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咁的，廿一歲有咗，所以我要做有錢人 - 憑咩分一半錢？

嗰日食飯大家都好開心，直到散席嗰陣飲到半醉嘅阿糖拉住彤彤同阿囡過嚟，媽咪見我有嘢要傾，就抱梓木落樓下截車先。

我估唔到嘅係，短短兩個月，我嘅生意正要起飛嗰陣就出現破裂嘅痕跡。

「素怡姐！你呀，做咩擺噉多時間喺阿囡度？你留起嗰三十個客點解唔分埋畀班姐妹做先？」阿糖推一推彤彤：「你想唔想同我分？一人十五個。」

我當下聽完覺得好唔舒服，彤彤都一臉尷尬：「我唔啦，賺夠就得啦。」

阿囡個樣好驚噉，實係覺得搞成噉係佢問題。

「錢都嫌多⋯⋯噉我食晒三十個啦！」

「我講咗依三十個係留畀阿囡做就係佢做，我唔會分畀你哋做。」

阿糖一手大力噉抄吓阿囡啲頭髮：「三十個，佢做到先得架？三個佢都做唔到啦，我哋都接咗噉多客啦，佢一個都未接，你留畀佢托咩？」

阿囡誠惶誠恐噉話：「呃⋯⋯阿糖都講得啱架，我覺得自己都係未準備好，與其留住三十個客等我做，不如就分畀佢啦。」

「嗱，佢都知唔好生人霸死地啦，抵錫！咀啖先！」

「唔得。」我淡然而堅定噉拒絕。

阿糖面色一沉，好快又意有所指噉笑起嚟：「哦～係咪你磨得素怡姐塊豆腐舒服呀？素怡姐，我都識磨架喎。」

我眉毛一跳：「你醉喇。」

「我無醉！唔係搞過嘢你做咩對佢噉好呀？佢一個客都做唔到你肯留三十個等佢做，我爆晒數又唔見你畀多三十個客我做？」

「你係好有能力，但我應承過阿囡留客畀佢做，我就唔可以反口。」

「無公司噉做嘢架喎，有業績嗰個你唔加人工，死留住個無業績嘅唔炒，你話佢唔係幫你磨得舒舒服服點可能有噉嘅待遇呀？」

彤彤拉一拉阿糖隻手：「阿糖，過火喇，你真係醉喇。」

「我無過火喎，你條氣順咩？留三十個客畀個廢嘅。」阿糖指住我︰「同埋憑咩佢坐喺度就收我哋每張單一半錢先？」

「噉⋯⋯一開始唔係有素怡教我哋，畀咗依個提議我哋，都唔會有今日啦。」彤彤反駁。

「噉都係一開始啫，依家係永遠都要同佢分一半喎。佢識嘅嘢我哋都識啦，都係噉做啫，做嘅嘢都一樣，但佢賺全數我哋賺一半喎，點解先？」

我同阿糖嘅感情唔係特別深，今日依番說話如果係阿囡同我講應該心痛死我。

「你哋⋯⋯唔好噉啦。素怡姐，你將我啲客畀晒阿糖啦。」

「唔可以。」

「妖，懶係有老闆格噉。你係唔分畀我吖嘛？」

「你再講多一句，我連你嗰三十個客都留起佢。」

阿糖指住我：「你好嘢。」之後轉身就走。

彤彤嘆咗口氣：「唉，開心日子搞啲噉嘅嘢⋯⋯」

「唔緊要。」我望向雙眼含住眼淚嘅阿囡：「唔使理佢，你繼續慢慢嚟。」

彤彤按摩太陽穴：「但都成兩個月喇，你其實點解仲唔開始呀？」

「我⋯⋯仲係⋯⋯無自信⋯⋯我唔覺得自己會做得到⋯⋯我驚做出嚟唔好，被客投訴。」阿囡講講吓就流眼淚。

我摟住佢：「唔使驚，我諗辦法幫你。」

我腦中浮現出一個可以增加阿囡自信嘅方法，同時亦思考緊阿糖留畀我嘅最大問題。

佢同我做嘅嘢係一樣的話，我憑咩分一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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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啱啱先漸入佳景嘅生意，好似以梓木嘅滿月宴為界線噉，突然急轉直下。

我仲好記得嗰陣我為咗增強阿囡嘅信心，直接帶佢陪我見客，等佢可以近距離睇住我點應對。

阿囡自己帶埋筆記簿，一邊聽我點同客人溝通，點樣即場判斷對方嘅身型優點缺點，再去搵相應嘅衫褲裙幫客人做到揚長避短嘅效果。

主要嘅穿搭有毆美風、日韓風、文青風、工裝，近依幾年又再多咗好多名，但都離唔開一啲基本風格。

除咗睇衫嘅風格，仲有分剪裁同顔色，只要配合得好，客人一著我哋幫佢買嘅衫就有煥然一新嘅感覺。

「素怡姐，點解你好似同啲客無乜點講身型嗰啲問題，反而每個都會傾閒偈？」

阿囡話依樣嘢我之前無教過，但感覺我嘅「閒偈」係有啲意思，唔係漫無目的亂噏。

估唔到阿囡觀察力幾好，佢絕對唔係一個無腦嘅人，但亦唔係聰明絕頂，噉係最好教嘅學生，因為佢哋有能力察覺到一啲現象，自己問問題。

最難教嘅人永遠係連有咩問題都唔知嘅學生。

我沾沾自喜：「你覺得我唔係漫無目的噉傾，噉我嘅目的係咩？」

「唔⋯⋯我淨係知啲問題都同佢哋嘅性格有啲關係噉。」

我彈響手指：「無錯，依個先係我嘅絕招。」我同阿囡買完衫，準備去見第二個客途中，我把握時間同佢講解：「有冇諗過點解我嘅客人回購率高過阿糖佢哋？」

阿囡搖搖頭：「唔知呀⋯⋯係同依啲閒偈有關？」

「其實身體上嘅優缺點只要學完基本原理加埋訓練好快就掌握得到。但我就會見客嗰陣了解埋佢哋嘅性格，比如話同樣係歐美風嘅衫，同樣有修腰效果，但一件係型嘅，另一件就露多啲肉，點先知客人對邊一件會滿意啲呢？」

阿囡如獲至寶噉抄碌士，我繼續講：「就靠同佢哋傾偈，約略了解吓佢哋大概係咩性格，佢個人型底嘅就揀型嗰件，唔介意外人目光嘅就揀露多啲肉嗰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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