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利賀至高無上的經營之神 - 16.報復行為

在菈倫離開之後，哈爾正率領著城寨的眾人整理東西，準備搬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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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出意外，議長會派遣討伐隊，而且應該就是幾個小時後的事情。派出去放哨的人還沒有傳來異狀，不過他們仍然分秒必爭的準備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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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巴周圍全是人工修整的樹林，再遠則是天然的森林與一片丘陵地帶，如果能夠順利出城，想要躲藏起來似乎很容易。

然而獸人的感官遠比人族與耳族優秀，體能也是如此，在百分之百會有追兵的前提下，如果不能提前幾個小時逃出去，撤退就等同於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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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他們準備的差不多時，負責帶菈倫離開的那個兔耳族女孩哭著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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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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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事！？」

哈爾察覺到事情不妙，捧住女孩的臉，擦掉她的眼淚。

「沒事，來，看著我的眼睛，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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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菈倫，菈倫姊姊被帶走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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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把她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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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倫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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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倫克！？」

哈爾在聽到那個名字之後瞪大眼睛。

他當然知道庫倫克，他們好歹也是在道上混的人，對於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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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薩巴的所有港口都是由政府統一管理的，並沒有貝利商會什麼事，不過往來薩巴與其他城市的走私活動幾乎都有他們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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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倫克在整個走私鏈中佔據了最重要的運輸層，與主業是販毒的薩拉克建立了良好的關係，基本可以算是他們那邊的人。

哈爾他們雖然跟薩拉克敵對，不過也不打算樹立過多的敵人，因此雖然與庫倫克見過幾面，卻一直沒有什麼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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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在這個時間點綁架了菈倫，肯定沒安什麼好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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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看了眼身後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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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撤離薩巴的重要時機，再拖下去就晚了。然而他們也無法對菈倫見死不救，她算是他們的恩人，這是原則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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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哈爾做出決定：「我去把她撈出來，其他人做好準備撤離。我去去就回。」

他說完就背上那口大刀，帶上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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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庫倫克藏在哪裡，但十有八九就在船上。

哈爾認得他們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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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茱莉亞走了過來。

「哥哥！」

她朝哈爾拋來一個紅色的皮製方形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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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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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會用到。」

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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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知道了。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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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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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哈爾說著把腰包別在腰帶上，朝著港口的方向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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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莉亞跟哈爾並沒有血緣關係，他們只不過是同一間孤兒院的兄妹，城寨裡的人在某種程度上，也都算哈爾的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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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第一次見到茱莉亞時，她還不足十歲。當時的她四肢削瘦，臉上總是掛著一副厭世的表情，從來都不笑，並不是討人喜歡的那類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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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是孤兒院最大的孩子，因此擔起大哥的義務，在大人們繁忙時照顧所有孩子。

然而茱莉亞從來都不需要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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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來到孤兒院的第一天起，她就展示出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成熟。

她總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會幫忙大人做事，就算麵包被其他孩子搶走，玩具被人弄壞，她也從來不哭不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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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甚至擔心她會不會被欺負。

但後來他才知道，他小看茱莉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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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哈爾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但在孩子們的傳聞中，茱莉亞有一個紅色的箱子，他們稱之為茱莉亞的報復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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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小孩搶走茱莉亞的麵包，弄壞她的東西，她都不會哭，她只會暗暗記著，然後在未來的某一天報復。

她把所有報復需要用到的東西都放在報復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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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沒有見證過她的報復，但是茱莉亞來到孤兒院的兩個月之後，一切都變得很和平。

平時會欺負人的孩子變得安分，喜歡搗亂的孩子也變得乖巧，並且所有人都變得非常害怕茱莉亞。

哈爾曾問過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們連說都不敢說，只是露出一副要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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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到現在都已經是十幾歲的大男孩了，但至今對茱莉亞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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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莉亞的報復箱就跟都市傳說差不多，不過它是真實存在的，因為它現在正掛在哈爾腰間。

報復箱放著為了報復行動而準備的物品，在孤兒院被燒掉的現在，茱莉亞的報復對象會變成什麼人自然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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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一邊跑，一邊打開那個紅色的方形腰包，確認著裡面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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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開就看到一卷引爆符，然後是三顆冒險者專用的火焰彈，還有幾種哈爾認不出的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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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可不是一個十三歲的女孩隨便就能搞到的，當然也不可能是購買的，因為他們所有的錢幾乎都花在莉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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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偷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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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孤兒院燒毀之後，他們在附近幹了不少非法勾當，茱莉亞也在那時學會了偷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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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開始經常被抓住，要哈爾去救她，但不知不覺間技巧就變得爐火純青，外出時不時會帶點土特產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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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哈爾的推理，這些東西搞不好是從販賣違禁品的地下黑市偷來的。畢竟如果這些東西要是能拿去賣，他們也不用這麼辛苦的籌錢，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本來就是從通路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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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她能適可而止。擁有這種東西的主人都不是什麼好惹的傢伙，被抓到一不小心就會斷送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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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事情結束之後，一定要好好說她一頓。

哈爾在心中這麼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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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躍上橫跨城市的爬架，飛快的在房屋之間穿梭。

這種做法被認出來的風險會增加，但已經沒有時間顧慮那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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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他們所在的城寨與庫倫克停船的地方並沒有很遠，沒多久他就看到城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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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並沒有從正門出去，而是從旁邊的一個屋頂跳了上去，同時甩出繩索，攀上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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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幹什麼！？」

頭頂傳來士兵的大吼，但哈爾沒有理會，三兩下就爬上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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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狗頭人的士兵拿著長矛朝哈爾刺來，但卻被哈爾揪住從城牆上拋了下去。下方頓時傳來了木頭與竹子的斷裂聲，以及人們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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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士兵正朝這裡趕來，不過哈爾對這些雜魚根本懶得理會。

他一腳踏在城朵，向下朝渡口窺視，很快就發現庫倫克那艘漆成黑色的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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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艘船此時正張開帆，逐漸駛離渡口。

哈爾從腰包裡掏出一顆火焰彈，朝船隻奮力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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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彈是冒險者專用，用於大範圍燃燒的特製道具。

那顆扔出的火焰彈正中帆布，機關轉動，裡面的易燃油料立刻灑了出來，遇到空氣就熊熊燃燒，把庫倫克的帆船變成了一艘火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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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哈爾拿起那柄大刀，一聲長嘯，從城牆上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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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倫克！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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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相當於幾十層樓高的城牆上跳下，不死也得重傷。但哈爾精準的撞進黑船熊熊燃燒的風帆，火焰灼燒肌膚，他彷彿回到過去那場大火中，耳邊迴盪著哭喊。然而灼燒只是一瞬間，哈爾的大砍刀撕裂帆布，他也一頓翻滾，撞在甲板上並砸出一個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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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搞什麼！」

在甲板上的幾個水手見到哈爾，有幾個人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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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的身上燃燒著火焰，但他絲毫不在意，朝著那些衝上來的水手們一陣咆哮，一腳一個將他們踹進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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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宛如一頭發狂的獅王，在甲板上左衝右突。最後幾個船員心生膽怯，趁著哈爾在跟其他人戰鬥的空檔逃進船艙，並且關閉艙門，然而哈爾卻緊追其後，一刀將艙門劈開，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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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倫克！你他媽的不想活了，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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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吼咆哮著，獅子王身上的熊熊烈火已經熄滅，身上冒著煙卻讓人搞不清楚是來自於即將熄滅的火星，還是他自身散發的熱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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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刀砍來的船員紛紛被哈爾砍倒，他在船艙中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一間接著一間的踹開艙門，察看裡面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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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旁邊一間儲物室的門突然打開，一把劍直挺挺的戳了出來。哈爾側身閃避，同時一刀砍了過去，但金屬撞擊聲響起，哈爾的刀被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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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混小子！自己來送死嗎？」

庫倫克大吼著從裡面跳了出來，手上持著一把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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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砍你的啊！？你他媽的才是自己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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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王與刀疤船長怒目相視，就在劍拔弩張之際，船艙裡面想起了菈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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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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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倫克驚訝於她竟然認識眼前這位敵人，而哈爾則迫切的朝庫倫克身後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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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幾個船員正圍著菈倫，而菈倫則被綁在儲物室中的一根柱子上，衣著凌亂，全身濕漉漉的，銀白色的頭髮上沾著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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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誰被人狠狠折磨凌辱一番，看起來就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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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妳等著！我馬上把這幫雜種給砍了，把妳給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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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一定是搞錯什麼了，這件事其實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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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們要是雜種的話，你就是狗娘養的！」

無視菈倫的聲音，庫倫克對哈爾的話反唇相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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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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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怎麼，真的把孤兒院的那個犬耳族當媽了？」

哈爾一刀砍來，而庫倫克則游刃有餘的閃避著，同時用言語刺激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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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劍影之中，船艙過道的木製牆壁被削出與多碎片，艙壁上全部都是深淺不一的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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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中夾雜著菈倫的聲音，不過已經沒有人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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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的砍刀十分沈重，難以格擋也難以架開，挨上一刀就足以讓人吃不完兜著走，但缺點也十分明顯。

快速的舞刀需要靠身體帶動，而空間則限制了哈爾的發揮，碩大的刀身與重量在狹窄的船艙內全成了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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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相對的，庫倫克的長劍雖然也受限於狹窄的空間，但他採用了輕快的突次，朝著各種刁鑽的角度發起攻擊，佔據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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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哈爾早已經習慣應付惡劣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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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吧！」

只見他大吼一聲，使出一記橫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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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狹小的船艙裡刀劍難以施展，但同時也難以閃躲。

庫倫克看準時機快速的後跳，但哈爾早就知道這一記砍不中，直接把刀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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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公斤重的鐵刀迎面飛來，庫倫克才剛剛後跳結束，正準備反擊，完全來不及閃避，只好膝蓋一曲，向後翻倒在地上，勉強躲了過去。

然而哈爾早就看准這一瞬間，大腳一踹，把庫倫克像皮球一樣踢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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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理應不足以解決掉他，但庫倫克中招時的姿勢幾乎無法受身，結實的被踹中腰側，直接給踢成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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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船員此時才意識到情況不妙，但他們根本不是哈爾的對手，即便拿起武器，也很快被赤手空拳的哈爾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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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退，給我後退！要是你敢輕舉妄動我就把這女人——！」

最後一個船員用顫抖的聲音哭喊著，同時拿起小刀，打算用菈倫來威脅哈爾。

然而在他做到什麼之前，他就被哈爾一把按住臉面，然後狠狠撞進後面的木板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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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時候，整條船上清醒的人就只剩下哈爾與菈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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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他們對妳做了什麼？」

哈爾一邊說，一邊撿起地上的小刀，割斷綑綁菈倫的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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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都沒有。他們什麼都沒有做。」

菈倫驚疑未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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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看了眼菈倫染血的頭髮，顯然不相信她所說。

「頭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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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大概沒事......」

繩子被解開，菈倫搖搖晃晃地站著，哈爾連忙扶著她。

「其他船員呢？只是誤會，誤會......他們，不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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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哈爾皺起眉頭。

雖然他哈爾也不算什麼好人，但庫倫克毫無疑問也是個惡人，他不懂她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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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菈倫按著頭，搖搖晃晃的走到一名船員旁邊，按壓對方的頸側，似乎在檢查脈搏。

「這個沒有問題，其他的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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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到底在幹嘛？要走了，我們可沒有時間在這裡瞎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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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能放著他們不管，還有人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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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哈爾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我不知道妳在想什麼，那些人可是襲擊並綁架妳了耶，放著自生自滅都算便宜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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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一切都誤會，都是我的錯......他們不是壞人，也幫助過我......」

菈倫一邊說，一邊晃悠悠的扶著艙壁，要去檢查其他人的狀態。不過她自己的狀態也很糟糕，哈爾可以看到她的後腦還在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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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不知道妳跟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但那些傢伙可不是會幫助別人的人，他們一定是在利用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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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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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老好人過頭啦！」

哈爾皺起眉頭，強硬的抓住她的手腕，想要強行帶她走。

但這時甲板上傳來一聲巨響，整艘船傾向一邊，兩個人都撞向艙壁，菈倫的後腦再一次撞在牆上，整個人就這麼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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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菈倫！」

哈爾維持著平衡，並沒有大礙，但菈倫已經沒有意識了。

他沒有辦法，只好把菈倫扛在肩上，艱難的爬出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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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烈火熊熊燃燒著，剛才的一聲巨響來自傾倒的桅杆，看來燃燒彈的威力比哈爾想像得要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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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看起來快要沉了，岸邊聚集了很多人，也有衛兵，正觀望著這裡。

因為船離碼頭並沒有多遠，因此還能直接游上岸。不過在離開之前，哈爾又拿出了一顆燃燒彈，隨手扔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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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料飛濺，遇到空氣隨即產生猛烈的火焰。高溫火焰與周圍的低溫空氣產生作用，頓時刮起強風，煙霧瀰漫連視線都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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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哈爾更想把燃燒彈扔在船艙裡。或者說得確切一點，扔在庫倫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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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倫克還沒死，雖然大概受了重傷，至少落得內臟破裂，斷掉幾根肋骨，但還沒死。

這次兩人的樑子徹底結下了，如果不斬草除根，肯定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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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菈倫知道了他的想法，大概會非常失望吧。

哈爾看了一眼扛在肩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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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真不知道該算她是笨蛋，還是老好人。搞不好兩者都是，不過不管她是哪一種，哈爾都不討厭就是了。

就是這樣的個性，才能讓她跟哈爾他們相處融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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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對她來說，庫倫克跟哈爾他們是差不多的存在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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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善良了......」

哈爾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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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是難得的品格。

如果那間孤兒院沒有被燒掉，也許世上還會多幾個善良的人。然而世界是殘酷的，善良的人要麼死了，要麼學會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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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保持善良，多半都是小孩子，還沒有見識過社會的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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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妳能繼續保持下去啊。」

哈爾對著昏迷的菈倫說，縱身跳進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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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半夢半醒一樣，意識很難說完全清醒過來，但仍然保持對周圍環境的感知。

雖然能感覺到周圍的環境，卻又無法做出判斷，想法出現又消失，無法形成完整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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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像是被人扛著，非常難受。傳來的震動與觸感能證實菈倫的想法。

上半身如同倒立那樣垂著，腦部充血，使得後腦的傷更痛了。鈍痛隨著每一次脈搏刺激著她的神經，身體的搖晃加劇了難受的感覺，頭暈目眩，她終於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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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了就說，不要吐在我身上啊！」

扛著她的人把她放下來，她睜開眼睛，看到哈爾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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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嘔吐什麼都沒吐出來，只是水而已。大概是不幸中的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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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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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邊的小巷吧。鬧出那麼大的騷動，我現在可是被圍剿中啊。又不能隨便把妳扔了，妳有什麼安全的去處？我送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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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的去處？

菈倫腦子裡糊成一團。不過唯有這點她可以肯定，那當然是沒有了。

她可是剛來到這個城市，能有什麼安全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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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跳動，她想到庫倫克。

最後一刻哈爾對她說的話還縈繞在耳邊。

庫倫克他們大概是壞人吧，也許他們利用了她，實際上也打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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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許沒有想像中那麼壞？而且這本來就是她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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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者無罪，但她拿了他們的東西，犯錯就要接受懲罰，這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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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也許現在把那些紙張還給他們，誤會就能解開？

菈倫的頭實在太痛了，總覺得越來越痛，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也許晚一點再想這種事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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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才在想什麼來著？對了，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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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菈倫試著深呼吸，並且覺得稍微好受一點了。

「安全的地方——哈爾先生的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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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別開玩笑。我們這都要撤了，妳跟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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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讓我回旅館吧。

菈倫心想。

回去好好睡一覺，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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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退房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菈倫從未住過旅館，沒有應有的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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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巷口傳來一陣腳步聲，以及金屬摩擦的聲音。哈爾探出頭窺探，並且皺起眉頭。

「麻煩了啊，是騎士團，這時候就出動了？喂，菈倫，妳已經沒事了吧，那之後就自己想辦法，我得趕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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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騎士團......！？

「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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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來添亂！」

菈倫想要跟去，不過被哈爾一吼之後就僵在原地。等到她回過神來，哈爾早已經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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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本來也已經道別過了，現在回去也沒有意義，況且哈爾他們一定能輕鬆逃跑的。畢竟他們很早就做好準備，一定沒有問題，自己過去也只是累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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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靠著牆搖搖晃晃的回到大街，朝著旅館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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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沒有她的事了。

一這麼想，睏意就陣陣來襲。

她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又遭了這麼大的罪，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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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她經過市街時，一隊全副武裝的警備隊員跟隨著某個裝扮得像是小混混一樣的獸人小跑著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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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我們薩拉克已經查清楚了，他們的備用路線是從東區下水道逃跑，一定要給我堵個確實——！」

帶隊獸人的吼叫聲傳進菈倫的耳朵裡，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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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鎖退路！？薩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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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對方的話不知真假，但這麼一來她就不得不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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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跌跌撞撞的攔下一輛空馬車。

「帶我去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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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小姐妳說啥？」

狗頭人車伕一臉驚訝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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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民窟、舊城區、城寨，隨便你怎麼稱呼，就是那個地方，請立刻帶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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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去那裡——」

車伕為難的看過來。

也是，大概不會有正常人會想要去那種地方，而且菈倫看到掛在馬匹後的馬車，也覺得那種東西要在貧民窟裡行駛大概會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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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拉車，麻煩你騎馬帶我去吧，你看這樣夠不夠。」

菈倫說著把錢包裡剩下的金幣與零錢全部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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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謝利賀沒有任何才能，不會劍術、不會魔法、就連騎馬也不會。

但若說她還有什麼優勢的話，那就是金錢了。金錢就是她的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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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帶我過去，這些錢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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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姐，上馬。妳趕時間對吧？我要稍微飛一下了。」

車伕看了眼送到眼前的金幣，俐落的斷開馬車，並且跳上馬背。

這些錢夠他用一年了，金錢面前，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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