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妳在黑暗中綻放（GL） - 第一章深海

空氣中飄散著鹹鹹的海水味，浪潮拍打黑褐色沿岸，激起陣陣白色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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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白色制服與深藍色制服裙，曲南晴坐在汽車後座，將車窗打開，海風迎面吹來。

距離上次那場大地震已經一年了，曲南晴與父親搬到了距離海邊不遠的城市，準備重新開始。

海潮聲傳入耳畔，學校靠海，從學校步行二十分鐘便能到達距離最近的海灘，她不懂父親選擇這座靠海的城市居住意義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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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新學校要和同學好好相處，知道嗎？」曲父叮嚀道，驅車來到校門口。

曲南晴溫順地點頭，關上車門，目送父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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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校園，曲南晴聽見圍牆角落有微弱的貓叫聲傳來，她循聲走去，發現是兩隻黑白色的小貓。

兩隻小貓看著曲南晴喵喵叫，眼前並沒有任何遮蔽物，無法供小貓一個暫時居住的家，她連忙抱起小貓，一轉身卻撞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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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被撞到的男生爆出一句髒話，身材高大的他制服敞開，露出裡面的黑色T恤，手裡的一包菸掉到地上，剛好落進圍牆旁邊的水坑。

走在後方，帶著根球棒的男生看到菸盒掉落水坑，詫異地連忙放下球棒上前撿起濕淋淋的菸盒，卻於事無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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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南晴感覺到懷裡的小貓晃了一下，她小心謹慎地調整姿勢抱好小貓，低頭和被她撞到的男生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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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對不起，每次都是對不起，道歉最好可以解決一切啦！」男生破口大罵，「媽的，老子今天一根菸都還沒抽到就被妳撞到，還掉進水坑！」

兩名男生往前走，把曲南晴與小貓逼至牆邊，「這下可好，妳欠我一包菸，該怎麼辦？」

「我可以賠你新的……」她囁嚅，被不良少年的氣勢嚇得不敢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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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一大早就在那裡欺負人，煩不煩啊？」一道女聲自不良少年們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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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少年緩緩轉身，只見女孩身材高挑，身穿乾淨的白色制服與深藍制服褲，綁著微捲馬尾的頭髮挑染成紫紅色，森冷目光緊盯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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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誰啊妳？當自己是正義魔人就是了？」其中一名少年喊道，雙手抱胸。

「我只是看不慣你們胡作非為，什麼正義魔人？」女孩皺眉，抄起男生放在一旁的球棒扛至肩上，瞥了眼男生的制服學號，「原來是三年級的，看在我們同樣年紀的份上就不要欺負學妹了，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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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級？曲南晴看了看女孩的學號，明明和她同屆，為何說自己比她大一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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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婊子在供殺小？林北聽不懂啦！」一名少年說道，手握成拳，往女孩的方向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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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轉身閃躲，揮出球棒，正中男孩的背，少年哀號了聲，額頭直撞牆壁。

另一個少年見狀，連忙朝女孩揮拳，她閃到一旁，球棒打到男孩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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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快跑啊！」趁兩人哀號之際，她將球棒往男孩身上一丟，抓住曲南晴的手腕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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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狂奔，跑到了教官室前，「那兩個智障……別理他們。」女孩道，氣喘吁吁，「他們最怕黑臉教官，只要待在黑臉旁邊他們就不會來煩妳了。」

「黑臉教官？」曲南晴困惑地問。

「因為他皮膚有點黑，被我們取綽號叫黑臉教官。就是他把阿黑變成校貓的，因為他超級愛貓，捨不得貓咪在外流浪。」

「原來如此。」她開始對這所靠海的學校感到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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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微笑說道，「我叫周盼恙，妳是轉學生對吧？」

曲南晴愣了一下，點點頭。

「先去報到吧，這兩隻小貓應該是我們學校的校貓阿黑生的，我帶牠們去找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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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曲南晴把「那我能不能待在妳旁邊」這句話吞了回去，比起不熟悉的教官，她更想待在拯救她和小貓的女孩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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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她，她恐怕現在還在被學長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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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盼恙接過兩隻小貓，曲南晴目送她離開，走入教職員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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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長相斯文，手裡拿著一疊資料的男老師看見曲南晴後便朝她走去，「妳就是曲南晴對吧？」

曲南晴點頭，「我就是。」

「我還以為妳迷路了呢，正想著要不要去找妳。」老師說道，向她自我介紹，「我是妳的班導陳柏殷，叫我陳老師就好。」

陳老師瞥了眼手中的資料，喃喃自語道：「奇怪……不是還有一位復學生嗎？怎麼到現在都沒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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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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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陳老師嘆口氣，將資料放回辦公桌上，「算了，等人到了再說，我先帶妳去我們班上吧。」

曲南晴跟隨老師的腳步，一路爬至三樓，來到倒數第三間教室前。她抬頭往上看，只見牌子上寫著二年三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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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學校並不大，每個年級只有四個班，但一班人數至少有三十人，在偌大的教室裡顯得特別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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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教室裡的同學們看見陌生的臉孔，不禁竊竊私語，曲南晴默默地做了幾個深呼吸緩和緊張的情緒，跟著老師進入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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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老師的指示，曲南晴被安排坐到了最後一排的空位，她戰戰兢兢地坐下，絲毫不敢抬頭看其他同學。

上課時間，正當老師要求她準備向同學自我介紹時，身穿軍服，皮膚曬成小麥色的教官抱著一隻黑貓經過走廊，身旁跟著一位背著書包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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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那就是周盼恙所說的黑臉教官和校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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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南晴心想，看向教室門口的教官，幾個女生因為教官懷裡的可愛校貓發出讚歎，只見教官向老師悄聲說了幾句話，便抱著貓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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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盼恙站在教室門口，書包以一隻手抓著肩帶扛至肩上，一手插入口袋，等待老師的下一步指令。

她興味盎然的觀察這一屆學弟妹看到她的反應，有驚訝的，有困惑的，有面無表情的，也有一副事不關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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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盼恙看著這群學弟妹的表情變化，只覺得精彩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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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陳老師，我遲到了。」她斂下眼眸，語帶歉意地走入教室。

老師勾起嘴角，「沒事，人到了就好。」他轉頭對著班上宣布，「各位同學，這位也是我們班的新同學，讓她在這裡自我介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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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掃蕩臺下學生，她看見了一個坐在後頭的熟悉身影，「大家好，我是周盼恙，之前我休學一年，今年復學，相信各位同學對我應該也有一定的認識，我就不再多說什麼，希望和大家好好相處。」

不等老師開口，她便逕自走到了教室後方的座位，站在曲南晴左方的空位前。曲南晴瞪大雙眼，看著周盼恙的臉充滿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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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坐這嗎？」她大聲問，就怕老師聽不見，經過師長允許，周盼恙迅速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悄聲和曲南晴打招呼，「嗨，又見面了。」

「是啊。」曲南晴答，原先緊張的情緒瞬間穩定下來，「很高興認識妳。」

周盼恙看她一眼，露出笑容，「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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