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夫君是白眼狼 - 第二章：當鹹豬手

　　可是他本人雖然感覺到了危機感，但是他不只沒心沒肺，還是一頭白眼狼，他道：「可是你六歲時，我才剛出生，你不嫌老牛吃嫩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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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又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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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持續作死：「舒公子你名聲極好，我未及弱冠之年，和我結爲連理，恐對你的聲望有影響啊。」，所以快解開我身上的易主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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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終於開口：「並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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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一會呢？」

　　「我說不會就是不會。」

　　「仙界又不是圍繞着你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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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舒毓似乎有些訝異，他道：「原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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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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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不公平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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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氣得跳腳，然後毫不意外的就是給舒毓的胸口一拳，然而舒毓像是早料到般，這次沒有躲避，而是正面接受了那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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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拳對舒毓來說像是羽毛輕輕吹過，有點在搔癢癢的感覺，未傷到舒毓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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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也明白這一拳對舒毓來說可能連個屁也不是，可他就是憋屈！特別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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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了嗎？」舒毓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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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打完了。」洛之諾摸了摸自己可憐的拳頭，竟然還有點疼的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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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嘴角一勾，目的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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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隔天，仙界就傳出了一個無比巨大又震撼的消息--玄清門首席大弟子和秋月門吊車尾小弟子，結為連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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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消息震驚了整個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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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最訝異的不是兩人都是斷袖，而是他們到底如何在一起的！？原本不相干的二人到底是如何結識,進而發展成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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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舒毓還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慾，冷漠至極，洛之諾到底是怎樣得到這大豬蹄子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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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一早來到學堂，就被團團圍住，被問得不勝其煩，連先生也多問了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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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諾，真的是舒公子向你表白的？」周安懷一臉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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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洛之諾有氣無力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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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問題，洛之諾已經不知道回答了多少次，其實洛之諾自己也搞不懂舒毓爲何會喜歡他，就像仙界震驚的那樣，二人在這之前，從未有過任何交集，舒毓是衆仙界門派之首的玄清門弟子，豈是他想見就能見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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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安懷還是頗擔心的看着洛之諾，桑奕在一旁搖搖頭，示意他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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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依稀記得，第一次見到舒毓是在八歲那年，那年舒毓才十四歲。當時仙界有舉辦競賽，可以讓未滿十五的仙界小弟子們參加，比賽項目很是多元，琴棋書畫和各種武試全都有，舒毓是個通才，一連幾個都拔得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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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遠望去，看那從小就筆直的身影，叫當年洛之諾和同齡的孩子們都埋下來一個名爲“憧憬”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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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自己，竟與年幼時的崇拜對象結爲了連理，真是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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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時辰的學堂下了學，洛之諾揹着包袱，裏面放滿了舒毓叮囑他要帶的書，洛之諾拼命甩開了那些還想要巴結他的人群，往玄清門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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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爲舒毓答應給洛之諾補課，因此他給了洛之諾一塊能通行玄清門的令牌，讓他準時未時的時間來玄清門找他，補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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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被人帶入玄清門內部，四周有不少偷偷看他的人，但洛之諾天生臉皮厚，也不怎麼在意。他比較在玄清門內部的擺設，玄清門是聲望最高也是最多人擠破頭也想進入的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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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清門照理來說，應該相當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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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玄清門內部的擺設卻一律清一色的淺色色調，洛之諾彷彿就像來到另一個世界，主仙殿的設置大多都很簡約，反而是許多紗幔從天花板和柱子上各個垂落，猶如真的仙境般翩然起舞，但又不會太礙眼，很是簡樸又低調，除了一旁的草藥櫃，還是櫃上的各種靈器一看就價值不菲外，洛之諾感到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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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跟着前方的門生左左右右，轉到都要暈時，那名門生終於道：「公子，這裏就是箏以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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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看着箏以閣上方的匾額，匾額的字很是工整卻又添了一分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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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生輕敲箏以閣的門，對裡頭說道：「舒公子，洛公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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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溫和又內斂的聲音響起：「請他進來吧。」，門生應了聲，便推開門，轉對洛之諾恭敬道：「洛公子，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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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向來就不甚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所以他從剛才開始一直都沒有緊張的感覺，卻在這刻要見到舒毓時，罕見的生出了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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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僅那一絲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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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踏進箏以閣，淡淡的薰香竄入他的鼻腔，箏以閣內如舒毓這個人般，佈置也同樣很雅緻，寬敞明亮又井井有條，一旁還有高聳，放滿書冊的木櫃，舒毓跪坐在桌案前拿着狼毫在寫着什麼，他眉間還是那樣的淡漠，聽見腳步聲，他抬眼道：「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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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生闔上門，洛之諾走向前，放下包袱，問道：「嗯，你在些寫什麼？」，然後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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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會要考核你程度的卷子。」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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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沒有太意外，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他跪坐在舒毓面前，兩隻手放在腿上，看起來真有幾分乖巧，這令舒毓有些意外，因爲洛之諾確實不學無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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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從包袱裏抽出一根他常用的狼毫，「你還帶了文房四寶？」舒毓些微詫異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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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只有狼毫，硯臺和墨條還得向你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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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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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將硯臺推至二人中央，趁洛之諾專心做卷子時，舒毓磨起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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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界等級有分十天干和十二地支，其中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洛之諾處於“庚”的等級，卷子的程度是結合甲到庚而成，難度不是很高。舒毓原以爲洛之諾差不多一刻的時間就該做完了，但洛之諾那腦子的功力簡直超乎了舒毓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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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足足做了超過半個時辰的時間，他時不時眉頭緊皺，用狼毫尾頭去戳臉，又一下子咬牙切齒的，不知道的，還會當那卷子不是卷子，而是幾千兩的欠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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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卷子就僅僅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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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拿出紅色的墨條，在另一個硯臺上磨，準備來做批改。洛之諾一寫完，就彷彿如臨大赦，丟下狼毫，往後就是一哉，揉着自己的肩膀，一臉無力的道：「啊啊啊！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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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見狀，突然道：「這麼容易累，要是往後在下也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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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俐落的揮下一筆，非常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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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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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爲什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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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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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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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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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不到幾分的時間就批改完成，一旁還有不少批註，很是精細，但卷子上面被寫着一個大大的“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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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一臉失望，虧他還寫得如此認真，還以爲能至少有個“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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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將狼毫放在上脣和鼻子之間，下巴抵在案上，鼻尖隱隱發紅，眼睫輕顫，他頹廢道：「易生君，我程度是不是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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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見他這個模樣，內心不禁有些癢，他約略評估道：「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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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嗎！」洛之諾抬起頭，語氣振奮，舒毓微微一愣，垂眸下眼底也有些笑意，他輕聲應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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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又道：「但有一缺點，就是你寫的過慢，照你這速度去寫，可能你祖宗都吃完祭品要回地府了，你都還在『之乎者也』。」舒毓毫不留情的丟出了一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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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內心被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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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有那麼糟嗎？」他不禁噘起嘴，因爲氣頭上來，所以他的耳根子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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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見狀，愣神中不經意的伸手想要去捏，但是洛之諾先前已有被咬的經驗了，他立馬警惕的後退幾米，眼神不善的道：「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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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當狗你還不滿意，這次要當鹹豬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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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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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倏地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失態了，但他拉不下臉承認，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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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他淡定收回手，硬著頭皮道：「無事，就是見你耳根子有些紅，以爲你發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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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眨了眨眼，算是相信了。因爲他確實有這個老毛病，一旦害羞或生氣，他的耳根就會發紅，以前沒少因爲這個而被師兄們取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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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屁股又挪了回來，舒毓見了，心裡竟有些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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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又聽洛之諾賤嘴道：「那就好，當人多好啊，幹嘛非得一下子做狗又做豬的，多折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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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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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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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對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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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突然慶幸自己有顆強大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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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總有一天他一定會被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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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強抑下內心的氣，故作淡定的道：「《論語》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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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之諾翻出《論語》，因爲洛之諾幾乎沒怎麼用，所以整本都很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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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看洛之諾的《論語》閃閃發光，新到不可思議，他就深吸了一口氣，接着翻開了它，雖然早已有料到，但舒毓還是在翻開的那刻，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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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竟一個批註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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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表示，洛之諾在學堂上的課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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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非常漂亮的一項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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