出她下巴及顴骨菱角。

她滿意地發現自己視覺年齡，至少增長了五歲。

雖然說世界上所有女人都喜歡被誇獎年輕，但這不包括擁有亞洲血統的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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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整齊後，奎恩拉著行李下樓，門僮為她開門，甫踏上門口的紅色地氈，一輛加長禮車就炫目地駛到她腳邊，黑色車窗搖下，司機那湛藍色的眼睛裡，是憋不住的狡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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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美女，你叫了車嗎？」

奎恩哭笑不得，半蹲下身來。

「肯尼斯，你又鬧哪一出？」

「我來接你去下曼哈頓那邊湯瑪斯街的公寓啊，就是那幢你完全沒找我幫忙，就自己預付了一整年租金的公寓。」

肯尼斯說完，開了車門，將奎恩硬推進禮車裡。

「這是我作為紳士的職責，女士，請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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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奎恩發短信告知肯尼斯，她要從華盛頓搬到紐約後，他鬧脾氣似的沒有給她一個電話時，她就知道他要憋一個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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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進車裡，奎恩在後座發現某個人早早買好、熱騰騰的早餐。

她愉快地吃光了鬆餅，才開口問肯尼斯。

「是詹姆告訴了你我新公寓的地址？」

「嘿，那個傢伙當然不說，不過我自有辦法。」

肯尼斯將司機裝扮的白手套脫下，不再打鬧，恢復了常態，但奎恩仍能感受到他一提起死敵時，話中的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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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我一個人就能辦好搬家這種小事，我是打算在紐約安定後才邀請你們過來。」

「別傻了，你以為我真的會袖手旁觀？」秋日的陽光仍然刺眼，他風騷地戴上了墨鏡。「我解僱了你那個搬家公司，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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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在後座翻了個白眼，但也沒說甚麼。

男人喜歡體現存在感，她懂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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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汽車抵達三角地街區時，事情似乎不如肯尼斯想像的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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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那不是我聘來的搬家公司。」

肯尼斯下了車，將奎恩的行李箱提在手裡，他半褪下墨鏡，指著公寓前的貨車，車廂上清楚地印著「水獺搬家公司」數隻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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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家當是奎恩親自打包的，她不喜歡別人碰她的私人物品，所以她自然認得那些箱子。「肯尼斯，很遺憾，我想你被人——」奎恩拉長了聲線，然後改用粵語興味地說：「截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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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聽得明她的意思，但他沒為意奎恩的諷刺，只顧怒氣沖沖的抓住一名搬家工人的衣領質問，「這些都是搬去20樓A的？僱用你們的人是姓荷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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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九高的肯尼斯的恐嚇讓搬家工人受到驚嚇，他點頭如搗蒜。

奎恩只好上前挽住了肯尼斯的手，「好了，我們上去二十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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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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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二十樓的電梯，奎恩看到她新租下的公寓門口大敞，他們進了門，並不訝異地發現肇事者站在了客廳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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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荷爾嘴裡叼著筆，指揮搬家工人們將箱子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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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詹姆。」奎恩給這位長著鬍子的高壯大漢來了個緊實擁抱。

「你們完全沒有必要將搬家這工作搶來做。我不是需要監護人的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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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看到你，肯尼斯，但身為奎恩的私人律師，我想我是這項工作的合適人選。」詹姆鬆開了懷抱後，語氣平淡地說，但聽得出是對肯尼斯示威。

「你只是個……退休的律師！」肯尼斯咬著牙為他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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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紳士，行行好，不要讓我這傷剛好的傷者頭痛。」奎恩輕搥詹姆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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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奎恩的指令，詹姆主動且友善地，朝肯尼斯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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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人應該也有數年沒有見面了，對上一次應該是奎恩強迫肯尼斯出席詹姆女兒的受洗禮。奎恩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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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冷哼一聲，不情願地握上詹姆的手，但他手背上那青筋顯示，他正拼盡全力想捏碎對方的手。

男人們依然像男孩般幼稚。奎恩暗自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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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們，可以將重點放回我搬家這件事上嗎？看在上帝份上，我明天就要去聯邦大樓報到，必須今天將所有家當整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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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打包的紙箱都放在合適的位置後，搬家工人們功成身退。奎恩使用藍芽音響，在傢俱齊全的房子裡，播放起她至愛，柴可夫斯基的第一鋼琴協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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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否因為這樂曲是肯尼斯跟奎恩的共同回憶，非常小家子氣、愛記仇的大記者，終於心情轉好，嘴裡吹著哨子，與詹姆、奎恩分工合作地，將紙箱裡的家當搬出執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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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你租的是這種帶傢俱的房子，省了不少功夫。」

肯尼斯負責奎恩的書房，他正將奎恩的藏書分門別類堆上書架。

「《戰爭是最大的惡》（The Greatest Evil is War）？這標題只是在說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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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剛將她的衣物掛好，從臥室裡出來，身子斜斜靠在書房門口上。

「克里斯‧赫吉斯應該是你前輩吧，你沒看過他寫的這本書？」

「我當然看過。」肯尼斯撇了一撇嘴。

「我將廚房和客廳都收拾好了。我來訂午餐外賣，二十分鐘後就到。」詹姆看看腕上金光閃閃的手錶，「對了，晚上奎恩要來我的公寓吃晚餐，肯尼斯你要來嗎。」

「去你那個用銅臭堆砌起來的上西區公寓嗎？不了。」肯尼斯拒絕，「奎恩，我訂了今晚的桌子，日本菜，米芝蓮的餐廳，你不會拒絕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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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你從華盛頓跑到來紐約，是特意請了假嗎？我以為聯邦局局長被拘捕又下台的醜聞，這新聞週期該還沒完結呢。」奎恩反問這曠工的記者。

「哦，這個簡單，我辭掉了工作，比你早三天搬來紐約了。」肯尼斯得意地昂高下巴，不過從奎恩低矮的角度而言，她只看到他下巴沒弄乾淨的鬍渣。

「恭喜你加入了待業大軍。」詹姆拿出手機，正要點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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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知道肯尼斯不會放過與詹姆較勁的機會，奎恩唯有主動說:

「算了，詹姆，我們去外面吃午餐吧，你請客，晚上我們再一起去肯尼斯預訂的餐廳。」奎恩採用了折衷的方法，「慶祝我們三個人又身處於同一個城市了。」

「他可不行，這個傢伙可是跟老婆孩子們住在波士頓的。」

肯尼斯跟志高氣揚的公雞似的，從詹姆身邊走過，拋下一句。

「還有，我那不叫待業，只是轉了當自由身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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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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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付完兩位可為她上刀山、下火海（即使奎恩拒絕），但總體來說非常體貼又難纏的兩位老友後，第二天，奎恩早早地起了床，穿上白襯衫及彈性極佳的長褲，過了一條馬路，就到了公寓對面的大樓，她的新任職地——位於聯邦廣場26號的聯邦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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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已經來過這裡兩次了，當時的她仍掛著「凱特‧斯溫頓」這個臥底身份，她已對於訪客安檢措施十分熟悉。

遵從內部電郵指示，她直接上了二十二樓的人事部，完成身份核實及登記後，她便拿到了藍色繫帶的特別探員證件及徵章，上面寫著她所屬的新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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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樓的另外一個角落，是需要使用證件在電子識別系統裡刷兩次卡的裝備處，奎恩在這裡領到了她的裝備，一把9 mm口徑的格洛克手槍以及彈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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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的時間分配相當精準，在八時五十五分，她已經來到二十三樓，找到了探員主管的辦公室並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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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

深棕色的孿曲短髮整齊梳在腦後，伊莎貝‧費拉羅在桌後起身迎接她，兩人禮貌地握手。

「早安，歡迎來到二十三樓的聯合行動中心（Joint Operations Center），我們都叫這裡做JOC。」

「早安，伊莎貝，我已經準備好了，剛剛在樓下辦好了所有手續。」

奎恩應邀坐下，揚揚掛在胸前的證件。

「很好，待會兒我會再將你介紹給其他人。如你所見，外面的助理探員主管位置仍在懸空，不過華盛頓那邊說，新的助理探員主管過些時日就會上任。這裡所有行動暫時仍由我親自指揮。」

「原來如此，之前我還以為是因為萊恩案屬於高調案件，才需要你這個主管親自出外勤。」

「抱歉，稍等我一會兒。」

座機響起，伊莎貝拎起聽筒。奎恩抽空四處張望，沒有拉簾的玻璃牆外，就是聯合行動中心的大型辦公間，西裝畢履的探員們都坐在位置上凝神工作，跟一般白領沒有分別。只不過大型辦公間的三邊牆上，都裝上了幾個四十吋的大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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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探員主管的私人辦公房，風格裝潢低調沉靜，深灰色地毯鋪到了牆邊的黑色書櫃，上面填滿了厚重黑色檔案冊，有一格櫃子居然放了幅風景畫,奎恩定眼一看，才發現是一幅密麻麻的拼圖，以玻璃板相架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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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扭回身子，低頭看著眼前乾淨的辦公桌面，上面沒有家庭相架，只放著馬克杯、筆筒和便條紙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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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座機電話闔上的聲音，奎恩連忙抬頭端坐。

「我們談到哪裡…對了。」伊莎貝重新將注意力放在奎恩身上，她雙手放在桌上握著，似乎要交代甚麼壞消息。「我們人手不足，很多調職任命仍慢了一拍，能用兩星期將你弄來這裡已經是奇跡了，我們還缺了兩名情報分析員，我看過你的檔案，你之前在信息技術部工作，對電腦技術和情報分析很是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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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試著搞明白她的意思。

「是的，我在華盛頓還有參與局裡升級內部情報系統的計劃…」

「雖然你在萊恩案裡的表現，證明了你作為前線探員的能力很是出色。不過，我想請你這段時間先坐在辦公室裡，暫時充當情報分析員…」伊莎貝觀察著奎恩的臉色，見她並沒有抗議，繼續說下去，「…這樣能幫助你適應中心的工作。另外，很不幸地，你原訂的工作拍檔，狄倫探員在上星期因公受傷進了醫院。等到他康復出院後，你們就是我們中心裡第二組的外勤探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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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並不覺得這是壞消息，雖然嘛，有些探員十分抗拒不能出外勤，將這待遇視為冷板凳。

「沒問題，我很樂意。」奎恩答她。

伊莎貝滿意地點頭。「很好，隨我來，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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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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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領著奎恩出了房，伊莎貝輕拍雙掌，聲音提高，為中心裡的探員們介紹道：「早安，各位，這位是新到的特別探員奎恩‧蒙特喬，在你們當中有人也許已經見過她，她之前在高中裡成功完成臥底行動，破獲了校園毒品網絡，抓住了毒品拆家和幫派成員，她也成功阻止了校園槍擊案。讓我們歡迎她加入二十三樓。」

「謝謝，我很期待跟大家一起共事。」奎恩不習慣受到注目，在眾人的掌聲下，她連忙回答，幸好掌聲很快散去，她鬆掉一口氣。

「奎恩，這邊。」伊莎貝揚手，示意她跟上，「這邊有各部門的代表，負責跟我們協調情報及聯合行動，包括紐約警局、緝毒局、國家安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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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一一跟那些探員代表點頭致意。

「接下來，是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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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辦公間另一邊，數部電腦螢幕上豎立著「情報分析」的牌子，一個膚色微微黝黑的高瘦男子，沒精打彩地坐在位置上，他被三部電腦圍繞著。

他旁邊的兩個位置均空蕩蕩。

「這就是我們偉大的尼爾。」伊莎貝向她介紹，「這是你的救星，尼爾。蒙特喬探員會暫時充當情報分析員，協助你搜集案件情報。」

「真高興他們派來了後備球員。」尼爾舉著空空的咖啡杯向奎恩致意。「歡迎來到地獄，而我本人就住在地獄廚房街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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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我們中心的工作量都是尼爾一個人承受。」伊莎貝輕拍她肩膀，似乎是為尼爾的奇怪幽默感開脫。「好了，有甚麼事情，都可儘管來找我，我辦公室的門隨時為你敞開。」

「謝謝。」見到伊莎貝回到她的辦公室，奎恩剛想坐在尼爾旁邊，但卻被打斷。

「歡迎來到JOC。」熱情的麗莎不知道甚麼時候站了過來，跟她握手。「那邊是我們探員的位置，要來看看嗎？」

「嘿，麗莎，記得將我的球員還回來。」尼爾眨眨眼睛。

奎恩笑著點頭，任由麗莎帶她走到另一處辦公間，這裡位置更接近升降機大堂的走廊。

一個人影從走廊急步踩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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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亞倫，你錯過了新探員的介紹環節了。」麗莎打趣道。

馬澤羅探員急步將黑色公事背包甩到辦公椅上，抓抓亂糟糟的金色短髮。

「噢，奎恩，很抱歉，歡迎你。今早我負責送女兒去上學，遲了一點。」

「狄倫可是很期待看到你呢，可惜他還在醫院。」麗莎指向一個空位置，辦公桌上放滿了問候卡片。

「他的傷嚴重嗎？」奎恩對於仍未見面的拍檔很是好奇。

「簡易爆炸裝置。」馬澤羅簡單交代案情，「碎片射進了他的肩膀，不過沒有生命危險，放心，他很快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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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單位請注意！」伊莎貝的喊聲從辦公間傳來，三人互看了一眼，大步上前，只見伊莎貝身旁站著紐約警局的代表。「剛收到紐約警局的通知，有一宗發生在聯邦公園的謀殺案，要我們接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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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說完，就讓位給紐約警局的代表。

他拿著便條紙向眾人交代案情，「死者死於槍傷，巡警在死者身上找到駕駛證件，他名字是東尼，卓、允、謙（Tony, Cheuk Wan Him）。」他有點笨拙地將譯音讀出，「美國公民，他名片上有工作地址，是在唐人街的一家粵菜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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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澤羅，麗莎，你們去接管案發現場。尼爾…」伊莎貝看往奎恩，奎恩已經準備妥當，坐到了尼爾身邊，拉伸手指，預備進入調查工作。「…還有奎恩，你們負責查出死者的所有背景資料，以及那公園附近的監控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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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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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莎和馬澤羅驅車到了布里埃拉紀念公園，在那裡，一名紐約警探已經等候他們多時。

兩人沒有浪費時間，穿過了警方封鎖線。

「你們來得可真快，今天百老匯路沒有塞車？真罕見。」

紐約警探帶他們爬上公園一處斜坡。

「你們的受害人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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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亞洲男子大字躺在滿是落葉的斜坡上，從遠處看，其深色的外套讓人看不清血跡蔓延的範圍有多廣。

「法醫助手剛剛來過了，他說死者身上僅有兩處近距離槍傷，正中胸口。」

紐約警探將證件袋遞給馬澤羅，裡面是死者的皮夾。

「現金還在皮夾裡面，所以，不是搶劫殺人。」馬澤羅下了結論。

「死者是在唐人街餐廳工作的？」麗莎詢問。

「對，就是這張名片。」警探答他，麗莎拿高證物袋，將裡面的名片看清，馬澤羅隨後在手機上輸入地址，屏幕彈出了餐廳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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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宗的粵菜餐廳，環境高雅，榮獲米芝蓮兩星認證，四點六分，看來是評價不錯的餐廳。」馬澤羅讀出屏幕上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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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莎蹲在地上，戴上手套的她，輕翻開死者的手掌觀察。

「他不像是廚師。」麗莎下了結論，就站起身脫下手套，並從腰間取出公務電話，「是中心打過來了，也許他們已查到有用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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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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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麗莎和馬澤羅出勤時，奎恩和尼爾已經展開了一場速度競賽，他們各自將所需的情報查到手。

「了不起，我以為你未必很熟悉這剛升級的系統。」尼爾剛將資料同步放大至中心的螢幕牆時，看到奎恩嫻熟的操作，不由感到讚嘆。

「我在華盛頓裡有參與升級系統的工作。」

「但我以為你…是前線的特別探員？」尼爾有些疑惑，但沒繼續追問，因為他也看到了奎恩同步至大螢幕裡的攝像頭片段。

「伊莎貝——我們已經有發現了！」尼爾站起身伸展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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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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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接通了。」尼爾抬頭看去伊莎貝。

「馬澤羅，麗莎，現在尼爾和奎恩會講解情報。」伊莎貝朝奎恩點頭。

「布里埃拉紀念公園共有四個主要出入口，在東邊的出入口攝像鏡頭裡，拍到了死者進入公園的時間。」奎恩通過電話，向身在現場的探員們講解。「在他身後，跟著一個高度與他相約的東亞男人。然後是下一個攝像鏡頭，他們還是一前一後走著。在死者遇害的地點四周就沒有攝像鏡頭裡，所以拍不到事發經過。不過，在警局的槍擊聲響警報時間，即假定的槍擊時刻的兩分鐘後，這個東亞男人就飛奔著從西邊的出入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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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將攝像片段放大，處理過像素照片後，清楚顯示出嫌疑人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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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得好，有他的資料嗎？」伊莎貝問她。

「有，我們找到他的入境資料，他叫羅博文（Luo Bo wen），昨天才在JFK入境的香港永久性居民，持旅遊簽證入境的。」

奎思注意到他護照上的資料，奇怪，並不是粵拼。

「入境資料裡有他居住的酒店地址。麗莎，我將資料發送到你手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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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到你了。」伊莎貝敲敲桌面。

「我找到一宗法律訴訟檔案，死者東尼‧卓跟他的叔叔在一個月前因為餐廳的所有權而上了法庭，最後是東尼勝訴，原本這餐廳是他的父親跟叔叔一同經營的。」尼爾讀出資料，「死者沒有結婚，沒有兄弟姊妹或子女，親屬只有那位在法庭上落敗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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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請紐約警方將死者的親屬帶到局裡，通知他去驗屍，核實死者身份。馬澤羅和麗莎，你們馬上前往那酒店，將嫌疑人找到。」伊莎貝迅速將任務分了優先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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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站在案發現場的麗莎，將電話掛斷後，就跳上車，跟馬澤羅一起趕到運河街附近的酒店下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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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了酒店前台，將嫌疑人的照片展示給職員看，職員卻指著門口方向。

「這位先生已經退房了，他剛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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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探員連忙追出酒店門口，眼利的馬羅澤指向街道西邊。

「那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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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剛好側著身子，正要橫過馬路，兩人大步往前走，縮短的距離讓他們得以看清他的長相，跟護照裡的相片一模一樣，他無疑就是羅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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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耐心地等待過完了馬路後，隨著嫌疑人走向海邊公園時，才腳步加快。

不料，東亞男人冷不防地回了頭，看到馬澤羅和麗莎正接近他，他露出驚恐的神情，拔腿就跑。

「站著！聯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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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東亞男人跑得已經夠快，但馬澤羅和麗莎還是從後追上了他，馬澤羅將羅博士肩膀抓緊，推到旁邊的灌叢植物上。

「放開我！」

「我們是聯邦局特別探員，你是不是羅博文？」

「是…是的！我犯了甚麼事？我甚麼都沒有做！」

麗莎飛快地搜身，朝馬澤羅搖搖頭，她沒有發現任何武器。

「那為甚麼你要逃跑？」馬澤羅鬆開了他，舉起電話，。他展示死者的相片。

「你認得這男人嗎？」

羅博文搖頭。

「你今天早上到過布里埃拉紀念公園嗎？」馬澤羅收起電話。

「甚麼公園？沒有！我甚麼都不知道！」

「你確認，你沒有去過布里埃拉紀念公園？」麗莎再次追問。

「沒有！」

嫌疑人仍是否認，而麗莎露出勝利笑容。

「對聯邦局執法人員撒謊是重罪。你現在被拘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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