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欣同學最淘氣了 - 第18話：打掃時間

一道菜要煮得好吃，有哪些東西是一定不能少的呢？

新鮮的食材、好用的廚具，還有擅長料理的廚師；正常人一定會這樣想吧。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像常識一樣的東西，大家卻常常不放在心上。

比如說，學校的打掃工作就是一個例子……嗚哇！

「穎桐……」

「來了來了！」

嗚哇！不要真的哭出來啦！

早知道就不要答應雨欣了。

雖然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雨欣不擅長做家事了，但是……到底要多不會打掃，才會連地上的落葉都掃不起來啊？

明明在家自學那麼久，怎麼連掃地都不會啊……不過也不能都怪雨欣就是了。

上一節課才剛剛下過雨，沾上泥巴的落葉確實會比較難掃。

而且學校的掃把……都上高中了，還是一樣破啊。

竹竿跟枝條被隨隨便便地綑在一起；稍微用點力的話，馬上就能收穫一根超棒樹枝。

既然食材和廚具都不行，那果然還是……

「雨欣，讓我來吧。」

「不要！」

為什麼這麼執著啊？

明明雨欣平常只要負責撿垃圾就好的。

「吶吶、你是怎麼學會打掃的呢？」

「以前會幫忙家裡打掃，所以就學會了。」

「咦？不是在學校學的嗎？」

「學校才不會教這種東西啦。」

就是這樣才奇怪。

明明要學生學習整理環境，卻從來沒有一堂課教過我們正確的打掃方式，好像嬰兒一生下來就會掃地洗碗擦窗戶一樣。

美其名是教育，說穿了就只是想要免費童工而已嘛。

話說回來，雨欣平常不會做家事嗎？

「穎桐，你平常也會幫忙做家事嗎？」

「爸媽都出去工作了，總不能看著家裡亂成一團吧；而且……」

「而且？」

「……妳沒有做過家事嗎？」

「唔……」

看來是真的沒有。

雨欣在家裡的時候，一定是像公主一樣被供養起來的吧……真好。

「吶吶、教我掃地，可以嗎？」

「咦？我來教妳？」

「嗯！」

要、要我教怎麼掃地？

雖然我是很常掃地沒錯，可是教雨欣沒問題嗎……嗚啊！

「不可以嗎？」

「不要靠在耳朵旁邊啦！」

嚇死我了……明明我們的身高差了這麼多，雨欣到底是怎麼湊上來的？

總之我先示範一次吧。

瞄準地面、控好力道、揮下掃把──啊嘶！

髒東西都被掃出去了……太舒服了。

「噗！嘻嘻──」

「怎麼了嗎？」

「穎桐，你的表情很好笑唷！」

糟糕、被雨欣發現了啦。

「總、總之，換妳試試看吧。」

「嗯！」

雨欣揮動掃把了……咦？她有揮嗎？

落葉根本沒什麼在動嘛！

「停！」

姿勢不對、方向不對，這樣力道再大也掃不動啦。

是我的動作太快了嗎？

「給我吧、我再示範一次。」

這次放慢一點，照步驟慢慢來吧。

可是，掃地有分解動作嗎？

站立的姿勢、拿掃把的姿勢、揮出掃把的方向和力道……這些都控制好的話，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

嗚哇！

「穎桐，再讓我試試看！」

不要搶我的掃把啦！

動作進步很多了；至於落葉嘛……有動、但是不多。

以這種效率，就算撐到放學也不可能掃完的。

唉──還是讓我來吧。

「雨欣，掃把還我吧。」

「吶吶、可以幫我調整姿勢嗎？」

「妳還想繼續啊？」

「再試一次的話，說不定就成功了！」

「我不會碰妳喔……要是被人看到的話，我會被送性平的。」

是異性朋友的話，沒事還是別碰到身體吧。

「沒關係，這裡不會有人經過唷！而且你不是已經抱過我了嗎？」

「那是妳自己坐上來的，跟我沒有關係……」

「意思是說，我自己靠過去就沒問題了吧？」

「白雨欣！」

妳不要過來呀！

就算這裡沒什麼人會經過，也不能保證老師不會……嗚哇！

「雨欣！班導來了啦！」

「唔？」

呼啊──要是再晚一步，不就要被老師發現了嗎？

真是好險。

班導又來視察掃區了嗎？

「修如老師！妳剛剛從教室過來嗎？」

「對啊！你們掃的怎麼樣？還順利嗎？」

「嗯、穎桐會教我打掃，他很厲害唷！」

咦？我怎麼了？為什麼莫名其妙就變成話題了……不對、冷靜一點！

既然沒有做虧心事，就不能露出緊張的樣子。

班導是雨欣認識的人；她們應該只是像平常一樣，隨便聊一些班上的事情吧。

我只要繼續做該做的事情，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趁現在趕快掃一下，把雨欣浪費掉的時間補回來吧……咦？

「穎桐同學？」

咦？

班、班導在叫我……怎麼可能！

是幻聽嗎？

「穎桐同學？」

不、不會吧！

難道班導看到剛才的事情了嗎？

「老、老師！怎麼了嗎？」

該不會……從剛才就一直在看了嗎？

雨欣應該沒有偷偷告什麼狀吧……就算真的要打小報告，應該也是我說雨欣的事情才對。

「穎桐，在班上還習慣嗎？」

咦？

為、為什麼問我這個？

「你是從外縣市過來的同學對吧？會不會覺得班上的大家不好相處？」

「……不會。」

嗚哇！

班導怎麼連這種事情都注意到了啊？

拜託放過我啦！

「那麼、在班上有交到朋友嗎？」

居然問我這種問題……難道說，班導從一開始就在默默觀察我嗎？

朋友嘛……雨欣是朋友，那其他人呢？

「和雨欣算是朋友吧；至於其他人……都還在認識。」

「雨欣很好相處，對吧？」

「很調皮。」

「唔！」

幹嘛捶我啦？我可沒有說謊喔。

「吶吶、我除了調皮就沒有別的東西可以講了嗎？」

「不然……功課比我好，這樣可以吧。」

「唔……」

就算要找可以稱讚的東西，也不可能當著老師的面說女生可愛吧……不對，就算老師不在也不會說啦。

話說回來，這間學校還有其他外縣市過來的學生嗎？

沒記錯的話，跟我同校的人應該都不在這裡才對。

「老師，妳以前帶過外縣市的學生嗎？」

「我自己就是外縣市過來的喔。」

「咦？真的嗎？」

原來不是只有我從外縣市過來啊。

總算找到同伴了……不對，她是老師欸！

「加油、班上的同學都很好相處，可以試著多說話看看喔！」

「我、我會繼續努力的。」

終於走掉了。

呼啊──真是累死人了。

上次在班導面前講這麼多話是什麼時候啊……沒有、這好像還是第一次。

「穎桐，你明明有交到朋友，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能算是朋友的人本來就只有妳而已啊。」

「子萱不算嗎？」

「對哦……不過我們也才說過一兩次話而已吧？這樣也能算是朋友嗎？」

「唔……這樣啊。」

又不是說了要做朋友，就可以成為朋友。

要找機會說上話、想辦法好好互動、還要小心不要越線……交朋友真麻煩。

朋友這種東西，就沒有所謂的標準嗎？

「對了、有機會的話，放學以後大家一起回車站吧！」

「大家？是指妳的朋友嗎？」

「嗯！只要一起走路的話，很快就會變成朋友喔。」

「不是上次才一起出去過嗎？」

「準備報告那一次不算！一定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放鬆下來的時候才行。」

「……有差嗎？」

「吶吶、上次採訪的時候，你都在講報告的事情，對吧？」

嗚哇！被雨欣注意到了啊……不過這也是當然的吧。

我怎麼敢跟認識沒多久的女生聊天嘛？就算要聊天，也沒有話題可以講啊。

雨欣平常一定也常常和朋友一起出門吧。

「……妳們常常一起出去嗎？」

「以前常常和心瑜一起出去；不過心瑜要補習，開學以後就沒辦法一起走了呢。」

「咦？許子萱和黃苡柔呢？」

「唔……雖然很想一起回去，不過苡柔好像更喜歡和子萱待在一起呢。」

原來雨欣只有和莊心瑜出去過啊。

「也就是說，開學跟我一起走的穎桐，就是我的第一次了呢。」

「咦？」

第、第一次？

不對、這種話怎麼可以在男生面前說啦！

雨欣難道不知道「第一次」是什麼意思嗎……等等、說不定她還真的不懂。

「不對不對、開學那天是一起去學校吧？那才不一樣。」

「放學也是第一次喔！」

「咦？」

「還有假日兩個人一起出門，你也是第一次呢！」

欸不是、怎麼越講越奇怪了啦！

一起去學校、一起回去、還有這星期去市區……我都是第一個嗎？

明明我和雨欣的關係也沒有到很要好……這樣真的好嗎？

「雨欣，變成朋友什麼的，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要是有一個人特別照顧你，而且還很擅長你做不到的所有事情，一定會很想要和他變成朋友的，對吧？」

「怎麼可能有那種人啊？」

「我說的就是你唷！」

「咦？」

在、在說我？

我有特別照顧雨欣嗎……是保健室的事情嗎？健康檢查那個時候？還是準備簡報的時候呢？

等等！

我摸了雨欣的頭、被雨欣坐在腿上，又看到不該看的地方，難道……

雨欣的意思，其實是她很在意這種事情嗎？

以男生來說，我果然做得太超過了吧……嗚！

「嘻嘻──你總算臉紅了。」

「……妳不也是嘛。」

「還不是因為你越來越難害羞了。」

「也不想想是誰的傑作。」

既然會在意的話，為什麼雨欣自己還是一直湊上來呢？

「吶吶、可以繼續教我掃地嗎？」

「打掃時間快結束了。」

「唔……」

總不可能只是為了學怎麼掃地吧。

就算掃地掃得再怎麼好，考試成績也不會比較高啊。

不過這樣被雨欣纏著，也不是辦法……算了、也好。

如果雨欣也會掃地的話，以後的掃地工作或許會更輕鬆一點吧。

雖然我也不需要分擔什麼工作就是了。

會把打掃工作當成舒壓活動的人，整間學校應該找不到第二個人了；要是被別人知道的話，一定會覺得我很奇怪吧。

不過，只是教雨欣掃地的話，應該不至於被發現才對……她應該也還沒注意到吧。

「雨欣，掃把先還我；以後我再繼續教妳吧。」

「真的嗎？」

「說到做到。」

「吶吶、打勾勾！」

「妳是小學生嗎？」

都忘記有打勾勾這種東西了……是勾哪隻手指啊？

雨欣伸出小指的話，只要把小指勾上去就可以了吧……等等、這樣不就要碰到手了嗎？

還是不要做這麼親近的行為吧……嗚哇！

雨欣是什麼時候勾上來的？

「唔……」

怎、怎麼了嗎……嗚啊！

拇、拇指碰在一起了！

「吶吶、這樣就約好了唷！」

「嗯、約……約好了。」

我剛剛……應該只有碰到小指和拇指，對吧？

摸雨欣的頭也好、被雨欣坐在腿上也好，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碰到雨欣了，為什麼還會心跳加速啊？

和女生打勾勾……原來是這麼刺激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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