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與獅子 - I 召喚魔物之人第三章至光之處之五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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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與獅子

ISSUE #16

Author:

阿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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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雀

ISSUE #16

I 召喚魔物之人第三章至光之處之五

當雨果推開會客室的門時，光之子正從沙發上抬起頭。

凡歌娜已經回去了。

雨果走進去，感覺到光之子的視線追隨著她。他應該要追隨她的。雨果本該受萬人矚目。就像她的母親所說，她是天之驕子，理應高人一等。

如果不是生為女性。

光之子的旁邊是染血的紗布。雨果的視線在他身上徘徊，知道自己不會看出所以然。要是真的有甚麼傷口，都已經痊癒了。

雨果打量著光之子的表情。「心情不好？」

「⋯⋯沒有。」

但她知道光之子在說謊。雨果是全世界最了解他的人，比他自己更了解他。一如雨果現在很了解光之子有事情瞞著她。

雨果走近沙發，和光之子只隔了一步之距。她的影子籠罩著紅髮少年。「您對凡歌娜公主殿下說了甚麼？親愛的光之子大人。」

光之子大人會主動要求見人，這很不尋常。

紅髮少年反問﹕「如果你想知道，為甚麼那時不留下，只放我一人和凡歌娜公主殿下獨處一室？或是偷聽，你平常不是很喜歡掌握所有的事物嗎？」

明知故問。

「親愛的光之子大人，再怎樣說您在外面也很尊貴。您已經開口說要單獨見公主殿下了，難道我可以阻止嗎？我總不能讓她起疑，我們冒不起節外生枝的風險。還是說您想讓公主殿下知道我們之間小小的秘密？至於偷聽，您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畢竟光之殿的牆壁造得特別厚，就是為了不讓人知道我和您在裡頭發生了甚麼事情。不是所有白日教徒從一開始就在光之殿裡服待您的。您可是大家的神祗，神祗不應該有脆弱不堪的一面。」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不可能會不明白。

「神聖白日王國不能失去您，光之子大人。」

光之子挑了挑眉。「你在懷疑我對王國的忠誠嗎？我的身心全都是屬於神聖白日王國的。除了血以外，我沒有任何價值。這不是你教導我的嗎？」

他迎向雨果的視線。

「我是你親手調教出來的作品。」

雨果端詳著光之子，但對方面無表情。要不他就沒有說謊，要不他的演技已經爐火純青。

雨果傾向相信後者。

煩躁感自胸腔升起，她的手下意識地放到別在腰間的劍上。如果光之子大人打算背叛這個國家，雨果必須給予他懲罰。這是為了他好。

他以為他是甚麼？雨果想：竟然打算欺騙我。

光之子眼中的退縮一閃即逝，但他沒有動。雨果知道原因，而對方的反應也如她所料。

因為沒人允許光之子大人動。

雨果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為甚麼光之子大人還不放棄希望？她覺得很不解。在經歷了這麼多事以後，難道這可憐的小東西還學不會放棄嗎？虧她還這麼疼愛他。

雨果再問了一遍。「您對凡歌娜公主殿──」

聲音戛然於止。

光之子凑上前，用一個吻堵住了所有的問題。

然後他退開，惴惴不安地抬頭看著雨果。毫無防備的模樣脆弱得令人想要好好憐愛一番。

雨果知道眼前的少年並不喜歡她。這個吻和愛戀無關，只是他用來欺騙和討好自己的手段。

真狡猾啊，光之子大人。裝出一副無害的樣子。

但他同時也很溫馴，乖巧得如同經過精良訓練的金絲雀。知道甚麼時候應該放聲高唱取悅他人，甚麼時候可以揮舞可愛的爪子撒嬌。

安守本分，深明自己的角色。

這也是雨果最喜歡光之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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