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塵融雪 - 第二章西海之戰

仙山虹祉的仙源之力因聯翼召喚對抗赤巤而大量耗損，仙庭大陸逐漸失衡。

原先因烈岩谷的消失，火源已失，如今水源亦正快速退卻。

大地覆雪，川流與海域相繼凍結成冰。

西海之上，聯翼與赤巤的激戰仍未止歇。

因遲遲無法擊退赤巤，聯翼不僅修為漸疲，連仙山虹祉所賦予的仙源之力也持續消耗。

他心念急轉：「若無法盡快給出致命一擊，待神力耗盡之時，就再無力制衡赤巤了！」

赤巤雖為遠古神獸，神力雄厚，面對聯翼這位上尊，加上仙源之助，也不得不轉變策略。

牠將九顱合為一體，將所有神力凝於一身。

瞬間，牠口中閃起藍光，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蓄勢待發。

察覺異動，聯翼心頭一凜，轉身立於譚玖妡之前。

他無法確保自己是否能擋下這一擊，稍有差池，恐連譚玖妡也將受創，他果斷放棄對抗，選擇護愛人為先。

赤巤怒擊甫出，半空忽然響起一聲清鳴，雪花紛飛，一道由冰凝成的巨劍從天而降，正面迎上赤巤之攻擊。

褚瑤現身於劍後，及時施法將赤巤暫困於冰籠之中，為聯翼爭得片刻喘息。

她先招呼道：「老黃，我來了！」

聯翼鬆了口氣，聽見聲音應道：「我還以為妳不願醒了！」

褚瑤揚眉：「你這樣吵著清靜，不醒也難。」話鋒一轉，又問赤巤何以現身。

此時赤巤已破冰而出，再度撲擊而來。

聯翼與褚瑤並肩而立，急言說明情勢：「赤巤的神力超乎預期，你我二人聯手，或許都未必能將牠擊敗。」

褚瑤冷聲回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喚我醒來？你有何打算？」

聯翼微微一笑：「果然還是妳最懂我。」

褚瑤細觀眼前局勢，雖方醒不久，已察仙庭異樣，仙地雪白，連西海亦將凍封。

「我才離開南極鷲便覺異樣，仙庭怎會變成這般模樣？我的神力……」

聯翼胸有成竹，回道：「西海也快了。」

二人同為戰神、並肩多年，褚瑤瞬時便明白了聯翼的計謀。

她望向冰封海域，語氣激動：「你真是瘋了！」

聯翼緩緩道出全盤布局：「當仙山虹祉的神力耗盡，仙庭大陸海域、川流皆將冰封。

水屬神獸赤巤的神力必然也隨之削弱，屆時，無火水相制，仙庭將唯妳冰力主宰，妳的神力也將達至巔峰。」

這確是一計，但褚瑤仍猶豫：「可……萬一……」

「戰神沒有萬一。」聯翼斬釘截鐵：「仙源之力雖會殆盡，終會重生，但若那時赤巤仍未敗，我或已無力再援妳。」

褚瑤皺眉：「何意？何謂無力再援？」

聯翼說出了他最終的抉擇：「我已將仙山虹祉之力注入體內，欲使之耗盡，必須卸下防禦，主動受赤巤重擊。」

褚瑤驚訝搖頭：「不行！這樣你可能會歸於混沌！」

譚玖妡驚懼萬分，哭喊道：「聯翼！不要丟下我……」

聯翼回到她身側，柔聲安撫：「放心，有褚瑤在，我一定不會有事。」

譚玖妡哀求：「那我與你一起可好？」

聯翼抬手輕撫她的臉龐：「妳為藥仙，我怎能捨妳受此劫？仙途中妳尚有未走之路，我怎忍妳為我冒險？」

說罷，聯翼將譚玖妡置入結界之中，再次回到褚瑤身邊託付：「譚兒先前為我擋下一擊，傷及元神，我暫護住她，可一旦我力盡，護她的一切也會隨之瓦解，屆時妳必須先救她，不必顧我。」

褚瑤仍覺此計太險：「這太冒險……」

「妳已避世六萬年。」聯翼冷聲打斷：「守護仙庭乃吾等使命，我已孤守六萬載，這是妳欠我的！」

說罷，聯翼無懼飛身而上，直衝赤巤，他卸下所有防禦正面迎向赤巤，海域也在此刻瞬凍，結界破裂，譚玖妡奔向倒下的聯翼。

赤巤以為勝券在握，將矛頭轉向褚瑤。

而這一刻，褚瑤的氣勢開始轉變，她閉目凝神，再次睜眼時，目光堅定如鐵，戰意昂揚。

她右手揮出百道冰針，直刺赤巤之身，部分刺入、部分限制行動，赤巤憤怒嘶吼，口吐水焰反擊，褚瑤左手一凝，將其凝凍回彈。

赤巤欲分化九頭逃逸，褚瑤看穿牠意圖，立即阻止，因為聯翼的自損，少了水之力的赤巤，此刻是氣力大損，而褚瑤則因冰屬勢盛，戰力持續上升，她雖略受傷，但仍掌局勢。

她自語：「戰神無萬一，我不會輸。」這一戰，無可退路，必須贏！

最終，褚瑤一記仙術使赤巤肉身凍結成冰，接著一掌震碎冰體，赤巤隨之消失。

戰罷，褚瑤走至聯翼與譚玖妡身側，準備施法救援，聯翼卻以微弱之力阻止：「先救譚兒。」

褚瑤無奈：「你們倆我都會救的。」

可聯翼仍堅持。

她嘆氣，終答應，閉目凝神，自體內召出七顆相連的冰珀。

她取下一顆，餘下六顆回歸體內，將那顆送至譚玖妡面前：「妳真身為梅，喜寒，便以我真身冰珀護妳元神，待妳修復後再還我。」

譚玖妡慌張拒絕：「小仙不敢！」

褚瑤不顧，強行將冰珀注入她體內：「我答應聯翼，定會救妳。」冰珀入體，她眼前頓失光明，只能模糊視物。

她咬牙再次凝神，將部分修為轉至聯翼體內。

這時，青炎返至西海。

見聯翼倒地，青炎急問：「聯帝受傷了？」

褚瑤感知聲音方向略偏，問：「是誰？」

這是青炎初見褚瑤，驚為天人，一時失神，直到褚瑤再次問話才回神：「小仙青炎，獵神軍左翼指揮！」

譚玖妡察覺褚瑤失明，關心詢問。

褚瑤回答：「冰珀為我真身，應著我的眼、耳、口、鼻、手、足、身，如今，一顆在你體內，視覺便暫失。」

譚玖妡再次欲將冰珀還她，褚瑤道：「不必！老黃還躺著呢！快送他回仙山虹祉！」

仙源之力將隨仙山虹祉復甦而重生，聯翼也將因此恢復，才讓譚玖妡不再推辭，動身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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