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完】我們曾經在這個世界上竭盡全力地生存下去！ - 狩影４４迴：死街的激鬥 ④｜蘇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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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eR - Gods Bound by Rules (Extended)

　　菲娜。

　　這個名字一直烙印在蘇菲的腦海中，令她無法忘懷。

　　那是她的原罪，也是她的摯親，更是她的死仇。即使早已有所準備，面對曾經熟悉的面孔，她的雙眼仍在顫抖，內心仍在動蕩。

　　就像海面上的白浪翻湧，一道又一道的，衝散著岸邊沉靜的岩石。

　　隨著黑矢刮過蘇菲的臉龐，蘇菲回神過來，往後急跳拉開距離。

　　忽然黑色流沙飛馳、旋轉，竄在蘇菲的左側，蘇菲瞟了一眼，立即往右轉身，以手臂攔截少女的轉身踢。

　　「菲娜！梅莉那心胸上的傷口，是你做的嗎？！」

　　「我以為你想說些什麼，到頭來還是這樣嗎？」

　　少女揚眉，表情很是不屑。

　　菲娜鬆開了腿，閃身在側面，連續指爪進攻。

　　蘇菲左右側頭閃躲，被擦了數根髮絲。

　　「不愧是姐姐呢！只管著去問責別人！」

　　少女瞪大雙眼，爪擊閃爍綠光，穿刺在蘇菲身後。

　　［　被動技能：樹燕皮膚　］

　　蘇菲化成樹燕殘影，葉子被穿刺吹散。

　　她閃瞬了一段距離，後退蹲下，連續射擊迎來的疾箭，一矢、兩矢⋯⋯

　　霎時黑矢變成貓頭鷹飛撲而來，蘇菲攔截，卻被抓傷了手臂，血花飛濺。

　　「切！」

　　蘇菲揮掃弓臂，貓頭鷹拍拍翅膀，後仰在空中。

　　貓頭鷹再次撲擊，她單手翻後退。

　　［　銀刃燕腿．回燕環刃　］

　　蘇菲借勁回旋踢，腿擊閃過兩道銀光，直將貓頭鷹斬成三截。

　　「嘻嘻嘻嘻嘻！」

　　忽然貓頭鷹化成黑色流沙，穿梭在蘇菲的側面。

　　「梅莉是你的伙伴嗎？就像那個盔甲女人一樣。」

　　耳邊傳來了少女的低語，空靈、陰寒，猶如鳥妖的吟唱，滲透著恐怖。

　　蘇菲顫抖一下身軀，立刻轉身踢向側面。

　　「還是說，梅莉是那個誤闖來這裡的小神官？」

　　菲娜單手擋下了踢擊。

　　「果然是你嗎？菲娜！」

　　蘇菲怒吼，只見少女手臂上的輕弩閃爍寒芒。

　　咻的一聲，蘇菲立即把腰後彎，忽然卻感到腳被抓住，只見那黑色沙子流轉在身上、脖子，再次組合成少女的模樣。

　　少女夾著蘇菲翻身投擲，接連背部受擊，蘇菲被踢飛了空中。

　　蘇菲立即轉身調整姿勢，倒在空中，拉起三箭射擊。

　　［　飛燕箭法．奧術燕矢　］

　　紅黃藍的箭矢如同流星飛墜，銀髮少女後手翻、射擊焰矢時引發爆破。

　　「呃！」

　　少女被擊退在空中，射擊冰矢，踏在斷箭高躍，接然射出黑矢。

　　被黑矢射中時，蘇菲幻化殘影，瞬移落地持續奔跑，拉弓射擊。

　　多枚疾箭打在黑色亂箭上，擦出的火花如同點點星塵。

　　蘇菲跨越路上岩石，轉身射擊黑矢，抬眼一望，漆黑身影正俯衝而來，閃過銳利的綠光，就像捕獵食物的夜鴞一樣。

　　她立即斜身，倒立一字馬躲過夜鴞的掃蕩。

　　忽然背後傳來殺意，蘇菲後手翻、側身閃避近身的黑矢。

　　她緊接絆腿、肘擊，使掌推開少女。

　　少女卻借此躍在空中，翻轉身體，連射數箭。

　　蘇菲後手翻避開後，卻見地上的箭矢忽然爆出粉塵。

　　黑粉猶如煙霧一般，並籠罩著周圍。

　　「咳咳！」

　　蘇菲不禁嗆了兩口，使手臂遮掩著嘴鼻。

　　她謹慎地左右看著，霎時察覺前方閃過的綠光，她立刻後退。

　　但背後傳來重踢，蘇菲不禁踏前，肚子卻被勾腿踢中。

　　蘇菲被擊在地上、翻身，右側忽然閃過弧光，她使短刃擋下。

　　然而接連的攻勢讓她反應不及，閃出多段綠光穿梭。

　　「啊啊啊啊啊！」

　　手臂、肩膀、腹部都被抓傷，蘇菲捂住腹，把手上小刀放下。

　　只要眼睛不看便行。

　　「受死吧！蘇菲．阿斯洛爾！」

　　就是現在！

　　蘇菲突然睜開雙眼，抓住少女的手臂，拉至身前頭頂直擊，緊接側手翻，將少女投飛在高空之中。

　　不管是四百二十年前的悲劇，引發精靈天災，令阿斯洛爾滅亡的罪魁禍首。

　　還是傷了黛亞，殺死莉娜的元凶⋯⋯

　　「絕對不能原諒！」

　　［　青燕尾翎．破燕穿雲　］

　　蘇菲撿起地上長弓，轉身搭箭拉弓，頓時箭頭上泛映數個青色光環。

　　弦在釋放的瞬間，伴隨數根青羽飛揚，箭矢宛如青色光束，貫穿少女的頭顱。

　　「什！」

　　蘇菲驚恐，直看少女的頭缺失了一部分，只剩下她的下巴和嘴巴。

　　「哈哈哈哈哈——」

　　但是少女在笑，瘋狂地大笑。

　　她雙手捂住腹部，笑得腰也彎起來了，那笑聲，就像在恥笑著什麼一樣。

　　「姐姐，你真是殘忍啊！」

　　忽然從左側傳來了耳語。

　　蘇菲斜睨一眼，身旁的黑色流沙正逐漸組合成少女的模樣。

　　她立即拉弓對準左側，卻不見了菲娜蹤影。

　　「就像四百二十年前一樣！」

　　然而，右側再次傳來少女的聲音。

　　「說什麼不能原諒？明明就是你把我扔下，讓我沉在湖中深處。」

　　蘇菲轉身望向聲音的方向，只見遠處迎來數發黑矢。

　　她隨即後手翻踢開箭矢，側身避開少女的衝刺，她近身射擊，卻被爪擊攔截。

　　「你知道被湖魚蠶食的感覺嗎？你知道那冰湖的溫度有多冷嗎？」

　　菲娜連續爪擊，接著從手弩射出黑矢。

　　蘇菲高踢她的手腕，近身拉弓又被爪擊打偏。

　　「不，你不知道，你和那群迂腐的老傢伙都不知道！」

　　菲娜的射擊再次失誤。

　　蘇菲趁此拉弓，卻被少女踢飛了手上的箭矢。

　　「所以他們該死！你和你的伙伴都該死！就像那盔甲女人一樣！」

　　她的雙眼佈滿血絲，眼角流淌著黑沙。

　　「你知道那小神官慘死的模樣嗎？但是，還不夠痛快！」

　　她的弓弩對準著蘇菲，箭頭閃爍著暗紅的光芒。

　　「我要你死在我面前，現在！馬上！」

　　她在大吼，就像長期積累的怨恨，從深處爆發一樣。

　　蘇菲被少女的氣場怔住，又或是對少女感到悔恨。

　　她知道這一切都無法挽回，就像果實被插入無數銀針一樣，伴隨著苦難、傷疤的成長，即使之後填補了多少養份，再也無法恢復完好的樣子。

　　「⋯⋯對不起。」

　　或者萊拉特說得沒錯。

　　維迪斯的雨林樹燕一直沒變。

　　她永遠都是那麼的自傲，也從不承認自己的失敗。

　　蘇菲只是一直在逃避而已。為了逃避的生存，還能算是生存嗎？

　　她閉目，眼淚不禁從眼角流淌到臉頰。

　　一切該要有個了斷，不是嗎？

　　「死吧！」

　　霎時發出撞擊聲，當蘇菲睜眼時，卻見女騎士撞向菲娜，使螺旋箭偏移。

　　女騎士繼續進攻，連續劃斬光矛，菲娜連連後退，射出勾索懸在空中。

　　「該死的人，是你才對！」

　　黛亞吶喊道。

　　只見女騎士換了一身盔甲，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可靠。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活著的？」

　　銀髮少女驚恐道，轉眼她卻瞧向蘇菲。

　　「為什麼你每次都能這麼走運的？！」

　　但是她卻很快恢復平靜，嘴角抹起了微笑。

　　「不，你的厄運現在才開始。或者，接下來也用不著我出手。」

　　菲娜瞥向一邊，然後射向勾繩飛躍，身影逐漸遠離。

　　「慢著！菲娜！」

　　蘇菲喊道。

　　但已經看不見少女的蹤影了。

　　「蘇菲，你受傷了。」

　　［　神聖的咒紋，聽從呼喚吧！治療。　］

　　女騎士伸手，展開雙重魔法陣，數顆光之粒子包圍著蘇菲，並滲入在受損的皮膚上，蘇菲漸漸感到了一點灼熱，身上的傷也癒合了。

　　「謝謝你。」

　　「沒有什麼謝不謝，我們不是伙伴嗎？」

　　黛亞攤開右手，皺眉微笑道。

　　「對了，那個重甲老哥他——」

　　女騎士很快便散去笑意，她瞥向一邊，撓著後腦勺。

　　「我把你託付的東西交給了他。」

　　「是這樣嗎？」

　　「他會沒事的。」

　　蘇菲知道，他們只要哭過、痛過，那些傷痕尚有蹤跡，但已經不會再痛，彷彿對以前的傷痛淡忘，又或者對此麻目也說不定。

　　畢竟每天也會迎來數不盡的辛酸，以及悲痛，又有誰願意再想任何舊的事情？

　　但是，若然那是宿命，那麼枷鎖便一直存在。

　　轟隆隆隆隆——

　　頓時大地動盪，上方落下岩石，就像地底的猛獸發出咆哮一樣。

　　「蘇菲！」

　　黛亞大聲叫道。

　　然而大氣動盪，使女騎士的音量受到一點阻隔。

　　蘇菲垂眼觀察，身下的地板正在裂開，抬眼時，卻發現女騎士伸手。蘇菲本想觸及黛亞的指尖，但地面崩塌太快，她也墜落在死街地底深處。

　　「好痛！」

　　雖然蘇菲落地時有作翻滾緩衝，但仍然感到背脊疼痛。

　　她拍拍身後的灰塵。這裡很是昏暗，伴隨著霉味和濕味，空氣很悶，壓抑之餘，很是陰涼；這裡很是空曠，回盪著走路的窸窣聲。

　　「黛亞！你在哪裡？」

　　蘇菲走了幾步，發現遠處的角落閃爍著微光，裡面全是膠條，卻外露著斷裂的銅線，電流忽然從銅線擴散、閃爍、消失。

　　這個地方很是詭異，儘管破舊，充滿灰塵，但石柱的構造，大型的鐵皮盒子，還有隨處的數字，都不像是她認知的東西。

　　「我在這裡。」

　　蘇菲走在聲音的所在，看見黛亞的身影，以及她掌中懸浮的微光。

　　「這裡是哪裡？」

　　「我不知道。」

　　蘇菲曾聽說過沙漠地裡有異邦人熟悉的東西，又或是類似的地方。

　　但這世界一直存在很多未知的事物，包括迷宮的出現，特別是Ｓ級迷宮，這倒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

　　「黛亞，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蛤！？沒有。」

　　不，那是馬蹄聲，而且聲音方向越來越靠近。

　　蘇菲立刻回頭，當光源照到眼前的景象時，她不禁嚇了一跳。

　　「哈哈哈哈哈——」

　　那是頭顱，數個頭顱飄在空中，脖子伴隨著煙霧。

　　它們在笑，嘴角上全是乾透的血。

　　然而，中間頭顱很是熟悉，銀灰髮、尖耳朵，它的臉是灰黑，還有那雙眼——

　　「這⋯⋯不是真的，對吧⋯⋯萊拉特。」

　　蘇菲踏後數步，一直搖頭。

　　『我還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我還沒有伴侶，也想迎娶美麗的女族長，或許還有兩三個兒子、女兒，然後再陪伴他們數百年，直到他們成長。』

　　腦海中仍在浮現那暗埃爾芙的話語。

　　但是——

　　［　亡靈頭顱「萊拉特」　］

　　半透明介面顯示著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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