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dora - 07: Again and Again

「怎……怎麼辦！竹廷瑀！」

「你先不要亂動！說不定牠還沒發現我們。」

才怪，米諾陶洛斯的雙眼早已面向他們，用一種好奇的眼神觀望。

牠眼睛泛著紅光，全身幾乎被毛覆蓋住，頭上有著明顯的兩根觸角。

「人……人類，好……好久沒……看到……」

「說話了！？要……要逃了嗎？」

「你冷靜一點！秦可忻，先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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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凝重地像是要讓人窒息，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敵不動，我不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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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就像狩獵者與獵物之間的對視，其中的一方可以完全決定另一方的生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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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秦可忻來說，這打從心裡感受到的恐懼，是未曾體驗過的。

過了快一分鐘後，竹廷瑀扯了一下秦可忻的衣服。

「跑……跑啊！」

兩人開始拔腿狂奔，頭也不回地逃離米諾陶洛斯的視線。

「等……等等我，人類……」

————碰！

剛才先不動的原因，就是為了生成炸彈而做的準備。

濃濃的硝煙味與蕈菇狀的黑煙，讓人避之而不及，然而他們兩個卻逐步靠近，想要了解情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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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諾陶洛斯身受重傷，雙腳已不能行走，整隻趴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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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裡的炸彈威力那麼大阿，你只有少一隻手真的是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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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說風涼話了，我們分頭去找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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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找啊？這裡是迷宮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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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正立方體。」

竹廷瑀突然拋出這幾個字，讓人摸不著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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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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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發生這種事，全都是那個東西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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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廷瑀按著秦可忻的肩膀，「你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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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告訴我原因的話，我會很感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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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這次算你不走運，日後應該不會再有這種情況了。」

秦可忻勉強擠出笑容，「是嗎？那就如你所說的，我們分頭去找。」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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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別過，約好了先找到的人，在那邊放置並引爆兩顆炸彈當作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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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死在這裡啊。」

分開行動前，竹廷瑀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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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原諒我們……請你們原……原諒……」

「……！」

當秦可忻準備動身尋找黑色方塊時，低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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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走回米諾陶洛斯倒下之處，但這隻牛頭怪物早已失血過多而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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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忻還是十分在意，因為他很確定剛才有人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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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時候，他發現了另一個更吸引他的東西。剛才使用過的道具「牆壁分解」，依然發著光，飄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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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忻靠近並且觸碰道具，腦海中出現了這樣一段話:

「畫出想要的物品之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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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忻沒有多想，拿起道具畫了一把劍的輪廓，沒多久，被分解的石牆漸漸化為劍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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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看似尖銳無比，刀身厚實而不沉重，拿在手上有一種令人安心的感覺，整把刀除了握柄以外，材質都是從堅硬的石牆所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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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一把保心安的武器之後，才想起了原本要幹嘛。

「不能再拖下去了，得趕緊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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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忻漫無目的地開始尋找黑色方塊，為了避免重複路線，他用石劍在牆上做記號，同時靠著牆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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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的途中，也找到了許多道具，不過種類就只有「代達洛斯的告誡」、「牆壁生成」以及「牆壁分解」這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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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達洛斯的告誡」數量最稀少，不過一般的狀況不太需要用到，畢竟也飛不出這座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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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關於黑色方塊的下落，秦可忻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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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之際，秦可忻還做了許多實驗，他發現只要是在這迷宮裡，不管多小的石頭，被連續觸碰約60秒後，就會生成炸彈，威力則是依據石頭大小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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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生成出來的炸彈，無法和該牆壁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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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誠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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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轉彎處後，秦可忻和林誠彥撞得正著，秦可忻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然後舉起劍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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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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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我防衛，哪知道你等下會不會陷害我，離我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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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吧，我只是想說你的武器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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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一副輕蔑的臉，就算被劍指著，林誠彥還是把他那高傲的態度表露無遺。

「既然都遇到了，那要不要一起行動呢?秦可忻?」

虧他還能從口中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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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這種非常時期，的確有伴會比較安全，前提是值得信任的夥伴。但是秦可忻已經和竹廷瑀分頭行動，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碰到米諾陶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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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在我的前面，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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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沒問題，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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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想過林誠彥會這麼好說話，平常他都是動手不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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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秦可忻現在手上拿著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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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結果而言，兩人勉強算是結隊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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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順便問你，有看到一個黑色的正立方體嗎？，我找了好久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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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忻隨口拋出了一個或許能離開這裡的關鍵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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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誠彥過了許久依然沒有回話，因為他走在前面，秦可忻看不到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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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在問你話欸，你想被這把劍刺刺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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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忻用劍背連續敲了好幾下。

「你幹嘛突然停下來啊？欸不是，你蹲下又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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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林誠彥蜷曲著身子，雙手摀著臉，嘴裡似乎在碎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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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忻見狀卻只能表現得一臉茫然，並且反覆看著手中的劍與蹲下的林誠彥，這才發現兩者沒有關聯。

「我沒有弄傷你啊，你到底在做什麼……」

「絕對不行……不行去找黑色的正立方體，不能碰上頭上有牛角的人，不然的話，會死……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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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誠彥轉過頭來，他額頭瘋狂出汗，眼神驚恐、四肢顫抖、呼吸急促，就像剛經歷浩劫的無助小動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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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來，一把抓住秦可忻的衣領，並且口沫橫飛地說道:

「送死的話我可不奉陪，我不玩了，要找你自己去吧！」

說完林誠彥朝著原來的路跑了回去，秦可忻才剛組隊沒多久就失去了伙伴。

————轟。

好幾面牆頓時倒塌，頃刻間飛沙走石，令人無法在第一時間搞清楚狀況。

鐵鏽味撲鼻而來，地面的碎石堆下滲出了鮮紅色的液體，而踩在其上的，是一雙巨大無比，被毛覆蓋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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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的死了。」

理解狀況後，一陣寒意襲上心頭，這副模樣，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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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諾陶洛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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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跨越了倒塌並且成堆的石牆，而且這隻看起來比上一個塊頭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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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忻打算先在原地觀察情勢，並放置一顆炸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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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米諾陶洛斯淚流不止，並且仰天望去，似乎是不想被看到。

牠們究竟是人，還是怪物？這樣的反應，不就與人無異嗎？

不過，牠又是為了什麼而流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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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問題不斷在秦可忻的腦中反覆迴盪，不過他的身體不得不做出避開危險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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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諾陶洛斯重拳砸向秦可忻，拳頭深陷地面，碎石不長眼地四處噴濺，好在他靈巧地閃開攻擊。

「為什麼……為什麼非要請求人類的原諒，我們只是想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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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哪裡聽過類似的話，秦可忻如此在心裡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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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先聽我說嗎？欸，牛頭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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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看起來似乎能夠對話，不過感覺牠的情緒現在非常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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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秦可忻的聲音後，米諾陶洛斯緩緩走到他的面前，而牠每跨出一步，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動。

秦可忻吞了吞口水，大聲說道:

「我並不是要來傷害你們的，只是誤入了這座迷宮……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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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米諾陶洛斯一把抓起秦可忻，並且仔細地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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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想過單獨的人類要怎麼傷害到我們，不過你……好像混雜了不屬於人類的味道，跟少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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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牠說話的同時，誇張的口水量噴灑在秦可忻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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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不至於生無可戀，但秦可忻的表情可說是一臉嫌棄。

「你很危險……」

「什麼？怎麼看都覺得你比較恐怖好嗎？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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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被擠壓得快要說不出話來，照理來說應該會在瞬間就被捏爆，但秦可忻的體型對於米諾陶洛斯的手掌過於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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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謹慎一點，你們人類……有著說不完的陰謀，大意的話，少主會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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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全身一點一點地瀕臨粉碎，疼痛感讓秦可忻幾乎無法思考。

「『牆……牆壁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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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巨大石牆憑空而現，就從米諾陶洛斯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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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似乎有受到驚嚇，畢竟若是牠的力量夠大，牠完全可以在石牆完全生成前和秦可忻一同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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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裡逃生後，秦可忻狼狽地跌落，但是他沒有時間顧及傷勢，更別說是哀號，因為……

原本放置在地面上的炸彈已經開始倒數了！

——代達洛斯的告誡。

腦海中浮現的字彙，讓秦可忻躲過自己放置的炸彈，不過威脅並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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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落地窗大小的手掌穿越煙霧迎面而來，位於半空中的秦可忻看來是無法閃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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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受到衝擊的準備後，秦可忻就像蚊子一樣被拍到了牆面，留下一抹血跡在上面。

牆面當然承受不起米諾陶洛斯的力道，當場崩壞成一堆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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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秦可忻被石頭掩埋，米諾陶洛斯觀察了一陣子，這才準備離開。

「解決三個了……？」

從石堆裡發出的聲響，再次吸引了米諾陶洛斯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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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脆弱的人類，你算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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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忻淺淺一笑，把口中的鮮血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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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不起來呢，久違的稱讚竟然是來自你這隻怪物。」

秦可忻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石劍，指著米諾陶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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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忻試著抓住那微弱的同理心，想為牠們爭取理解的空間——但一秒鐘的遲疑，就換來差點被壓扁的下場。他從混亂中站起來，心中升起了一種熟悉卻令人厭惡的情緒：厭棄。不只是對牠，更是對自己一度軟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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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消好好溝通的念頭了，你說過你們只是想活下去對吧？抱歉今天不能如你的願——」

「我要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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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就你一個瘦弱的人類還想要解決我？雖然你似乎很危險，但是人類不集體行動的話，根本不構成威脅。」

米諾陶洛斯的笑聲響徹整座迷宮，接著，牠將雙手放到地面，像隻牛般地衝向秦可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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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現在的速度遠比站著走路時快上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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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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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米諾陶洛斯衝刺的路線，接連冒出了高聳的石牆，但卻絲毫不影響牠的速度，牠沒有猶豫也不在乎地用頭粉碎了擋在眼前的石牆。

「雕蟲小技……」

穿過石牆後，在牠眼前出現的，是原本埋住秦可忻的石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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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眼前的石堆、瀰漫在空中的沙塵和周遭殘破不堪的石牆，目光所及之處，沒有秦可忻的蹤跡。

「嘿，大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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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十分接近，但米諾陶洛斯怎麼左顧右盼，還是看不到幾乎唾手可得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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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裡？你在哪裡？膽小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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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氣極敗壞地東翻西找，幾乎快把這片地區翻過了一遍，正當牠決定站起身來用兩腳走路時，一種違和感湧上心頭。

頭上，漂浮著一道道堅硬厚重的石牆！而秦可忻就站在其中一道傾斜的石牆上。

他利用「代達洛斯的告誡」讓「牆壁生成」的石牆飄浮在空中。

秦可忻縱身一躍而下，手中的劍畫過一到光影，扎實地在米諾陶洛斯的胸口留下深深的溝渠，深紅色的鮮血應慘叫聲流瀉而出。

牠連忙用手試著止住不斷奔騰流出的鮮血，不過秦可忻沒有給牠繼續這樣做的機會。

原先漂浮的石牆一一向下墜落，強壯如牛頭怪物，也無法用雙手撐住數個厚重石牆。

很快，這些被秦可忻打造出的石牆掩沒了幾乎眼前的所有一切，米諾陶洛斯被壓在石牆下方動彈不得，只剩下一口氣。

「命可真硬阿，算了，反正放著不管也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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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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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厲害！短時間內就熟悉了能力的使用方式，甚至還一個人打倒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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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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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身穿黑色鎧甲的男子，站在壓垮米諾陶洛斯的石牆上，一邊拍著手，一邊向秦可忻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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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米諾陶洛斯如此稱呼這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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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請你體諒一下，牠們已經脫離『人類』這個身分一段時間了，看到一般人，容易想起傷心的往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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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外貌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卻有著強烈的存在感，因為他的頭上，與米諾陶洛斯一樣長著一對觸角。

「雖然看你用的挺順手，但是……」

「你也剩沒多少能用了吧!」

他（牠）露出了滲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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