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共舞的，彼岸花海》 - 10. 但是，我們沒有未來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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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去看了心理醫生。

我想我知道問題在哪了。

【醫生:當你感覺到情緒時閉起眼，你第一個想到的是誰？】

【患者:我的愛人。】

他說，我在逃避著接受事實，因為很害怕。

害怕。這個詞彙在記憶裡過於陌生，以至於我快忘了那股感受。

【患者:我只是想著要和他過很久很久，這麼單純。】

【醫生:你現在需要的是和他溝通。】

但是，但是……我們沒有未來了。

我沒辦法放任自己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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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聿還不曉得。

我騙了他，說過都會好起來。

當他靠近時總會感覺藥效發作了，不然怎麼那麼苦。像是為了抽離那種感覺，我拽著他的衣領吻上去，一絲驚詫在他眼裡閃過。

那個吻有點急，還很慌，我找不到理由。

「怎麼了？」他箝制我的手臂，反扣在沙發，我毫無反抗地後倒，任他恣意親吻過身上每個角落，像雨點墜落，很輕盈。

我發現沒有緩解。

那是上癮的毒藥，迫使我瘋狂地陷入輪迴，是裹著糖蜜的刀尖，會意過來時已經遍體鱗傷。

沉溺於汪洋，翻天覆地。

我渴望著記住感官、知覺……愛人的體溫。

像是最後一次瀕死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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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咳血了。

飯也吃不下，發著低燒。

已經習慣這種疼痛了，下意識蜷起身軀，每隔段時間才會發作，可是很煎熬。

睡眼矇矓間，我好像看到柳聿的影子……

好像碰到人的體溫，可疼痛沒有被抑制。

「哥……」

我好像還喊了疼。

頰邊有熱燙滾落，但好像不是我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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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數著手中的藥片。

乍看下好像糖啊，五彩繽紛的，我是不喜歡甜味，可也討厭苦。

配著水嚥下，乾澀的，差點噎著。

聽見門解鎖的聲音，我下意識把那包藥藏進抽屜。

藏。我發現我其實在瞞他。

是我見不得他疼。

佯裝在床上睡著了，冒著冷汗，意識渾沌，好像還做了夢。

夢醒了。

床邊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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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24小時，我能起身的時間好像剩不到4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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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行啊，他會走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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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的我摔了跤，在黑暗間狼狽地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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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還沒和對方好好溝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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溝通？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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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我想我可以接受現實的，我怕說出來他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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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異常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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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好像嘆了氣，斬釘截鐵，「能接受現實不會是這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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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手機螢幕照了臉，瘦得不健康，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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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怎麼還是這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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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在逃避，我比誰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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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不敢直視柳聿了，那是我最喜歡的眼睛，裡面也埋藏了我的留戀、過往……總會難以遏止地感到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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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我離不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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