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斯城の調香師 - 柑橘調（9）

「妳這混蛋！究竟把邀請函藏到哪了！」

芬妮伸出雙手緊緊揪住貝拉的衣領，力度之大甚至令貝拉發出了痛苦的悲鳴。

「混蛋？跟妳相比我可高攀不起。」

貝拉反手一揮，將桎梏她的雙手打落在空中，旋即不甘示落的一巴掌打在芬妮的臉上。

手指印痕在芬妮白皙的臉頰上留下明顯的紅腫，芬妮撫摸著隱隱作痛的傷痕，瞪大著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女人所做的一切。

「這陣子過得太安逸讓妳翅膀硬了嗎？」

「看來妳該不會是忘了我的身份吧？」

芬妮將棕色長髮繞到頸後，清晰可見的鎖骨上露出了一塊手掌大小的鈷藍色玫瑰刺青，上頭還有一圈圈的綠色荊棘環繞其上。

「……」

「說話啊！」

芬妮雙手用力一推將貝拉推倒在街道上，雨滴積攢而成的水窪因而傾灑在貝拉的身上。

貝拉試圖撐起身子，眼前的芬妮卻隨之一個箭步向前，用銳利的高跟鞋將她踩回地面。

雨勢隨著時間推移變得越來越大，然而周遭圍觀的人群卻絲毫沒有出手制止的跡象。

貝拉環繞著四周尋找幫忙，得到的卻只有一群群躲在傘底下、轉頭避開視線的旁觀者們。

斗大的淚珠一行行撲簌而出，和滴落在臉上的雨水交織揉合在一起，早已無法辨別出來兩者的區別。

「腐朽敗壞的家庭就是造就出妳這種雜碎的原因，想不懂妳這種貨色憑什麼妄想能夠在貴族學院和我們平起平坐？」

芬妮睨視著癱軟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貝拉，下一秒便從腰間小包拿出剛從克雷德香水店購買的香水罐。

「像妳這種賤民，身上的味道真是令人作嘔。」芬妮一臉厭惡的看著剛才觸碰到貝拉的雙手。

語畢，她擰開手中的香水罐，旋即將價值不斐的昂貴液體全部潑出。

貝拉緊張的閉起雙眼，雙手受到反射動作的驅使遮擋在半空中，試圖抵擋接下來即將發生的災難。

眼看半空中的液體距離貝拉只剩下不到半隻手臂的距離……

一道人影突然從周遭鼓噪的人群中快速竄出，一把將癱倒在地的貝拉遮擋在身後。

香水划出了一道美麗的圓滑曲線，將人影身上的白色襯衫灑成了一幅面積廣大的山水畫。

「克雷德……？」

貝拉吃驚的雙眼直直地望著我。

「好久不見，從這次以後我真的會認真考慮將妳加進鄙人小店的黑名單。」

我看著身上無辜受到波及的襯衫，腦袋裡閃過的是一幕幕和她初次見面的場景，心中浮起的滿是百般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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