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殺手 - 【羅魔．張子牙】

【1】綁架檸檬茶

文青區內小畫廊，正展覽着《銀河最後一個車站》繪本插圖，棉花糖的第一個實體畫展。

「跟我走！」

棉花糖頸動脈竇給按住。

她知道對方只要稍用力，她會即時昏倒，甚至死去。

「好！不要打擾其他人！」

兩人靜靜離開，走近出口，近門放置着開幕酬賓的小食飲品枱：「口渴嗎？來盒檸檬茶？」

棉花糖啜着檸檬茶，指向身旁的畫架：「這是我最喜愛的一幅；貓站長在終點站，準備迎接充滿歡樂的列車到來，就連等待都變得幸福了！」

「我記得妳有兩下子功夫，怎不反抗？或者可以逃脫。」還俗武僧靈慈。

「我很珍惜今次的展覽，不想圖畫有損，更不想騷擾到觀賞中的客人。」棉花糖笑了笑聳聳肩。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fAwcmEWR

棉花糖被靈慈帶離了文青小區……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5MGhFnM4

「雖然是舊工廠，不過這裡很整潔！」棉花糖警介心被好奇心完全蓋過：「如你不介意，我想參觀一下，為往後繪本取材！」

「妳會不會太過於鎮定？」靈慈：「妳正被一個殺手綁架。」

「可是你的真正目標不是我！」棉花糖指着一部廢棄的打咭機：「這款式很少見到了，可拍張照嗎？」

「莫非妳已知道，我為甚麼要殺張子牙？」

靈慈沒有騷擾她拍照，只是站得遠遠，免得入鏡。

「你不要亂猜，我不知道！」棉花糖繼續好奇的四周觀望：「你們殺手之間的事，我這些普通人，根本不會明白……更何況，你們兩個不是一般的殺手。」

「我曾經找上張子牙家，已人去樓空。」靈慈：「給我聯絡上他，可以即時放妳走。」

「因為一次叫外賣洩露住處後，他已計劃搬遷很久了。」棉花糖：「他沒有告訴我新住址，我亦沒有問。」

「不要裝蒜！我知你們關係不淺！一定會有聯絡！」靈慈。

「我近來忙着出書和畫展，所以大家協議了三個月後再見面，子牙他索性將電話也關機了！」棉花糖微笑：「到三個月期限，尚有七日！亦即是畫展完結那天；你早來了……」

「既然這樣……妳可以走了！」靈慈拉開鐵門。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rHz0IKC4

「張子牙曾經放過你，沒有殺你！你要記住！」棉花糖。

「我今天也放了妳！妳也要記住！」

靈慈不服氣。

15002682366749d6a01787e7.77417852-173310.jpeg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5fl9dM3MU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HAi7Mdjy

【2】殺手菠菜湯

無法聯絡張子牙，棉花糖過着焦急又漫長的七日。終於到了畫展完結那天……

「我來幫忙執拾！不會太遲吧？」張子牙。

「這裡你別管。」棉花糖按下聲線在張子牙耳邊說：「靈慈要來殺你！你不應該出現。」

棉花糖催促他離開。

張子牙反過來拖着棉花糖，走進附近的小餐廳。

「今天是我們定好約會的日子！誰也別想騷擾。」張子牙接過侍應餐牌：「這間是二星級米芝蓮，看看妳想吃甚麼？」

「你是故作鎮定？還是早有準備？」

棉花糖把餐牌按在桌上沒看。

「對於殺手來說，每一餐都可能是最後晚餐。」張子牙從棉花糖手底下取過餐牌：「很久沒有吃過西餐，應該點些甚麼好呢？」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E5N2Z6WY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a3X3UtNj

「菠菜忌廉湯、華爾道夫沙律、焗牛肝菌……你點的全是蔬菜……」棉花糖：「今日是齋期？」

「初一，不可殺生。我要守齋！」張子牙喝啖清水：「靈慈也應該一樣！這是修行者的最低要求。凌晨之前，我們可以好好享受約會。」

「萬一靈慈他不守齋呢？」棉花糖本來只想打趣說笑。

「那麼這餐，就真的成為我『最後晚餐』了！」

張子牙也只不過說說冷笑話。

可是氣氛就急轉直下。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GQs4Pga9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1Z6mEiYc

桌上燭光蕩漾，小蘭花清香，水晶杯聲音清脆，鄰座竊竊私語，牆上幾幅仿印象派名畫，浪漫氣氛應有盡有。

「這裡很侷促，不是傾談的好地方。」還是棉花糖先打破沉寂。

「我以為女人都喜歡在這種餐廳約會。」張子牙以為可以重啟對話。

「今日不！」棉花糖。

張子牙喚侍應：「請改為外賣及埋單！」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caV5u59C

兩人回到小畫廊，場地已清空，張子牙撿起地上遺下的一片宣傳小單張：「《銀河最後一個車站》……」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hVjsSRVu

「我會在總站等妳。」張子牙。

「快收回！」棉花糖：「你沒有看過我的繪本？這句話不吉利！」

「我有看！反覆看過很多遍！是妳頭號粉絲！」張子牙一臉認真。

他把單張小心摺好收進外套袋中。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ox6ROhM5

兩人席地而坐，正式開始了他們的約會晚餐。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Z95mKgJH

「妳的羊排看來很惹味！」張子牙看到流口水。

「你就偏偏選齋日約我！」棉花糖取笑他。

「……！」張子牙急轉話題：「有怪我沒來看畫展嗎？」

「當然有！」棉花糖裝出憤怒的樣子。

「我來了三次！」張子牙尷尬地笑：「見妳雀躍地跟參觀者合照和繪紀念板，所以沒有打擾。」

「你是用『奪舍』來？」棉花糖介意。

「沒有！」張子牙即時更正：「三次都是『喬裝』！第一次扮老人家，第二次是潮人板仔，第三次是中學生。」

棉花糖忍不住笑了。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XPZMBTdQ

歡聚時光流逝得特別快，轉瞬間已十一時五十九分。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ugM4sN5z

「處理好靈慈後，我們再見面！」張子牙起身離去。

「好！」棉花糖。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yyBGqvqTQ

所有要小心、保重、不要死等說話，棉花糖都收起沒說。張子牙展示自信笑容後，就在街燈與街燈之間，暗影之中消失了。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sDXdtUlI

16010107396749d6bc104e08.76419276-173310.jpeg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Qyau1QtWk

【3】求救滴雞精

往後一個星期，沒有張子牙消息，加上他關上手機，令棉花糖忐忑不安。嘗試到舊工廠找靈慈，但大門關上，內裡也沒動靜。兩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HCJwVs44

棉花糖無計可施，只好走到醫院找醉漢洪鈞求救。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EEiZhS73U

「徒孫！妳來探我！」醉漢看到棉花糖買來探望的滴雞精笑咭咭。

「我已經被子牙逐出師門了！你忘了嗎？」棉花糖送上親切微笑。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OW0nN6shq

當醉漢聽完靈慈和張子牙的事後，收起了笑容：「這就是作為死神的宿命。」

「死神？」棉花糖瞪圓眼睛：「靈慈是死神？」

「兩個都是！」醉漢洪鈞。

「子牙都是？」棉花糖驚訝。「你意思是有兩個死神？」

「其實死神轉世是鋪天蓋地，多得泛濫的事，數量多如便利店一樣，街頭街尾總有一個。」醉漢嘆氣：「有人到死後也不知自已是轉世死神，身邊因他而死的人，卻一個一個倒下。有些人一出生就知，成了天生殺人狂。可是修道中人不叫死神，都稱他們作羅魔；羅魔往往會襲擊另外的羅魔，好像兇殘野狗自相殘殺一樣。」

棉花糖莫明其妙：「既然那麼多羅魔，為甚麼偏偏要針對子牙？」

「擊殺羅魔，然後焚燒軀體取其羅魔碎片。」醉漢洪鈞：「羅魔碎片就像得道高僧的舍利子，對羅魔來說是珍貴收藏品。」

棉花糖嚇呆了：「他是想要子牙的羅魔碎片？」

「很多羅魔都有收集羅魔碎片的嗜好。」醉漢又嘆了口氣。

「收集碎片是為了增強能力？」棉花糖。

「非也！」醉漢：「就好像集郵集咭之類，收集者之間覺得珍貴，行外人則認為一文不值！……只是羅魔之間自我滿足，增強存在感的原始心理。」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7wfynolBu

醉漢洪鈞所說的，是他所知所見所聞。當然，他對羅魔不了解的，還有更多。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MrysC5Z2

「照妳剛才所講，靈慈經上次交手後，認定了子牙羅魔碎片的價值。」醉漢顯得更愁：「更可怕的是，他已判斷自己有足夠能力，取得子牙的羅魔碎片！」

棉花糖急起來：「我們有方法幫助子牙嗎？」

「現在我連坐起身也不能，若使用『離魂』，能力也大打折扣。而且我不是子牙，不懂『奪舍』……」醉漢愁上加愁。

「若果你『離魂』後，我把你吸進我身體呢？」棉花糖忽發奇想：「我之前試過把子牙的魂魄吸進身體。」

「妳可以？」醉漢驚訝。

20259732136749d6d46f50f7.01602727-173310.jpeg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lOQBqZe5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G9x0wXli

【4】激戰碗仔翅

「我們走！」完成「共存」之後，醉漢洪鈞主導棉花糖的行動：「子牙應該會在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地方設圈套，再引靈慈中伏，所以一定會留下線索給他。我們先去他舊居一趟。」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jdyDhSwu

進屋穿過走廊，空盪盪的大廳正中央，地上放着一個象棋棋盤，盤上只有一只棋，九宮之中，帥五進一。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KRuO5yx1

「格仔山！一月五日！」醉漢一看就明白棋盤上的含意：「相信靈慈也明白這個訊息！」

一向懶洋洋的醉漢洪鈞，上了棉花糖身後，好像變了另一個人，思考敏捷，行動積極。

「一月五日？」棉花糖：「不就是今天！」

「子牙選址格仔山是有盲點。」醉漢洪鈞：「六白武曲，要有貴人相扶才起作用！單打獨鬥凶多吉少。」

「既然這樣就要趕快去格仔山阻止子牙！」急性子的棉花糖催促醉漢。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4z3GiO79

來到九龍塘已近傍晚，火車站外麻油香氣撲鼻，小木頭車正販賣着魚肉碗仔翅，醉漢住腳：「很久沒吃過了……」

棉花糖心急如焚，再度催促：「現在不是時候！」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KtxfAWxO

格仔山上風卷殘雲赤光閃爍。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u6rBYtKr

「你看？他們已開戰！」棉花糖。

醉漢：「對！我們要加快步速！」

醉漢驅使棉花糖的身體完全得心應手，他自出娘胎從未如此極速飛奔過，快得連跑車也追不上。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5gDLezk3

來到山腳，更加不敢怠慢。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5t2EnLicJ

「地上痕跡所見，五棋星鎖、天羅八卦、七煞鎖魂、金剛牆都使出了，看來子牙已用盡了陣法，也不能把靈慈擒住。」醉漢向着赤紅閃光直衝。

血花迎面飛濺，張子牙擦身而過，倒跌十米之外；醉漢也來不及攔截。瞬即就與靈慈短兵相接，醉漢使出五雷震天掌，將靈慈轟得倒反三個筋斗。

醉漢心想：「棉花糖真是奇材，倚仗她身體打出的『五雷震天掌』比平常威力高出十倍。」

「再來一個一百倍的五雷震天！」醉漢大喝。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i3s2a9c1N

1974431306749d66ddd1db1.67607202-173310.jpeg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fesRRN2A

【5】秘密魚蓉粥

一百倍就是實實在在的一百倍，醉漢這招五雷震天，力度非同小可，雙手併發紅光；武僧靈慈的神庭、巨闕、商曲、神闕、氣海同時中掌，他的魂魄被硬生生的震射出來。

棉花糖也難以相信，從自己掌中，可以打出如此猛烈的一招。就連靈慈亦嚇得驚呆。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WxVpS56f

棉花糖靈機一觸。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5Id3VgYao

一瞬間把醉漢魂魄吐出，再即時把靈慈魂魄吸納體內。但跟之前的「共存」不同，她把靈慈緊緊鎖住，完全封印在體內動彈不能。醉漢也被棉花糖出其不意的奇招嚇呆了。

「放我出來！」靈慈極力爭扎，無法脫身，痛苦嚎叫：「妳不要忘記！我曾經放過妳！」

棉花糖望望重傷的張子牙：「你休想！子牙也曾經放過你！你看你怎樣對他？我要困你一世！」

靈慈愈反抗愈感覺乏力：「妳放我，我就不再要張子牙的羅魔碎片。」

為了搜集羅魔碎片而送命，靈慈做不到，他還有這個理智。

棉花糖：「要今生今世不再打子牙主意！」

靈慈：「我承諾！」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W4ERwAcJ

靈慈縱使回到肉身，但仍處於全身乏力狀態，看着垂手可得的張子牙，雖然心有不甘，也只好垂頭喪氣離開。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9j1krnlxI

醉漢洪鈞：「女人就是想信承諾，竟然輕易地放了他！」

棉花糖急急取出電話：「不要吵着我召救護車！」

躺在血泊的張子牙，氣若柔絲奄奄一息。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jbZ2imX2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VqpSsnAf

兩星期後。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PSeSwEGMO

「怎麼只得你？棉花糖呢？」醉漢。

「她又有工作忙着，我們約定兩個月後再見面。」傷癒的張子牙精神飽滿。

「她是千載難逢的奇材，世間罕有的『人鼎』，無論自家修行，或是別人借助她身體來修煉，都可達到至高無尚的境界。」醉漢說得興奮坐了起身。

「師傅不是想打她主意吧？」張子牙有所忌憚。

「別傻！這裡的護士小姐是我心頭好，又有你這個徒弟替我付高昂住院費，我正在享受人生！」醉漢沾沾自喜：「哈哈哈！」

醉漢突然認真起來：「若果棉花糖的能力傳了開去……」

「你不用粗心！」張子牙望着滿身繃帶的自己，眼神卻絕對堅定：「我會保護她！」

「子牙！……這個秘密……」醉漢：「我能夠坐起身的事，不要告訴護士小姐啊！」

張子牙：「……！」

護士小姐端着一碗魚蓉粥行來，醉漢靜悄悄躺回床上，揮手示意張子牙離去……

4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60SxDkkhA

羅魔．張子牙（全篇完）

ns216.73.216.82da2

Reading Theme:

Font Size:

Line Spacing:

Paragraph Spacing:

Load the next issue automatical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