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回到家,家裡頭燈是亮的,代表她下班了?玄關有雙陌生的男鞋。這個款式應該是皮鞋?紅褐色,尖楦頭,鞋頭還有漂亮的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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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告稱它為牛津鞋吧,我第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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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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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了家門,裡頭沒人,正把書包放下沒多久,看到有個男人從她的房間走出,看到我後點點頭。這男人大約三十左右,長相英俊瀟灑,臉龐雖然略帶中性,但是手臂鎖骨和頸部有密密麻麻的刺青,卻又張揚著他的陽剛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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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筱羽的表弟對吧?」他開口的聲音倒不像他身上的刺青那樣唐突與尖銳,非常溫文好聽,很有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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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我都忘了,我們對外總是這樣稱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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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睡,就別吵醒她了,她特別交代說如果你回來了,冰箱有留給你的便當。」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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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她的男朋友嗎?」其實我不該好奇的,但是我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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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是吧。」他微笑回答,從茶几與沙發中間撿起了自己的長風衣外套,旁邊凌亂掛著的一件深藍色鑲水鑽的洋裝。那應該是郭醫師的洋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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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是這麼漂亮的洋裝,郭醫師穿裙子我連看都沒看過,即使在家裡,她也都穿寬鬆的長褲或長裙,何曾露過腿?這件洋裝被凌亂翻皺揉弄過幾回?就這樣以有些難堪又惹人遐想的姿態躺在沙發椅背上,使得各種奇妙的畫面在我腦袋裡頭打了一架,最後我相信,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給脫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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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是男友,那是什麼?那男人沒有穿上衣服,只是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打了個哈欠發著愣,把那件洋裝稍微折了一下放在一旁。為什麼他還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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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換下了外出衣服,仔細的思考了一下他的存在。難道他就是所謂的炮友?或是一夜情……?是這樣定義的嗎?我也不是很確定,但我可以問郭醫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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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來打開冰箱後,看到了裡頭的便當,可能是因為很臨時的關係,裡頭躺了一個超商便當。我不怪她,這便當我吃習慣了,並沒有因為住在這裡幾個月就覺得自己是可以隨意挑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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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了跟男人恩愛,所以用這個打發我嗎?我很意外自己的心裡仍然泛起了些許不滿,感覺起來像是吃醋鬧彆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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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裡頭還有昨天她切好的水果,我把便當拿去微波,水果就拿了出來,端在他的面前。「要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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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他點點頭。「你還是學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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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似乎有些好奇,「您是做什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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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附近的酒吧工作。」他打了個哈欠說,「等等我會直接去上班。她累了,別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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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她累什麼?我看她上班挺閒的嘛,還能隨便到找個酒吧的男人帶回家歡樂一個下午,到底是工作累還是做愛累?我真想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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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毛衣。」他到處看了一圈,最後在走廊上找到了穿上。不過他也找到了別的,一件黑色的蕾絲內衣。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把內衣對折之後,收在剛才疊好的洋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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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知道是羞愧還是什麼其他的情緒,或者是不想看到他碰她的衣服,於是上前將她的衣服整疊收起,拿去洗衣間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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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上班了。」可能也覺得尷尬或是不想跟我起衝突吧,他笑笑的跟我揮揮手離去,叮的一聲,微波爐發出了已經完成的聲音。我走上前把食物丟上桌,雖然眼前有一個已經微波冒煙的便當,但我卻一點胃口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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